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兵臨城下
臉色頓變的詹熊想也沒想,摟住上官秀的腰身,箭步衝到路邊的房檐底下,躲避屋頂上射來的弩箭。
此時再看上官秀,臉上哪裡還有絲毫的醉意,嘴角挑起,靠著詹熊的肩膀,低聲問道:「我裝得還像嗎?」
聽聞他的話,再看看他眼中閃現出來的狡黠,詹熊差點笑出聲來。
一開始,他也以為上官秀是真的喝醉了,直到他連續兩次施展瞬風步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上官秀根本沒醉,他不僅恰到好處地躲避開暗中射來的弩箭,還把心懷不軌的韓鵬和董剛變成了他的替死鬼。
他不知道上官秀是怎麼看出王傕欲對他圖謀不軌的,但他不得不佩服上官秀的聰明和機敏。
站在大街上的曹雷拔出佩刀,靈鎧化與兵之靈化同一時間完成,他提著靈刀,箭步竄到兩名黑衣大漢所在的建筑前,縱身跳了上去。
他人在跳起的同時,連續揮刀,就聽叮叮兩聲脆響,兩支飛射下來的弩箭被他擋開,他落到房檐上,怒視著那兩名黑衣大漢,咬牙說道:「鼠輩,我看你倆還往哪跑?」
曹雷斷喝一聲,將手中靈刀向兩名黑衣大漢劈了過去。在靈刀下落的時候,刀身上散發出靈氣,靈氣化為金色的靈刃,漫天盤旋,向對方二人飛去。
見到曹雷施放出金系技能萬刃決,兩名黑衣大漢嚇得怪叫一聲,向後連退。其中一名大漢直接跳下房檐,躲避迎面而來的靈刃,另一名大漢將弩匣對準曹雷,連射兩箭。
曹雷反應也快,身形一側,將迎面射來的兩支弩箭一併讓開,反觀對面的黑衣大漢則沒有那麼好遠,被萬刃決的靈刃正擊在身上。
那一道道月牙形的金色靈刃就彷彿一把把的小刀子,在他身上無情地穿過,將他的身體絞了個細碎,只剩下一顆圓滾滾的腦袋從空中掉落下來。
另一名黑衣大漢嚇得魂飛魄散,片刻都沒敢耽擱,調頭就跑。
曹雷怒吼一聲,跳下房檐,箭步追了出去。他人才剛剛跑出幾步,將手中的靈刀高高舉起,對準前方五米開外的黑衣大漢凌空劈砍一刀。
在他舉起靈刀的時候,靈氣已在靈刀上方凝聚,化成一把巨大的金色虛刀,隨著他這一刀劈落下去,懸在空中的虛刀砸落,耳輪中就聽咔嚓一聲巨響,虛刀砸在地上,將地面劈砍一道七八米長的大裂痕。
再看那名黑衣大漢,雖然他跑得夠快,但還是被虛刀的餘威刮碰到,背後被撕開一條一尺多長的大口子,他痛叫一聲,使出吃奶的力氣嗷嗷怪叫著向前飛奔,曹雷還想繼續追擊,就聽後方詹熊大喊道:「雷子,窮寇莫追!」
聽聞詹熊的召喚,曹雷停下腳步,望著黑衣大漢落荒而逃的背影,他狠狠吐了口唾沫,怒聲說道:「膽小鼠輩!就會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
詹熊現在明白了一切,但曹雷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以為這兩名刺客是沖著韓鵬和董剛來的,他對這兩人的印象還挺不錯的。
曹雷重新跳上屋頂,撿起一顆人頭和一隻弩機,然後蹦了下來。
他走到上官秀近前,說道:「秀哥,我殺了一個刺客……」見上官秀倚靠著牆壁,坐在地上,還閉著眼睛,他嚇了一跳,驚問道:「秀哥也受傷了?」
「沒有,秀哥只是醉酒睡著了!」詹熊走過來,拍下曹雷的肩膀。這次是他第一次看曹雷動用真本事,暗暗點頭,心裡讚歎一聲不錯,不愧是帝國靈武學院出身,修為精湛,技能純熟,不管把他放在哪裡,都堪稱是一把好手。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秀哥也被刺客傷了呢!」說著話,他把手中提著的人頭向地上一扔,走到韓鵬和董剛的屍體近前,他長長嘆了口氣,心裡還頗感惋惜,挺好的兩個人,結果就這麼被刺客所殺。
他抬頭看向那四名驚呆嚇傻的隨從,問道:「他倆得罪了什麼人嗎?」
這四名隨從並不知道王傕的安排,他們面面相覷,齊齊搖頭,說道:「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
「都別愣著了,趕快去找城尉大人過來吧!」四人當中有兩人答應一聲,撒開雙腿向城尉府方向疾奔過去。
這才叫偷雞不成蝕把米,王傕以為自己的布置很巧妙,讓韓鵬和董剛送上官秀回家,借著攙扶他的機會,兩人可以把他固定住了,如此一來,自己埋伏在暗中的心腹手下便可以趁機發難,將其射殺。
結果,他的設局非但沒能幹掉上官秀,反而還白白搭上韓鵬和董剛二人的性命,另外他的兩名心腹部下也是一死一重傷。
聽聞消息的王傕急匆匆地趕到現場,正看到韓鵬和董剛二人的屍體,還有自己一名心腹部下的腦袋,王傕心疼得肝顫。
韓鵬和董剛的四名隨從都可以作證,他二人是被暗中埋伏的刺客所殺,而曹雷是為了幫他二人報仇,殺了一名刺客,又傷了一名刺客。
四名隨從還跪地苦求王傕,讓他趕緊下令,戒嚴全城,搜查那名受傷逃走的刺客。
王傕聽后,氣得臉上橫肉突突直顫,自己的兩個手下是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自己明明是讓他倆做掉上官秀,可他倆倒好,上官秀現在完好無缺,而韓鵬和董剛卻被他二人射殺。
如果逃走的那名手下現在站在他面前,王傕都能撲上去咬他兩口。
現在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看眼坐在地上酣睡不醒的上官秀,王傕牙根都痒痒,他強壓怒火,特意讚賞了曹雷一番,而後又讓曹雷和詹熊把上官秀抬回去休息。
這一晚上的風波被裝醉的上官秀成功化解。他是沒怎麼樣,但王傕可是損失慘重。先前已經搭上六名心腹的性命,現在又陪上三條人命,只一個晚上他便折損了九個人,而且還都是他高金聘請來的修靈者。
現在他也終於體會到了,上官秀帶來的人不簡單,而上官秀自己則更不簡單,自己實在太小看他和他身邊的人了。
王傕正憋著壞心眼苦思怎麼對付上官秀的時候,虎牙關又發生了變故。
翌日,天剛蒙蒙亮,就聽城西的塔樓上鑼聲陣陣,哨音四起。
上官秀等人就住在西城牆附近,城頭上傳來的鑼聲和哨音也格外清楚。
睡夢中的上官秀被驚醒,他翻身坐起,推開窗戶,向外面觀望。
和他同睡一炕的羅富抬起頭來,傾聽片刻,他臉色頓變,對上官秀急聲說道:「大人,是城外有敵來襲!」
上官秀皺了皺眉頭,立刻穿上衣服,提起佩刀就往外走。羅富也想起身,上官秀對他擺擺手,說道:「你就呆在這裡,哪都不要去!」
說話之間,他走出房門,住在東西兩廂房的錢進、洛忍等人也都披著衣服走出來,錢進眼睛都沒睜開呢,他一邊往外走著一邊打著呵欠,不滿地嚷嚷道:「這大清早上的搞什麼鬼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上官秀沉聲說道:「有外敵入侵,你們留在這裡不要動,我到城牆上看看!」
洛忍和詹熊聞言,二話沒說,轉身回屋,時間不長,他倆已穿戴整齊,提著佩刀往外走,異口同聲地說道:「錢進和女人留下!」
錢進不滿地嘀咕道:「我是男人,幹嘛把我歸為女人那一類……」
上官秀出了自家的小院,順著台階往城頭上走的時候,回頭一瞧,見洛忍、詹熊還有曹雷、郝斬等人都跟過來了,他皺著眉頭問道:「你們怎麼都來了?家裡留人了嗎?」
「花蝶……靜姐和半仙都留在家裡了。」洛忍回道。
上官秀說道:「阿牧、小寒,你二人也回去!」
袁牧和邵寒對視一眼,說道:「秀哥,我……」
「回去!這是命令!」只留隋棠靜和賈彩宣留守,上官秀實在不放心,對王傕那樣的小人,一刻都不能放鬆。在上官秀斬釘截鐵的喝令下,袁牧和邵寒無奈,只好轉身向回走去。
上官秀帶著其他眾人箭步衝上城頭。
「什麼人?」有軍兵看到一群陌生人衝上城頭,還都穿著便裝,紛紛端著長槍圍攏過來。上官秀亮出牙牌,沉聲說道:「我是新上任的營尉,上官秀,他們皆是我的伯長!」
按編製,營尉可指揮一千人,下面可以有十位伯長。
看到上官秀亮出的牙牌,眾風軍紛紛把端起的長槍豎起,躬身施禮,齊聲說道:「參見營尉大人!」
上官秀揮了下手,快步走到箭剁前,探頭向外觀瞧。
只見虎牙關外相距兩里左右的地方站滿了人,放眼望去,黑壓壓的好大一片,少說也有數千之眾,細看他們的穿著打扮,雜亂無章,有的人穿著盔甲,有的人穿著布衣布褲,還有的人穿著獸皮,五花八門。
對面的人群里打的旗幟並不統一,旗幟上有畫虎頭、獅頭的,還有畫圖騰的。上官秀手扶箭剁,探頭觀望了一會,側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城外的都是群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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