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金庫
第803章金庫
蘇鵬飛又抬手指向那兩名總管，說道：「把他倆也一併拿下！」
銀庫里突然大亂，守在外面的家丁們紛紛沖了進來。看到蔡掌柜和兩名總管皆被郡軍制住，人們只稍愣片刻，緊接著，沙沙沙，利刃出鞘之聲連成一片。
他們剛亮出傢伙，修羅堂的堂軍也緊跟著湧入銀庫，人們同是亮出武器，目露凶光地瞪著那些家丁。
蘇鵬飛雙手掐腰，獰笑兩聲，說道：「還反了你們！郡軍聽令，拿下所有人犯，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現在有上官秀給他撐腰，他誰都不怕，別說蔡掌柜只是蔡霄手底下的一個奴才，即便蔡霄親自來了，他也不會客氣。
眾家丁根本不理會連連的叫囂蘇鵬飛，人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蔡掌柜的臉上，只要他一聲令下，他們便會毫不猶豫的和上官秀等人拚命。
蔡掌柜對自己手底下的人再了解不過，他們都是蔡家豢養的死士，命令下來，無論讓他們做什麼，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今天的這個劫，自己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了，如果再和上官秀動了手，那罪過就更大了，恐怕最後不僅自己倒霉，全家都得跟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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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哀嘆了一聲，對手下的家丁說道：「都把武器收起來，誰也不許動手！」聽聞他的話，眾家丁片刻都未遲疑，亮出來的武器全部收回到鞘中。
蔡掌柜如同斗敗的公雞，滿臉的死灰，他看向上官秀，搖頭說道：「上官大人，我可以對天發誓，被劫的官銀絕對不在我們這裡，如我有半句虛假，可讓我……」
上官秀不想聽他的毒誓，揮手說道：「蔡掌管，我現在只要你把密室打開，其餘的話，你等會有得是時間解釋。」
「上官大人當真要進密室一看？」
「呵！」上官秀輕笑出聲，意思是你說的不是廢話嗎！
蔡掌柜咬了咬嘴唇，點頭應道：「好！我開！」
「蔡掌柜……」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兩名總管可都急了，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向蔡掌柜看過去。打開密室的結果，他心裡應該很清楚，就算上官秀不殺他，蔡霄也絕不會放過他。
蔡掌柜當然清楚自己最終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但現在他沒有別的辦法，強行動手，死的可就不止是他一個了，整個蔡家，都將受到牽連，事情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甩開制住他的兩名郡軍，把自己的領口扯開，從脖頸處拉出一根紅線，在紅線的末端，系著一隻小錦囊，打開錦囊的袋口，從裡面倒出一把銅製的小鑰匙。
而後，他拿著鑰匙向密室口走去。
當他要走過上官秀身邊的時候，後者一伸手，把他攔住，從他手中接過鑰匙，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將其向蘇鵬飛那邊一遞，說道：「蘇大人，你來開鎖！」
「是！」蘇鵬飛答應一聲，接過鑰匙，三步並成兩步，來到密室的入口處，蹲下身形，剛要把鑰匙插進鎖孔內，忽又覺得不對勁，他招手叫過來一名手下，讓他來開鎖。
這間密室藏於銀庫之內，如此隱秘，誰知道裡面有沒有機關，蘇鵬飛可不願去冒這個險。
一名郡軍小心翼翼的把鎖頭打開，而後連續喘息了幾口氣，猛的把密室的門拉開，與此同時，這名軍兵向旁竄出好遠。
等了一會，沒有聽到任何的異響聲，人們這才如釋重負，紛紛圍攏上前，伸長脖子，探著腦袋，向密室裡面觀望。
密室內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蘇鵬飛隨手點了兩名郡軍，沉聲說道：「你倆拿著火把下去看看！」
那兩名被點到的郡軍暗暗咧嘴，但又不敢抗命，點燃兩根火把，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走進密室內。
密室的入口這裡，是一條向下的台階，不是很長，有些陡峭，好在一旁有欄杆，不至於太難下。
看到兩名手下兵卒都已進入密室內部，又等了一會，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蘇鵬飛蹲下身形，向密室內大聲問道：「你們都看到什麼了？倒是說句話啊！」
「大……大人，都……都是錢……」密室里，傳來軍兵結結巴巴的回話聲。
都是錢？聽聞手下人的回話，蘇鵬飛差點一蹦多高，興奮的渾身直哆嗦，找到了，五百萬兩的官銀，終於找到了！
如果不是有上官秀在場，他此時定會忍不住仰天長嘯。他滿臉激動又興奮地看向上官秀，顫聲說道：「大人，被劫的官銀終於……終於被我們找……找到了……」
這次的事，難道真的是蔡霄乾的？上官秀還真有些難以相信。
以蔡霄的老奸巨猾，他這次怎麼會這麼沉不住氣，去動五百萬兩賑災的官銀呢？為了弄垮自己，他當真把身家性命都統統豁出去了。
上官秀暗暗搖頭，他沒有理會蘇鵬飛，身形一晃，直接跳進密室內，肖絕、吳雨霏、蒙天等人不敢耽擱，紛紛跟隨上官秀，一併進入密室。
等人們把密室牆壁上掛著的油燈全部點亮，定睛再看，那兩名郡軍的確沒有撒謊，密室裡面的確全是錢。
一顆顆十兩的銀錠，不是裝在托盤裡，而是直接碼起來，一座座的銀山，都有一人多高，而且密室里也不僅僅有銀子，還有金子，金錠和銀錠一樣，由於數量太多，直接碼到了一起，堆起一座座的金山。
這還不算，在金山、銀山當中，還夾雜著大量的箱子，打開箱蓋向裡面看，全是金銀珠寶，瑪瑙、、翡翠、玉石等等的寶貝，就如同石頭一般，散亂的堆在箱子里，有的箱子打開，裡面裝的是滿滿金沙，折射出來的金光，都刺人的眼目。
密室里的一切，不僅讓在場的眾人都看直了眼，就連見多識廣的上官秀一時間都有些回不過來神。這哪裡是什麼密室，就是一座地下金庫，就算是國庫與之相比，也不過如此嘛！
蒙天走到一座箱子前，從裡面抓起一把金沙，嘩嘩嘩，金沙順著他的手指縫隙，流淌回箱子里，他看了片刻，扔掉手中的金沙，又走到金山前，從上面拿下一顆金錠，用指甲在上面劃了划，一道划痕在金錠上清晰可見。
都是真的！蒙天轉身走到銀山前，又拿起一顆銀錠，倒過來看了看，他眉頭頓是一皺，拿著銀錠，來到上官秀的近前。
上官秀把銀錠接過來，看了一眼，他的眉頭也跟著皺起。銀錠的底部，和外面的銀子一樣，都刻有寶豐錢莊的字樣。
不是官銀！上官秀暗吃一驚。這時候，蔡掌管和兩名總管也走進密室里，見上官秀拿著一顆銀錠怔怔發獃，蔡掌柜苦笑，搖頭說道：「上官大人，我已經一再說了，官銀被劫一案，和我們寶豐錢莊一點干係都沒有，官銀更不可能藏在我們的寶豐錢莊里，既然大人已經進到密室，那麼你們就搜吧，隨便搜，如果能從中找出一顆官銀，我蔡德隨便上官大人處置，哪怕把我凌遲處死，我也不會喊一聲冤！」
密室暴露，蔡掌柜反而不緊張，也不害怕了，一副你們想怎樣就怎樣、破罐子破摔的架勢，更確切的說，他現在其實是已經絕望了，已然抱定了必死的覺悟。
密室里存放的金銀珠寶，數量太多，完全無法統計，光是銀子，恐怕就不止五百萬兩了，若是再加上金子、珠寶以及古玩字畫等等寶物，總價值只能用天文數字來形容。
寶豐錢莊區區的一家分號，裡面竟然囤積如此巨額的金銀珠寶，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
在下面人對銀錠進行查驗的時候，上官秀走到蔡掌柜的近前，問道：「這些金銀珠寶，古玩字畫，都是寶豐錢莊的？」
「是，也不是！」
「此話怎樣？」
「蔡家乃是百年望族，開國功臣蔡圭先祖之後，數百年來，蔡氏家族經久不衰，積累下來的財富不計其數，這些金銀珠寶，都是我們蔡氏家族的，自然也都是寶豐錢莊的！」
提到先祖，提到蔡氏家族，蔡掌柜死灰的臉色恢復些紅暈，臉上的表情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傲氣。
上官秀眯了眯眼睛，凝視蔡掌柜片刻，走到一隻裝著名人字畫的箱子前，從中抽出一卷畫軸。
他沒有把畫卷展開，在畫卷的一側系著一根小細繩，小細繩的另一端纏著布條，上面寫滿了蠅頭小字，其中有記錄人名，還記錄了時間，已經具體的分號。
他看了片刻，將小布條向蔡掌管面前晃了晃，似笑非笑地問道：「這也是你們蔡家的東西？」
「這……這是客人存放在我們寶豐錢莊的寶物！」
上官秀聳聳肩，仔細看下來，每件古玩字畫，每件貴重的珠寶上，基本都系著類似的布條，但上面記錄的地點並不是一個地方，有的是安陽分號，還有位於玉郡其它城鎮的分號，看起來，寶豐錢莊是把在玉郡所有分號的寶物都集中存放在這座秘密金庫里了。
但這麼做很不正常，客人把貴重的寶物存放在寶豐錢莊，只是讓寶豐錢莊代為保管，過後並不是不取回了，寶豐錢莊統一存放這些寶物，雖然是方便管理，但當客人前來取回寶物的時候，寶豐錢莊需先從金庫里調貨，再派人運送回當地的銀號，這實在太麻煩了。
寶豐錢莊可是成立幾百年的老字號，這麼多年過去，不可能還存在如此不合理的規矩，那麼，寶豐錢莊這麼做一定是有它的目的，可它的目的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