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嚇退
蘇巴瞪著城外的『風軍』,臉色陰沉,他深吸口氣,問道:「上官大人現在可是在恐嚇我?」
「哈哈!」上官秀大笑,擺手說道:「這不是恐嚇,而是實力的展現!蘇巴閣下以為我沒有實力與你合作,現在蘇巴閣下應該把我的實力都看清楚了吧,不知,你現在覺得我有沒有與你合作的本錢呢?」
蘇巴眉頭緊鎖,沒有立刻答話。
上官秀帶著蘇巴等人行出城門,而後,徑直地向肖絕那邊走了過去。
見到上官秀來了,肖絕以為他是回來繼續與自己一戰的,他立刻拉開架勢,擺出準備出刀的姿勢,與此同時,叛軍的隊伍中也傳出陣陣的擂鼓聲,那是在給肖絕打氣助威。
他們的鋒芒是指向上官秀,但在蘇巴的眼中,他們和上官秀都是一夥的,現在又是磨刀霍霍又是擂鼓助威,顯然是給自己看的。
他暗暗咬牙,轉頭看向上官秀,沉聲說道:「即便你的兵力眾多,但你也幫不到我什麼,若是讓其它族系的人知道我與風人勾結,我將成為全體沙赫人的公敵!」
「誰知道?」
「什麼?」
「誰知道我們之間是合作的關係?只要丁倫死了,在巴人族,誰還有實力和蘇巴閣下爭奪族長的位置?」說話之間,上官秀已來到肖絕近前,他在馬上向肖絕拱了拱手,而後抓住戳在一旁的長槍,將其放回到得勝鉤上。
肖絕不由得一怔,不解地看著他。
上官秀對肖絕後面的代禹含笑說道:「代兄,我虎牙關來了客人,今天實在是無法奉陪了,如果代兄非執意攻城的話,那麼代兄的敵人就不僅是我虎牙關守軍了,還有沙赫巴人族的兩千多戰士!」
代禹聞言暗皺眉頭,他目光一轉,看向蘇巴。蘇巴聽不懂上官秀對代禹講了什麼,見他目光如電地向自己看過來,他揚起下巴,毫無畏懼地反瞪回去。
上官秀和蘇巴是有說有笑地出的城,若是不知內情,任誰也看不出來他倆現在還是敵對的關係。
虎牙關的守軍數量本就不少,若是再加上番子相助,那就更難打了。代禹苦笑,在他印象中,風人和番子是勢不兩立的,但自打上官秀來到虎牙關之後,似乎一切都變了,現在竟然連番子都成為他的朋友了,他想不出來上官秀是怎麼做到的,他現在只能用神通廣大、深不可測來形容上官秀這個年輕人。
他深深看了上官秀一眼,正色說道:「上官老弟,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我是誠心想與你結拜,聯手共創大業。朝廷昏庸,各郡各縣都是叛軍四起,這已是大勢所趨,上官老弟可莫要執迷不悟啊!」
上官秀含笑點點頭,拱手說道:「多謝代兄的看重,我會仔細斟酌的。」說著話,他瞥了彭飛一眼。彭飛那麼機靈,立刻明白了上官秀的意思。他對蘇巴說道:「蘇巴閣下,這位代大人說,若番人是來交朋友的,我們歡迎,若番人是來打仗的,我們就讓他有來無回!」
蘇巴聞言,氣得臉色漲紅,沖著代禹嘰里呱啦地咆哮了一番。彭飛對代禹說道:「代先生,巴人族的族長說,上官大人是他的朋友,若是誰敢與上官大人為敵,他巴族就算是拼盡只剩一兵一卒,也會死戰到底!」
代禹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下巴揚起,直視著蘇巴。蘇巴不敢示弱,一對大環眼瞪得溜圓,怒視著代禹。
上官秀目光流轉,瞧瞧他二人,噗嗤一笑,向兩人擺擺手,說道:「兩位都先消消氣,只是誤會一場,又何必動怒呢!」說著話,他向代禹拱手說道:「代兄,雖然我不能與你結拜,與你共創大業,但我也很敬佩你的雄心壯志,不做兄弟,未必做不了朋友,來日方長,我們或許還有再見的機會,先告辭!」說完話,他又向代禹點下頭,撥轉戰馬,城內走去,蘇巴見上官秀往回走了,也跟著調轉馬頭,與上官秀並肩回城。路上,上官秀笑呵呵地說道:「這位代大人是個急脾氣,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蘇巴閣下不要放在心上!」
蘇巴回頭看了一眼代禹,重重地哼了一聲,不甘示弱地說道:「我這次是看在上官大人的面子才不與他一般計較。」
上官秀哈哈大笑,伸出手來,說道:「看來,蘇巴閣下現在已開始有與我合作的意願了。」
蘇巴琢磨了片刻,還是與上官秀擊了一下巴掌,說道:「如果上官大人真能幫我除掉丁倫的話,在我成為巴族族長之後,我願意與上官大人分享鎢金礦。」
「要是這麼說,我們就有必要坐進城尉府內慢慢談了。」
蘇巴仰面而笑,說道:「那就叨擾上官大人了!」說話時,他還特意用風人的禮儀,向上官秀拱了拱手。
此時的蘇巴比剛進城時客氣了不少,世上所有的談判與合作都是建立在雙方實力的基礎上,實力強,自然有討價還價的本錢,實力弱,所謂的談判與合作只是締結城下之盟罷了。
看著上官秀和蘇巴說說笑笑,又是擊掌又是互施拱手禮的回往虎牙關城內,代禹目光深邃,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肖絕退回到代禹身旁,問道:「代王,我們還要不要攻城?」
代禹緩緩搖頭,說道:「虎牙關的守軍本有一千之眾,加上翼城的敗軍,不下兩千,現在又來了番子的援軍,恐怕要接近五千,我們以兩千打五千,實難有勝算,傳令下去,全軍退回翼城。」
或許是出於英雄惜英雄的關係,肖絕難得遇到像上官秀這麼勢均力敵的對手,他也不太願意打虎牙關,現在聽聞代禹下令撤兵,他暗鬆口氣,回頭對一名軍兵說道:「傳令,退兵!」說著話,他舉目望向虎牙關城頭,喃喃說道:「可惜,此戰沒能打完……」他說的是自己和上官秀的一戰。
代禹笑吟吟地說道:「我早晚有一天,會把上官秀收入麾下,以後,你將與他並肩作戰!」
他這話倒是一語成讖了,只不過他只說對了一半。
上官秀把蘇巴請進城尉府,剛走進城尉府的大門,詹熊從後面快步追了上來,到了上官秀身旁,在他耳邊低聲細語道:「秀哥,叛軍已撤!」
對此上官秀一點也不意外,以兩千對四千以上,那是拚死一戰的打法,而叛軍並沒有拚死一戰的本錢,看到番兵『來援』,撤退也是必然。
走在他旁邊的蘇巴好奇地問道:「上官大人,有事嗎?」
「沒有,天下太平,又會有什麼事呢?哈哈!」上官秀背著手,樂呵呵地搖了搖頭。
跟在他身後的洛忍、詹熊等人無不是在心裡挑起大拇指,暗贊一聲高明!
剛剛投靠上官秀的楊帆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前有叛軍,後有番兵,兩面夾擊,恐怕不管換成是誰,都會手足無措,而上官秀由始至終都未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慌亂和急迫,從頭到底都在大笑,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事實上,這一場足可令人陷入絕望的危機的確被他談笑之間成功化解,以東城外的兩千叛軍嚇得番人服軟,又借用番人嚇得叛軍退兵,其中固然有運氣的成分,兩邊言語不通,但上官秀隨機應變的借力打力和面對危機時臨危不亂的氣定神閑,確實是有過人之處。
通過這一件事,楊帆也徹底安心了,跟隨、輔佐這樣的主將,自己日後定會有一番大作為。
在城尉府的大堂,上官秀和蘇巴分賓主落座。等軍兵們送上來茶水,蘇巴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問道:「上官大人,不知,晴兒現在在哪?」
上官秀一笑,側頭對洛忍使個眼色。洛忍會意,快步走出大廳,去往城尉府的後院。
現在范袁靈和晴兒都在後院的客房裡,二女正在爭吵誰該住在正房,誰該住在偏房。看管她二人的隋棠靜、賈彩宣好整以暇的站在房門口,沒興趣參與到她倆的爭吵當中。
洛忍來時看到的就是一番這樣的景象。在正房裡,范袁靈坐在床頭,晴兒坐在床尾,二女都沒有沒有相讓的意思。
「憑什麼你住在正房,睡大床,我要去住廂房,睡小床?」
「我是北丘縣縣尉的妹妹,是這裡的貴客,你就是個番女,是被上官大人虜來的階下囚,讓你住在客房就不錯了,你還挑什麼?」
「你才是階下囚、你才是階下囚!」晴兒一手抓著床尾的欄杆,抬起一條腿來,伸著腰,向范袁靈那邊連踢了兩腳。她的力氣不大,也沒有踢疼范袁靈,倒是在她的衣服上留下兩枚清晰的腳印。
范袁靈見狀,氣得小臉煞白,大聲叫道:「番女就是番女,說不過就動手,一點禮儀都沒有……」
「你才是番女、你才是番女!」晴兒一邊說著,一邊依舊用腳蹬著范袁靈。
在被她連踢了好幾腳后,范袁靈終於爆發了,也顧不上什麼淑女的形象了,啊的大叫一聲,向晴兒撲了過去。
二人從文爭很快演化成武鬥,揪頭髮、撕衣服,又抓又扣又撓,打得好不熱鬧。
洛忍站在房門口看著在床上翻滾的二女,進去也不是,離開也不是,他轉頭瞧向沒事人似的隋棠靜和賈彩宣,問道:「這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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