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跪!

  葉劍身體一震，雙眼噴火，猛地站起來，「左恆，你別欺人太甚，要我向你下跪，做夢。」


  黃石望了望身邊激動異常的葉劍，又看了看坐在椅子裡面氣定神閑的左恆。


  「不知道左兄說的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呵呵，這小子沒跟你說？傷我愛子，毀我鎮宅之寶，賠償10萬金就算完了？我左恆以後在大月城還怎麼混？」


  「要我放人，可以，跪在我左家大門口認錯，否則，你這夜明珠我也不要了，我左恆什麼寶貝沒見過，還稀罕你這破東西？你們準備收屍吧。」


  左恆說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餘地。


  「左會長，左兄，何必把事情做絕了呢，我們現在不正是來給你賠罪嗎？給兄弟我一點薄面，讓葉劍當面給你鞠躬認錯，如何？」


  「哼，黃院長，別怪兄弟我不給情面，這關係到我左家的聲譽，現在滿城都在流傳，我左恆的兩個兒子被人打成重傷，我左家卻無可奈何，我們左家的臉都丟盡了，我現在都不敢去大街上走了，我這老臉沒地方放啊。」


  左恆一邊說，還一邊激動地用手拍著自己的臉，啪啪地響，好像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讓人動容。


  此時，左恆的兩個兒子左雷和左風也跑來了大堂，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著葉劍，眉眼間充滿了嘲弄。


  「左恆，你當面問問你兒子，到底是誰先動手挑釁的？我和左風乃是擂台挑戰賽，按照書院的規則，生死自負，你兒子技不如人，憑什麼要我負責？」


  葉劍大聲說道，如果恨意能夠殺死人，估計現在左家全部都被他的恨意殺死了。


  「哼，和我講規則？在大月城，我左恆就是規則，你不服？哼，管家，把這小子趕出去，另外，也不用等三天了，既然他不服氣，我們今天中午就結果了他父親葉榮的命，讓他去收屍。」


  「黃院長，對不住了，請。」


  左恆做了個請客出門的手勢。


  「你，左恆，你敢殺我父親，我殺你全家？」


  「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左恆輕蔑地看著葉劍。


  葉劍衝上來，準備攻擊，被黃石一把抓住，「葉劍，你小子還犯渾嗎？你真要給你父親收屍？是你父親的命重要，還是你的尊嚴重要？如果你不想悔恨終生，你就去跪在大門前，你就當給你父親下跪。」


  葉劍如火燃燒的心好似被澆了一盆冷水，打了個寒顫，是的，左恆要殺他父親簡直是分分鐘的事情，而且，恐怕左恆也不會留下葉劍的命，一定會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黃石又在葉劍耳邊低聲說道。


  此時，大堂上，左家父子以主宰者的姿態看著葉劍，葉劍的命運完全被他們掌控，他們想怎樣玩就怎樣玩，你葉劍不是很牛嗎？不是很倔嗎？你能怎樣？你又敢怎樣？


  葉劍咬著嘴唇，血流了出來，他混然不知道痛，他的眼睛充滿著怒火，這怒火卻只能燃燒自己的心。


  「好，好，我答應你，我跪，我跪，我給你們跪。」


  葉劍仰天長嘯，然後咬著嘴唇，血流得更多了，雙拳緊握，十個指甲已經嵌入了手掌中，雙手也在流血，但是他仍然感覺不到痛。


  葉劍轉身，走向左府的大門，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好似腳上有千斤重擔一般。


  左恆等人愣了一下，開心地笑了，他才是命運的主宰，和左家對抗的人，都是悲劇。


  黃石看著葉劍離開的背影，心猛地沉了一下，坐在椅子上，默然無語。


  葉劍走出左府大門，轉過身來，面向大門，


  「哇！」


  葉劍狂嚎一聲，悲涼的聲音直入雲霄。


  「撲通」一聲，雙膝跪了下來，與此同時，眼淚像泉水一般流了下來。


  「父親，兒子今天為了您，可以捨棄生命，何況小小的尊嚴。」


  「左恆，你們全家給我記住了，今日的屈辱，來日我必當加倍奉還。」


  「蒼天，你如果有眼，你就睜眼看看這不公平的世界吧。」


  ，，，，，，

  左府大廳，一片寂靜，一旦失去了對手，就會讓人覺得無聊，無趣，葉劍的屈服，在帶給左恆短暫的爽快之後，便瞭然無趣。


  氣氛有些沉悶，黃石覺得有些渴，端起身旁茶几上的茶杯，送到了嘴邊。


  茶是好茶，今年新採的碧螺春，可惜已經涼了，失去了茶香。


  黃石沒有喝，重新放下茶杯。


  「左會長，您看，葉劍也跪在了大門前，是否可以放了他父親？」


  左恆沒有回答，反而叫了一聲，「管家，給黃院長換杯熱茶。」


  左雲飛趕緊端走黃石身邊的冷茶，去沖泡了一杯熱茶。


  碧螺春的清香隨著開水的熱氣裊裊升起，擴散開來。


  「黃院長，喝茶。」


  左恆端起茶杯，對著黃石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耍猴務必盡興，好戲才剛開始，自然要看夠。


  左府居於大月城最繁華的市中心，大門前的街道就是最熱鬧的商業街，人來人往。


  此時，左府門前聚集了很多人，圍得水泄不通，他們都在看一個少年跪在左府門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左家大門口的兩個家丁走上前來，「咳，各位鄉親父老，這個少年名叫葉劍，前幾天打傷了我們左家的兩位公子，今天特意跪在左家大門前來請罪的。」


  「哼，我跟你們說，誰敢惹我們左家，這就是下場。」


  ，，，，，，

  兩個家丁罵罵咧咧，添油加醋，不停地講述著左家的威嚴不可冒犯。


  葉劍跪在地上，沒有任何錶情，任何辱罵的話語他都不在乎了，還有什麼比跪在這兒更讓人屈辱的？


  左家的名聲並不好，圍觀的人們十有八九心裡都清楚，眼前這個少年只能自認倒霉了，在大月城，誰能惹左家？


  左府大門口有一棵大槐樹，一陣風吹過，十多丈高的大槐樹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響。


  有人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剛才還是艷陽高照，突然之間烏雲遮住了太陽，似乎要下雨的樣子。


  「這鬼天氣。」


  有人開始詛咒老天爺。


  轟隆隆，

  天空傳來雷鳴之聲，烏雲翻滾得更厲害了。


  一滴雨從天空落下，砸在一個透頂男人的頭上。


  「下雨了，快回家。」


  透頂男人喊了一句，圍觀的人立即作鳥獸散。


  嘩！

  人們剛散，滂沱大雨便傾瀉而下，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


  ，，，，，，

  黃石看了一眼外面的滂沱大雨，心中不忍，「左會長，您看，葉劍都跪了這麼長時間了，現在外面下著大雨呢，您心中的氣也該消了吧，是不是該放了葉劍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