第二十章 酒會

  我告訴傅寅我下午有事不能去接他放學,他看起來有點不高興,但也沒問我是有什麽事。


  我囑咐他下午要自己乖乖回老宅去,他聽了後,像是得到了什麽承諾一般,很高興地答應下來了。


  晚上我回到老宅時,見到的就是他和傅廣川相談甚歡的景象。


  我不得不佩服他,傅寅進門才不過兩天,他卻像是從小就生活在這裏一般自在。


  我走過去,尊敬地向傅廣川問好:“爸,我回來了。”


  他聽到我的聲音,抬起眼皮朝我看了一眼,問我:“今天去哪了。”


  我一怔,沒想到他會關心我的去處,我偷偷看了一眼傅寅,他自我進門那目光就沒離開過我,見我看他,朝我調皮地擠了擠眼。


  我說:“今天有個老同學回國,我去接他了。”


  傅廣川“嗯”了一聲,說:“以後這些不必要的交往你就不用管他了,傅寅還在上學,你以後就負責接送他,照顧他生活起居,他是我傅家的子孫,你無法生育,以後也不會有兒女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他當成親兒子待。”


  我默默應了。


  上樓回到房間後沒多久,我就聽到敲門聲。


  門一打開,傅寅就笑嘻嘻地擠進來。


  他進門落鎖,然後就急吼吼地要來親我。


  我心情不好,擋住了他,說:“你爸和你爺爺還真疼你,你一進門就明裏暗裏地提醒我要把你當親兒子待。”


  他笑得賊兮兮地:“你不高興了?”


  我說:“是不是你故意跟老頭子說什麽了?”


  他不回答我,反而說:“原來你私下裏都是這麽叫爺爺的啊,等會兒我要告訴爺爺去。”


  我冷冷看著他,最後是他說:“我開玩笑的啦,安安你不要生氣嘛。”


  我歎了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說:“你爸是想利用你爭家產,你爺爺也就是這會兒舍不得你,真正是你的同伴的人隻有我,你明白嗎?”


  他卻笑得狡黠,“老頭子總有一天要死,等他死了,傅家家產自然而然就是我的了,哪有爭這一說?”


  我呼吸一滯,他說得沒錯,他根本用不著著急,他是傅家真正的子孫,隻要等,財產自然會落到他口袋裏,而我不同,著急的人是我。


  我湊近他,在他耳邊吐氣,“你說的對,你隻要等,傅家的財產終歸是你的,但現在你真的等得了?”


  我感覺到他身體一震,隨後猛烈地吻上了我。


  我努力讓自己承受住他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吻,但還是被他吻得快喘不過氣來,他的吻法霸道而熱烈,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學的。


  我用力甩開了他,而他卻繼續在我脖子耳後吻著,我推著他:“夠了、行了,你放開我。”


  還好他還算聽話,乖乖放開了我,我平息著自己慌亂的喘息,黑暗中,他眼睛緊緊地盯著我,那眼神,讓我感覺我是被他盯上的獵物。


  他意猶未盡:“明天還有的,對吧?”


  我對他點點頭,也對他提出了新的要求,比如在家裏不能總是盯著我看,不能叫我安安,不能來我房間。


  提的要求瑣碎而繁多,他聽到後麵不高興起來,想跟我耍賴,我看了他一眼,說:“明天的獎勵,不想要了?”


  他眼睛突然一亮,跟聽到肉骨頭就會自動流口水的狗一樣,十分肯定地說:“要!”


  我這才把我的要求提完。


  他在我房間裏待的時間太久,我怕引起別人懷疑,便催促他離開,他也明白,乖乖離開了我的房間。


  當天晚上,傅寅就收斂了許多。一頓晚飯吃得和諧溫馨,連傅廣川自己都不由感歎,說還是人多吃飯熱鬧。


  可能是上了年紀後容易感性,傅廣川沒他年輕時那麽嚇人了,這時候傅立遠說:“爸,以後我們天天晚上回來陪您吃飯。”


  傅廣川沒說話,但聽的人也知道這句話有多假。


  吃完飯,各自回了房間,傅立衡再一次問我考慮得怎麽樣了,我沒說話,他也沒急著問我答案,而是告訴我,明天有個酒會,讓我以他的女伴身份參加。


  聽完我差點就笑出來了,我嫁給傅立衡這麽多年,他從沒帶我去過這些公共場合,更別說是以他女伴的身份,現在說要接受我了,就拿這個來哄我了。


  我淡淡地應了,他敏銳極了:“你不願意?”


  我說:“是啊,這麽多年我從沒去過這些場合,也不知道會不會給你丟臉。”


  他以為我說的是真的,伸手撫上我的臉,安慰我說:“放心,你是我的傅太太,怎麽會給我丟臉,而且傅寅也會去,老頭子這是真打算讓他認祖歸宗了,得看好那小子才行。”


  原來是為了這個。


  我心底一涼,說:“傅立衡你到底當我是你的什麽?看好傅寅的狗?”


  我刻意說得難聽,果然他一聽臉色就變了,說:“你瞎說什麽呢,傅寅那小子確實是不太好控製我才交給你的,而且你不是早就接觸過他了嗎,他那時候是怎樣的?”


  我說:“跟現在一樣。”


  傅立衡說:“那不就行了,別忘了當初可是你說的要找私生子回來的,別事到如今了,現在才覺得委屈了。”


  我不說話了,他也不耐煩起來,說:“明天那個酒會,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算了。”


  我從他這個口氣裏聽出一點悔意來。


  第二天我送傅寅上學時,他告訴了我他今天下午要去參加酒會的事。


  我早就知道,於是問他出席的衣服準備好了沒有,課程有沒有衝突。


  他卻問我:“你希望我去嗎?”


  我有點莫名其妙,說:“當然,你沒看出來老頭子這是借這個機會向大眾介紹你嗎?”


  他難得嚴肅起來,“我當然知道爺爺想幹什麽,我問的是你準備好了嗎?”


  我更加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他湊近了,在我耳邊道:“等到那個時候,獎勵就不隻是一個吻那麽簡單了哦?”


  我渾身一震,終於聽懂了他的意思。


  一個吻,能哄多久。我早就想過,但沒想到會這麽快,我看著這個今天早上還急吼吼地來跟我討獎勵的男孩,心頭震顫。


  果然,他什麽都知道。


  而我,隻能奉陪。


  我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以同樣曖昧的語氣在他耳邊說:“你是想上我嗎?”


  我感受到他身體一震,接著耳朵就紅了。


  他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我又問了他一遍,“傅寅,我在問你,你是不是想上我?”


  他臉色變了變,突然很大力地將我抱住,語無倫次地說:“不、不是這樣的,我想要的不是這樣的,安安,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麽辦了,安安,要不我們離開傅家吧,我們一起走,逃得遠遠的,再也跟這些人沒有瓜葛……”


  我毫不留情地叫醒他:“我們走了,你的外婆怎麽辦?”我的女兒怎麽辦?

  他終於從不切實際的幻想中醒過來,他放開了我,看著我,認真地說:“下午的酒會,我會好好表現的。”


  我點了點頭,說:“好,下午我來接你。”


  到了下午,我準時來接他,我先帶他去換了衣服,試衣間裏,他把我壓在鏡子上親,我逐漸適應了跟他接吻的感覺,說實在話感覺還不賴。


  而他也在放開我之後,舔著唇說:“安安,其實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也挺好。”


  我為他整了整領子,說:“等會聽話點,知道了嗎?”


  他十分肯定地回答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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