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懲治內賊
丁鼎冷冷地看著那個花白胡子的老鄉紳,他真有一股上前揍他的衝動。可是,丁鼎如今的身份不允許他這樣亂來,這樣子隻會把事情搞得更糟。
丁鼎壓製住心頭的怒火道:“別在這跟我哭窮了,誰不知道你們幾位乃是黃粱城裏最富有的人。”
那個花白胡子的老鄉紳裝作可憐兮兮地道:“將軍真是冤枉我等。我等早已經盡力了。”
“盡力?先前我已經下過一道軍令了,讓青壯年都到城牆之上守城。可是你看看,這府裏府外的,還有多少青壯年。你還跟我們說盡力了。”
那個花白胡子的老鄉紳道:“我們年紀都大了,腿腳也不靈了,當然需要這個把年輕人來幫我們一把。將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大周律例裏沒有規定我們不能這樣做。”
這個該死的老頭竟然把大周律例都搬出來了。看來是誠心過不去了。丁鼎的臉上已經現出了怒色,先前他還刻意壓製著,可是碰到這樣的鳥人,他也沒必要再客氣了。他朗聲道:“不錯,大周的律例裏是沒有這樣的規定,但是你可要知道,這城破之日,你連命都保不住。”
那個花白胡子的老鄉紳淡淡地道:“可是你把這些物資都拿走,不也是要了我們的命嗎?那我們也隻好各安天命了。”
“是啊,是啊。那我們也隻好各安天命了。”那個花白胡子的老鄉紳這麽一說,其餘的各位鄉紳也紛紛大聲說道。
丁鼎知道這些老家夥,扭得很,多說無益。當下喝令道:“來人啊,把這些人綁了。那圖上所有的物資全部充公。”
現在的形勢十分危急,哪裏還有空跟這些人廢話。丁鼎霸道也就霸道這麽一回。如果城牆能保得住,他自然會給他們一個公道。要是保不住,那人都死了,物資還有何用。
那個花白胡子的老鄉紳顯然沒有想到丁鼎會這麽做,一時間激動地渾身顫抖:“你們這般行徑與土匪何異?我要向趙大人投訴。”
“趙大人?你是說趙君豪吧。”
那個花白胡子的老鄉紳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但是既然如此,他就把話敞開了說:“是啊,趙君豪大人乃是我的遠房表侄,你如果這般胡作非為,我一定稟告於他,來他來主持公道。”
丁鼎總算明白了,難怪這些人這麽牛,原來後麵有人撐腰啊。
“就是他趙君豪來了,今天我也非要這麽幹。來人,把他們帶走。”
那些士兵忽啦一聲,上前就要鎖住他們。
就在這時,門外呼啦啦湧進了一撥人,為首的就是先前那十幾個家仆,還有一夥不明真相的老百姓。
為首的那個家仆對著百姓煽動道:“這些朝廷的將軍不好好守城,卻要來逼死咱老百姓。反正現在都已經死路一條了,不如我們跟他們拚了。”
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跟著一起附和:“跟這幫強盜士兵拚了。”
這城裏的局勢非常緊張,將士們平日裏也偶爾侵擾百姓之行為,所以百姓原本就已經有所不滿,現在被有些人煽動,所有的不滿情緒一下子迸發出來。情麵變得有點緊張。
丁鼎可以對那些鄉紳動手,可是絕對不會對這些無辜百姓動手的。那些鄉紳平日裏多半為富不仁,可是百姓卻大多是無辜的。
場麵這麽尷尬,局勢這麽緊張。怎麽辦?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了丁鼎。此時此刻,丁鼎的一言一行都將影響著事態的發展。如果處理好了,也罷。如果處理不好,百姓真的會發生騷亂。
一旦百姓真的騷亂起來,那不用戎夷人攻城,城內就已經不攻自破了。
丁鼎他的腦海中閃過了好些念頭,但是都不知道哪種處理結果合適。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聽到天空中傳來了一陣撲撲撲的翅膀拍打聲。
是信鴿?這是軍用的信鴿,怎麽會飛到尋常的鄉紳家裏。更奇怪的是當這個鄉紳看到信鴿的時候,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苻堅,抓住信鴿。”丁鼎命令苻堅道。
苻堅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兩指輕輕一彈,信鴿的翅膀撲棱撲棱幾下,就掉落在了丁鼎的麵前,這個力道掌握得非常好。
既不見血,又能讓它掉落。
信鴿的腳上掛著一個金色的勾環。勾環之內就是古代人們用來通信的信箋。
那個花白胡子的老鄉紳此刻的臉如同頭上的白發一樣煞白,他怒喝道:“土匪強盜,竟然連一隻小小的信鴿都要殺,你們還是人嗎?”
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
可是他越是這樣,丁鼎就越覺得信鴿有問題。
丁鼎展開紙一看,裏麵幾個小字,赫然躍入眼簾:趙氏吾弟,百姓嘩變之事應盡早落實。戎夷人凶殘,城破之日,必定全城人都不保。老弟若煽動嘩變成功,可算立功,到時候為兄定力保你全家安全。孟元字。
丁鼎看到這些字,十分欣喜,事情有了轉機。當他把這一行字念出來之後,群情激昂,那些被蒙在鼓裏的百姓,才知道原來這個老鄉紳表麵上說得光麵堂皇,暗地裏卻投敵。不僅如此為了活命,竟然不顧他們的生死安危。大家一怒之下,紛紛湧向那個老鄉紳。
那圍在老鄉紳周圍的十來個仆人和老鄉紳被按在地上,一頓胖揍,奄奄一息。
丁鼎站在高處,舉著手中的字大聲喊道:“這個姓趙的,不是東西,竟然拿大家的性命安危來換取他的安全。現在是黃粱城最為危難的時候,覆巢之下無完卵,一旦城破,大家的命也就沒了。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同仇敵愾,一起渡過難關。”
“同仇敵愾,渡過難關。”苻堅一呼喝,眾人齊聲應和道。
一場危機就這樣解除了。老鄉紳死了之後,他家儲存的那些軍需之物自然也充了公。在場的掌握著配料的幾個鄉紳也紛紛把自己的東西交出來。
經過一個多時辰整理,終於把所需之物盡數收集而來,並抬進了一個地下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