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這兒是我的天下
“我還是我,可是你卻不是我認識的那一個項莊了。”蕭逸目光定在了項莊臉上,語氣有些尋味的說道。
??項莊不以為然,嗤笑一聲道:“不管怎樣,終究是故人重逢,老朋友見麵。剛剛看著你連莫地的真身都找不到,我可真是為你著急。”
??“是嗎?”蕭逸一聲冷笑。
??項莊點了點頭,開口很是自然的道:“當然。你要是死在了莫地手中,我的人生會缺少一點兒樂趣。”
??隨即,項莊伸出手去。整個人,虛空一抓,他的手掌心形成了一個漩渦。一隻野雞,瞬間就從遠處被吸入到了項莊的手掌心。
??“這兒是我的天下。”
??項莊抓過來一隻野雞之後,野雞在項莊手掌翻飛。雞毛簌簌而落,瞬間成為了一隻無毛雞。然後項莊五指如刀,用自己手像是切豆腐一樣切開了這一隻野雞。
??雞的內髒,就在刹那間被項莊淘的一幹二淨。
??最後,項莊舉起了這一隻野雞,手腕一轉,再次虛空一抓。整個萬毒之地上空的水霧,瞬間匯集在他手掌上空凝結成水,從那一隻野雞上空落了下來,眨眼間便把那一隻野雞衝洗的一幹二淨。
??做完了這一切,項莊把那一隻野雞放在了徒手放在了篝火上。
??火焰燃燒在雞肉上,同時燃燒在了項莊的手掌上。而項莊仿佛感覺不到一點兒灼痛的感覺,另一隻手輕輕的一陣煽動。一陣夜風迅猛吹來,這一片篝火燃燒的更旺,劈裏啪啦作響。火焰更是隨風飄動,在夜色中張牙舞爪仿佛想項莊的手臂焚燒成灰燼。
??但是,項莊的燃燒依舊完好無損放在火焰之中。熊熊烈火燃燒,那一隻手掌依舊晶瑩如玉,潔白的散發出一層潤澤的光芒。
??隻有那一隻野雞,很快就散發出來一陣肉香味來。
??不消片刻,這一隻野雞就烤的肉焦裏嫩。項莊從火焰中取出這一隻野雞,然後嘶的一下一下子撕成了兩半,遞給了蕭逸一半,瀟灑恣意的道:“自然由我做東。”
??看著項莊烤野雞的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鬼斧神工。蕭逸神色再次凝重了起來,整個人都像是一根樹樁一樣,直挺的坐直了起來。
??剛剛項莊的這一係列動作,蕭逸自知自己做不到。虛空抓雞,凝霧成水,徒手火中烤雞。手掌輕煽,夜風陣陣。
??任何一個動作,蕭逸都是做不到。
??一瞬間,蕭逸已經明白了自己和項莊之間的差距。
??同時,這項莊一前一後說的一句話,這兒是我的天下,自然由我做東。話語之中透出來的訊息,讓蕭逸不解。萬毒之地,怎麽就成為了項莊的天下。還有,這句話之中透出來的豪邁霸氣,那種掌控整片萬毒之地的氣勢,讓蕭逸都是自愧不如。
??一切,都是讓蕭逸感覺到危機四伏。
??甚至,蕭逸都是有一種錯覺,自己的生死。仿佛已經掌控在了項莊的手上,隻要他願意,握手就可以把自己生生捏死。
??動作僵硬的接過了半隻散發熱氣的烤雞,蕭逸體內的九龍真氣已經毫無保留全部流轉了起來。
??“這是我泡的酒。”項莊從懷裏逃出來一個木製的葫蘆,揭開了塞子,一股古怪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這是我用百年響尾蛇,千年的黑**蜘蛛,以及紫藤、毛地黃、繡球花,鈴蘭泡製而成。味道獨特,不過喝起來回味無窮。你是第一個,即將嚐我這種酒的客人。”
??聽著這些配料,蕭逸一陣毛骨悚然。難道,這酒水的氣味聞起來這麽怪怪的。原來,所有的配料,都是劇毒之物。不管是前麵的響尾蛇,黑**蜘蛛。以及後麵的那幾株之物,一旦食入,都是無可救藥。但是,這項莊竟然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組合在一起,泡製了一壺酒。
??“來,接住,小心溢出來,那樣就太可惜了。”介紹了一遍之後,項莊把手中拿一個木製的葫蘆,虛空丟給了蕭逸。
??蕭逸機械性的接過了這一個木葫蘆,嘴角上勾勒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這真是……日啊!小心溢出來,蕭逸恨不得把這一葫蘆東西全部給倒了,還小心溢出來。這玩意,人能喝嗎?喂給狗,狗都不會喝;喂給巨鯨,恐怕都可以毒死。
??不過,現在看著項莊高人風範,做起這些事情,說起這些話來,臉上神色從容真摯,一點兒都不像是在作假。所以,蕭逸在心底嘀咕了一下,反而是坦然了。
??“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項莊大口撕咬了一口那一隻野雞,然後從懷裏又拿出來一個葫蘆。揭開塞子,還是那一股怪怪的味道。但是,項莊反而很享受這種味道,鼻子抽動大口猛吸了一口。然後,搖晃了一下葫蘆,仿佛要把葫蘆裏麵的藥性給搖晃均勻。
??最後,仰起頭來,大口喝了一口。
??蕭逸看著項莊一臉陶醉的樣子,當即依樣學樣。大口撕咬了一口野雞肉,搖晃了一下葫蘆,把葫蘆之中的那古怪液體猛烈的灌入了一口進入了肚中。
??反正,蕭逸在山上那幾年,給自己師父當藥童。什麽玩意沒吃過,什麽玩意沒喝過?現在看到項莊氣勢凜然,做起這一切是那麽的坦然,一股高人風範自然而然流露出來。這一幕幕,讓蕭逸不得不拿出一點兒底氣來。不然的話,他會覺得這樣丟了氣勢,更是低人一等了。
??不過,項莊泡製的這種奇葩的毒酒灌入了肚中之後。整個體內,都像是被熊熊烈火焚燒一樣。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是沸騰了起來。
??就像是蒸了一個桑拿,或者是烤了一個日光浴。
??當那一股灼熱疼,慢慢消散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是炎炎夏日過後,秋季午後的暖陽照耀在自己身上。全身都是舒適的恨不得**出來,讓蕭逸閉上了眼睛,回味無窮。
??當即,蕭逸又是舉起了這個葫蘆,灌入了一口,開口大聲喝道:“的確是好酒,好酒。”
??“哈哈哈……”還是那一陣爽朗的笑聲,項莊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樣,看著蕭逸欣慰的道:“我就知道你喜歡喝,果然沒錯。”
??一時之間,兩人就這樣坐在篝火旁,吃著野雞,喝著毒酒。夜風吹拂,篝火搖晃,兩人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言笑晏晏。
??“再烤一隻。”吃了半隻烤雞之後,喝了半壺毒酒之後,蕭逸整個人都是豪氣頓生,大有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氣概。
??“再來一隻,我可有要求了。”項莊虛空一抓,從遠處一隻野雞再次被吸入到了他的掌心。他還是和先前一樣,剝毛去除內髒,凝霧成水衝洗,徒手火中烤雞。最後,另一隻手輕輕煽動,夜風迅捷而來,而項莊一邊烤雞,一邊開口說道:“我現在每次烤一隻雞,都會問你一個問題作為報酬。當然,我不會白占你的便宜,我會自發告訴你想要的東西。”
??“好。”蕭逸這個時候,趁著酒興,一聲大喝。
??“我師傅風雨柔還在嗎?”短短的一句話,項莊卻問的很慢很慢。仿佛,每一個字,項莊都是在心底再三斟酌了好久似的。
??“不在了。”蕭逸搖了搖頭,開口據實的答道:“我潛入了毒門,成功策動毒門內外門內亂了起來。整個毒門,都是徹底覆滅了。唯一幸存的,隻有白嬌娘以及阿奴。”
??蕭逸說的很簡單,但是項莊整個人都是微微一顫。剛剛還像是整片天地主宰的項莊,這一瞬間仿佛一陣風都是可以把他吹倒了下來。
??“看來,你對白嬌娘動情了。”良久之後,項莊開口徐徐說道:“不然的話,你絕對不會留下她在身邊。這就像是一枚定時,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可以爆炸開來。畢竟,她的師父可是因你而死。”
??蕭逸輕輕一笑,夜風中笑容燦爛:“毒門已經覆滅了,所有的前塵往事都是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隨風散去。男子漢大丈夫,該是隨心所欲,我行我素。我看著白嬌娘歡喜,就留在身邊。有時候,我並不像是你想象的那麽複雜,考慮了那麽多,其實我很簡單的。”
??“哈哈哈,說得好,男子漢大丈夫,該是隨心所欲,我行我素。”項莊似乎和蕭逸越聊越投機,開口大聲笑道:“不錯,不錯。你說的話,深得我心。白嬌娘你看著歡喜,留在身邊。可是,阿奴在我的記憶之中,和你並沒有任何交集。我倒是好奇,阿奴反而幸存了下來。難道,你動了惻隱之心,這可不像你!”
??想起阿奴來,蕭逸心神一陣陶醉。
??阿奴就像是塵世中一朵潔白的野百合,美麗純淨,心地善良。一顰一笑,現在想起來,原來早已經烙印在了蕭逸的腦海中。
??蕭逸沉默良久,然後語氣沉重的緩緩說道:“阿奴,並不我是看著歡喜,也不是動了惻隱之心。而是,我欠她的……”
??聲音很輕,被吹散在風中。
??蕭逸這一刻,心中百感交集,各種滋味浮上了心頭。
??忽然,這一瞬間很想很想和阿奴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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