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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越國乞降

  這是允常最擔心的一大問題。

  包括會稽在內,越國北部的疆土,都是較為富庶的地方,被越人多年來致力於開發,成了相對而言的膏腴之地。

  這若是割讓出去,越國僅僅是剩下南方的不毛之地,還如何翻盤, 如何開拓進取?

  難道,越國要永遠成為吳國的附庸國家,最終亡國,泯然眾人矣?

  更讓允常擔憂的是,慶忌亡越之心不死,萬一日後又順勢出兵伐越,積貧孱弱,苟延殘喘的越國,如何抵擋?

  大司寇鹿鳴當即規勸道:「大王, 我越國稱臣納貢,割地求和,只是權宜之計。若日後能麻痹慶忌,吳國鬆懈之後,大王回到越國,未嘗不可勵精圖治,以報今日之仇!」

  「大王須知,慶忌的王后,可是大王之女,是我越國的公主!」

  「有季蔻公主相助,想來慶忌不敢過於為難大王,有朝一日慶忌心喜,會稽在吳人治下生出事端,說不定慶忌便將會稽之地歸還我越國,也能早早赦免大王。」

  「善!」

  允常這才回過味來。

  的確!

  他是慶忌的岳父,女兒季蔻是吳國的王后!

  有這層關係, 慶忌不會過於為難允常。

  倘若越地的國人製造事端,負責鎮壓的吳軍待不下去, 又見到允常對自己沒有威脅性的話,慶忌未必不會將會稽之地歸還越國。

  隨即,允常又心有不甘的問道:「大司寇,寡人當真要攜妻帶子,入吳為臣?」

  「非此不可!」

  鹿鳴擲地有聲的道:「大王,示弱於吳國,使慶忌安心,大王便不得不攜妻帶子,入吳為臣。」

  「若慶忌圈禁寡人於吳都,寡人豈非了此殘生耶?」

  「大王,當初商湯被桀囚禁在夏台,周文王被紂王關押在羑里,晉文公重耳逃亡北翟,齊桓公小白逃亡莒國,最後都稱霸天下。」

  「由此觀之,大王的些許委屈能算什麼?」

  聽到鹿鳴的這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諫,允常終於微微頷首, 決定向吳國稱臣割地。

  ……

  就在慶忌準備調兵遣將, 進攻越軍的會稽山大營的時候, 便聽見宿衛來報,說是越國大司寇鹿鳴求見。

  對於鹿鳴的來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求和而已!

  慶忌是矢志滅越的,所以對於越國的求和之請求,自然不可能答應。

  不過,這並不妨礙慶忌在越王宮接見鹿鳴。

  「孫武、伍員。」

  「臣在!」

  「你二人即刻率軍一萬五千人,備足投石機、床弩、雲梯等一干攻城器械,進攻越軍戰營。日落之前,寡人期望能看見我吳軍的旌旗,插在敵營之上!」

  「諾!」

  孫武與伍子胥轟然唱喏,隨即就轉過身,亦步亦趨的下去擊鼓聚兵。

  一邊接見敵軍的使者,一邊攻打敵營,這種事情古往今來都是十分罕見的。

  但,這恰恰就宣示著,慶忌絕不會同越國議和的決心!

  「宣,越國使臣覲見——」

  隨著宿衛的一聲宣號,早就等候在大殿之外的鹿鳴,便低著頭,弓著身,低眉順眼的進入大殿。

  這裡,原本是鹿鳴十分熟悉的地方,是越國的議政大殿。

  但是此時此刻,在鹿鳴看來,卻顯得如此的陌生!

  因為站在這座大殿之上的,儘是吳國的君臣。

  這讓鹿鳴悲憤之餘,如何能不心生一種無力感?

  「外臣鹿鳴,參見吳王!吳王萬年!」

  站在陛台之下的鹿鳴,緩緩的低下自己的頭顱,朝著慶忌躬身作揖道。

  「鹿子不必多禮。」

  慶忌虛扶一下,隨即微微一笑,說道:「鹿子,越王遣你為使,面見寡人,想來是為議和之事?」

  「然!」

  鹿鳴慨然道:「吳王,吳越相鄰,兩國一衣帶水,又是聯姻之國也,何故反目成仇,至今日兵戎相見之地步?」

  「越王無道,越人積貧,越國的黎庶深處水深火熱之中,寡人乃受天命並越,為解救越國之黎庶而興兵也。」

  慶忌說出了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

  實際上,真正的原因有識之士都一清二楚。

  大爭之世,強則強,弱則亡!

  強大的吳國吞併越國,弱肉強食,有何不可?

  鹿鳴心中深知,但不能點破,於是大聲道:「吳王,事已至此,我王還請吳王罷兵止戈,與我越國訂立弭兵之盟!」

  「為此,我王願意應吳王之前開出的條件,向吳國稱臣納貢,割讓包括會稽城在內,越國一半的城邑土地!」

  「哈哈哈哈!笑話!」

  還不待慶忌開口,站在陛台一側的治粟內史范蠡便站出來,沖著鹿鳴嗤笑一聲,說道:「鹿子,汝之所言,豈非滑天下之大稽乎?」

  「稱臣納貢且不說,割讓包括會稽城在內,越國一半的城邑土地,這的確是我王先前罷兵之條件。然,此一時,彼一時也!」

  「會稽城而今已為我吳軍攻佔,何須你越國割讓?至於餘下之地,以我吳師之強大兵鋒,攻城拔寨,乃所向披靡也!」

  「無需汝越國割讓,我吳軍自取耶!」

  一聽這話,鹿鳴心中暗恨。

  范蠡所說的這番話,在鹿鳴聽起來十分的刺耳。

  但,這的確也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慶忌跟著輕笑一聲,道:「鹿子,范少伯所言,不無道理。既如此,鹿子何不回去,規勸越王卸甲來降?寡人定保其不失封君之爵,榮華富貴,宗廟祭祀一切如舊也。」

  投降?

  鹿鳴的嘴角一抽。

  他現在要乾的事情,的確是跟投降差不多,但又不屬於投降,最多就是示好示弱!

  「吳王,實不相瞞,我王除願意割讓城邑土地,年年稱臣納貢外,願攜妻帶子,入吳為臣三年,侍奉於吳王左右!」

  一聽這話,大殿上的吳國將領們不禁嘩然一片。

  這是議和嗎?

  分明是乞饒、乞降!

  他們是萬萬沒想到,越王允常居然能將姿態放得那麼低。

  而聽見鹿鳴所說出的這一條件,慶忌則是不禁眉頭一皺。

  熟知歷史的慶忌,心中又怎能不清楚後世膾炙人口的,越王勾踐卧薪嘗膽的故事?

  歷史上,吳越兩國的夫椒之戰,夫差打敗勾踐,成功復仇,但最後卻養虎遺患,不聽忠言,讓善於隱忍的勾踐攜妻帶子,入吳為臣。

  勾踐甚至還跟奴隸一般,為生病的夫差嘗糞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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