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酒宴
第1194章 酒宴
不管蔡霄怎麼苦口婆心，蔡煌就是不願意離開軍隊，最後蔡霄也只能妥協，提出來，讓蔡煌在上官秀面前推薦他的大哥蔡輝，做議政大臣。
對於讓蔡輝做議政大臣，蔡煌當然沒有意見。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如果大哥真能成為議政大臣，對蔡家而言絕對是個不小的助力。
但上官秀會不會同意這件事，蔡煌可就拿不準了。
兩天後，上官秀於鎮國公府舉辦一場酒宴。其一，是為了犒賞軍中的將士們，這算是一場慶功宴，其二，是為了宴請上京的民間名仕。
叛軍佔領上京期間，很多名仕都不對叛軍做出妥協，叛軍逃離上京后，這些名仕又出錢出力，對穩定上京局面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唐凌雖然沒有前來參加酒宴，但朝中的大臣們基本都到了。
由於與會的人太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沒有上千，也有數百，酒宴的風格一改風國的傳統模式，取消掉死板的固定座位，與會之人可以在宴會場內隨意的自由走動。
各種食材、酒水布置在會場的四周，想吃多少想喝多少都隨意。
宴會場內，最顯眼的莫過於憲兵軍官。
首先憲兵軍官大多出自於靈武學院的軍武堂，清一色的少壯派，一個個年紀都不大，但卻戰功彪炳，身為軍人，體型也勻稱，不管高矮，腰板都挺得筆直，英姿勃發。
其次，憲兵的禮儀軍裝很是漂亮，從上到下一身白，白色合體的制式軍裝，腰系白色的皮帶，腳下白色的皮靴。
俗話說的話，要想俏，一身孝。憲兵禮服算是把軍裝的美觀和颯爽發揮到了極致。
年輕的小夥子們三五成群，無論站在哪裡，都是最扎眼的一群人。
與憲兵相比，其餘水路兩軍將領的軍裝就顯得太不起眼了，還是那身土黃色的作戰軍裝，唯一的區別就是由舊換新了。
洛忍和隋棠靜站在一起，現在他二人都是貞郡軍的軍團長，之間自然有很多話題可聊。
看著不遠處談笑風生的憲兵軍官們，洛忍再低頭瞅瞅自己的軍裝，無奈苦笑道：「難怪人人都爭著搶著去做憲兵，光是那一身漂亮的行頭，就足以令人心折了。」
隋棠靜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要不你也轉去做憲兵得了。」
洛忍撇了撇嘴角，不以為然地說道：「憲兵又不打仗，就算打仗，也都是小打小鬧，沒意思。」
憲兵的職責本就不是參與作戰，而是監督三軍，維護軍規、軍紀的部隊。憲兵要是被派上戰場，那隻能說明實在是無兵可用了。
他二人正說著話，龐臻和張巒等水軍將領們走了過來。水軍諸將和洛忍較熟，但與隋棠靜還是第一次見面。
看到這位姑娘面白如玉，眉清目秀，身上散發出一股清冷的氣質，張巒拉著龐臻，主動上前，先是向洛忍拱手施禮，說道：「洛將軍！」
而後目光一轉，看向隋棠靜，問道：「不知這位將士是……」
洛忍一笑，幫忙介紹道：「小靜，這兩位分別是東南水軍主帥，張巒張將軍，東海水軍主帥，龐臻龐將軍！」
說完，他又對張巒和龐臻說道：「這位是四軍團的軍團長，隋棠靜隋將軍！」
「原來是隋將軍，失敬、失敬！」張巒和龐臻聞言同是一驚。他倆聽說過安義輔陣亡后，第四軍出來一位女軍團長，本以為會是一名老將，沒想到，竟然這麼年輕漂亮。
隋棠靜拱手還禮，含笑說道：「兩位將軍客氣了，對於兩位將軍的大名，堂靜也早有耳聞！」
她話音剛落，旁邊傳來不和諧的尖銳問話聲：「隋將軍和殿下很熟嗎？」
問話之人，正是東南水軍副帥之一的李瑛。
在李瑛眼中，隋棠靜這個人名不見經傳，莫名其妙的一下子成為四軍團的軍團長，要說她才能過人，憑真本事坐上這個位置的，她無論如何也不信，那麼只有一個解釋，她是靠著關係上來的。
什麼樣的關係能把她拉上貞郡軍軍團長的寶座，恐怕也只有上官秀能做到了。
隋棠靜是什麼人，都衛府出身，后又一直負責新兵營和儲備軍，見多識廣，閱人無數，李瑛對自己的敵意她又哪能感受不出來？
只是有些莫名其妙，兩人之前即沒見過面，又沒打過交道，哪來的敵意？
她瞥了李瑛一眼，淡然一笑，什麼話都未說。
她的態度，無疑讓李瑛更是不滿，還要說話，張巒偷偷拉她下衣袖，示意她注意禮節，不管怎麼說，隋棠靜是陸軍軍團長，比他這個水軍主帥的級別都要高，更何況是李瑛？
洛忍的目光在隋棠靜和李瑛身上轉了轉，莞爾一笑，說道：「小靜曾經做過殿下一段時間的師父，你說，小靜和殿下的關係熟不熟？」
在場眾人聞言，同是滿臉的驚訝之色，恐怕除了洛忍這些老人外，還沒有誰知道上官秀與隋棠靜曾有過這層關係。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門口那邊一陣騷動，眾人下意識地扭頭看過去，只見外面走進來三人，兩男一女。
女的不是風族人，而是金髮碧眼的異族姑娘，身材相較於風族女子，要高大出不少，起碼在一米七五往上，身上穿著貝薩傳統的鎖鎧，只不過肋下沒有佩劍。
走在她身旁的兩名青年，則穿著憲兵隊的白色軍裝，這兩人正是憲兵隊的主帥和副帥，該當、子隱。
該當和子隱的到來，讓在場的憲兵軍官們紛紛上前施禮。該當和子隱時而回禮，時而與主動上前的大臣們寒暄。
憲兵隊不僅是少壯派軍官的雲集地，也是權貴子弟的雲集之地，確切的說，軍武堂有差不多一半的人都是出自於權貴子弟，朝中大臣的子女。
見到憲兵隊的兩名當家人，一切品階不高的大臣們自然是不敢怠慢。
該當和子隱忙於應酬主動上前招呼的大臣們，海莉則徑直走向宴會廳的里端，直奔角落裡的上官秀而去。
此時上官秀與蔡煌正站於宴會的一角，商議附屬軍的去留問題。
當初之所以成立附屬軍，是為了暫時安置倒戈之叛軍，現在平叛戰爭已全部結束，附屬軍也沒有再繼續存在的價值，可以將其全部解散掉了。
在這一點上，蔡煌的意見與上官秀相左。
他說道：「殿下，附屬軍的構成，基本都是風郡人，單兵作戰的能力極強，只是缺乏鍛煉，也缺少默契，在隨軍平叛期間，附屬軍將士都得到很大程度的磨鍊，末將以為，只要假以時日，附屬軍必會成為一支戰場上的勁旅！」
吳雨霏小聲嘀咕道：「蔡將軍不會是捨不得附屬軍主將的職位吧？」
附屬軍本來只有六萬多人，平叛戰爭全部打完，附屬軍的兵力擴充到十多萬眾，已經超出軍團規格，附屬軍的主將，實際上已經是一軍的軍團長了。
聽聞吳雨霏的話，蔡煌老臉一紅。
在上官秀面前，他從不說虛話，說了也瞞不過上官秀，還不如坦誠相待。這是蔡煌與上官秀共事這麼久總結出來的經驗。
他苦笑道：「吳將軍說得倒也不錯！附屬軍能有今日之規模，上上下下十餘萬將士，也是末將辛辛苦苦一點一滴累積出來，一手帶出來的，要遣散附屬軍，要末將離開附屬軍，末將……末將著實是捨不得！」
「那麼，依你之見呢？」上官秀從一旁的憲兵手裡接過一杯酒。
「末將以為，當保留附屬軍。」
「留之何用？」
「末將可以向殿下保證，不出三個月，末將便可讓附屬軍煥然一新。」
「然後呢？」
「然後……然後末將希望，能把附屬軍改編成中央軍第二十一軍團，如果再有可能的話，將它併入貞郡軍，作為貞郡軍的第五軍團。」
吳雨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蔡煌的野心可不小啊，他不僅要做附屬軍的主將，還要做貞郡軍的軍團長。
蔡煌正色說道：「末將喜歡貞郡軍，喜歡貞郡軍內部的氣氛和團結，末將不想離開貞郡軍……」
他話沒說完，上官秀斬釘截鐵地說道：「一個月！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附屬軍與第四軍做一場實戰演練，如果附屬軍能在演習中打贏或者打平第四軍，我便把附屬軍併入貞郡軍，讓它做貞郡軍的第五軍團！」
一個月的時間……蔡煌沉吟片刻，而後挺直身形，畢恭畢敬地插手施禮，正色說道：「一個月後，末將必會讓殿下看到一支不一樣的附屬軍！」
上官秀樂了，他喜歡蔡煌身上這種不服輸的精神，也喜歡他勇於化腐朽為神奇的魄力與膽識。他擺擺手，笑道：「好，我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什麼？」海莉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只不過還沒到近前，便被站於附近的憲兵攔住。海莉不滿地皺了皺眉頭，掃視左右的憲兵。
上官秀一笑，向憲兵揚下頭，兩名攔阻海莉的憲兵分向左右退去。
海莉看了看上官秀三人，問道：「你們在聊什麼？我不會打擾到你們了吧？」
上官秀聳肩道：「剛好聊完。」說完，他又笑盈盈道：「有人向我建議，十萬金斯克鐵騎戰力不弱，若是編入我國的中央軍，可讓中央軍實力大增！」
十萬鐵騎，那是海莉的命根子，是海莉復國的唯一希望，現在聽上官秀要打她十萬鐵騎的主意，她立刻炸毛了。她大聲說道：「金斯克城邦軍是我的，我誰都不給！」
說著話，她目光一轉，惡狠狠地瞪向蔡煌，問道：「是你這麼想他建議的？」
蔡煌滿臉的無辜，他根本沒提過金斯克城邦軍。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海莉又狠瞪了他一眼，目光落回到上官秀身上，重申道：「十萬鐵騎，一兵一卒都是我的，誰都別想從我手裡拿走！」
「哦？一兵一卒都是你的嗎？」上官秀慢悠悠地說道：「金斯克城邦軍的一兵一卒，都是我國從貝薩接入國內的，所用的一槍一炮、所吃的一糧一草，都是我國援助的，就連所騎的貝薩馬，也都是我送給你們的，你說，這支金斯克城邦軍還有什麼是你的？」
「你……」
「我就更不是你的了。」上官秀笑道。
海莉死死瞪著他，好半晌，她的態度軟化下來，問道：「你究竟想怎樣？有話就直說，別跟我繞彎子。」
「打贏國戰，統一寧南，接下來，我國才有辦法集中精力，幫你復國！」上官秀慢條斯理地說道。
「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就是想讓我率軍幫你打國戰嘛！有話不直說，放個屁還要拐著彎，聽你們風人說話真是討厭。」海莉翻著白眼說道。
上官秀笑道：「風人這麼討厭，你也可以選擇不在風國待著，從哪來，回哪去。」
海莉沒好氣地說道：「我幫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