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格外的聽話
月桂亦是驚愕抬頭,連忙屈膝跪下張口要說話。
“別急著開口。”司寧池不疾不徐的說道:“本宮聽不得廢話,當心了你的舌頭。”
“……”月桂那要出口的話生生卡在了喉嚨裏。
“能近本宮身前的隻有你們幾人。”司寧池慢悠悠的說道:“重陽宮宴那日,伺候在本宮身邊的是你跟素雲二人,蘇永德站的遠未近前來。”
“你且與本宮說說,用的哪隻手將本宮拽離了皇上身邊?”司寧池轉過頭麵帶笑顏的望著月桂說道。
“奴,奴婢沒沒有啊。”月桂聲調染上了幾分輕顫,跪在地上望著司寧池慌忙說道:“奴婢是與素雲姐姐一起護著娘娘,並未有什麽……”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為之,隻是當時情況過於驚駭之下的反應,奴婢隻是擔憂娘娘因此負傷,不是故意的啊。”月桂連忙開口說道。
她轉頭看向素雲道:“素雲姐姐,素雲姐姐也是跟著奴婢一起護著娘娘的。”
司寧池彎了彎唇,瞧著月桂這般真情實意的情感緩緩點頭:“當時情況卻是混亂緊急,本宮倒是不知你反應竟是如此之快。”
“那……”司寧池話語一轉道:“那為何當初眉芝刺殺本宮,你未能又如此臨危護主的本事,這一次反而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榮妃剛剛近身你便拉離了本宮?”
“難不成,你早知榮妃意欲行刺?”司寧池輕輕揚了揚眉笑道。
“奴婢,奴婢真的是一時情急,未曾深想啊!”月桂臉色逐漸慌亂,瞧著司寧池那笑顏更是心肝膽顫,整個人都有些控製不住的發抖了起來。
“那不如本宮幫你好好深想幾分。”司寧池放下了手中的簪子,起身走了過來,站在月桂的麵前道:“是哪一隻手先伸出來的呢?”
月桂驚恐萬分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司寧池伸出白嫩的手指左右搖擺,像是在選定什麽好玩的東西似的,最後指著月桂的右手道:“就這麽一隻吧。”
司寧池輕聲笑著說道:“砍了吧。”
“娘娘!娘娘奴婢沒有啊娘娘!”月桂嚇的臉上血色瞬間褪去,猛地抬頭看向司寧池道:“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沒有故意將娘娘拉離皇上身邊,娘娘!”
“是嗎?”司寧池揚了揚眉,伸手將桌子上的香爐丟在了月桂麵前道:“宮中唯有賢妃最喜蘭花的熏香,你與本宮說說,為何你身上也有此香?”
“你再與本宮說說,你屋內那一匣子的珠寶因何而來,本宮可不記得有賞你玉如意這樣的寶貝。”
“九月初五夜半時分,你在何處?”
司寧池往椅子上一坐,輕輕抬了抬下巴,眸中帶著笑,笑意吟吟的看著月桂道:“來,好好說,本宮興許一高興,考慮留你一條舌頭。”
那一句一句的問話問出,讓月桂的臉色發白,那心也跟著沉了下去,隻有那滿腔的驚慌失措,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裏做錯了,竟叫皇後娘娘如此精準的查到了這麽多的事情。
月桂顫巍巍的抬起眼,對上了皇後娘娘那充滿著笑意的眼,隻覺得整個人像是墜入了冰窖一般,張口已是說不出一句托詞。
月桂的反應已是能說明一切,素雲捂著嘴滿眼的不可置信,雖說月桂不是從侯府跟來的,可皇後娘娘入宮以來她可是就跟著的,與她更是姐妹相稱頗為和睦,她怎麽也想到月桂竟是這背主之人啊!
司寧池笑意吟吟的眨了眨眼,看著月桂道:“賢妃許了你什麽好處?”
“皇後娘娘,奴婢對不住您……”月桂抬起頭看向司寧池,突然抬手塞了什麽東西去口中,下一秒直接口吐白沫兩眼翻白直挺挺的倒在了司寧池的麵前。
那看向司寧池的一眼,像是在為自己解脫。
寧願如此赴死,也不想落在司寧池的手中受盡折磨。
司寧池:“……”
她怎麽不講武德,隨身攜帶毒藥的啊!?
素雲驚慌失措,連忙站去了司寧池的麵前,看著那倒下的月桂神色很是緊張:“娘娘,這……”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素雲可真是相當的措手不及。
“一枚棋子罷了。”司寧池興致缺缺,其實她也沒指望能從月桂的口中問出什麽,能查出月桂乃是賢妃安插的眼線便足夠了。
那個文靜秀雅與世無爭的賢妃呐~
司寧池彎唇眯了眯眼,似乎像是找到了什麽難得的樂趣,如此迫不及待的,想撕開賢妃那張假麵,看一看這位賢妃究竟是何模樣呢?
榮妃弑君,賢妃在此間又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早前隻看表麵,當是德妃與榮妃狼狽為奸,卻不想原來看似脫離在外的賢妃,從來就沒有離開局麵一步呢。
月桂的死讓鳳梧宮內外都大為震驚,詢問緣由得知月桂背主,卻問不出詳細來,隻聽聞是證據確鑿,不堪皇後娘娘的問責而自盡的,更是讓眾人大驚失色。
誰也沒想到月桂會做出這種事情,更沒想到不過是稍稍一點苗頭,竟就能被皇後娘娘察覺。
“都把眼睛擦亮了!”蘇永德瞧著院內宮人們冷聲說道:“咱鳳梧宮裏出了這麽個東西實在晦氣!你們可別吃著這家飯想著別家的碗,那肮髒東西就是下場!”
“皇後娘娘慧眼如炬,可什麽都看的清楚。”蘇永德目光巡視下首眾人道:“別怪咱家沒提醒你們,當心你們的小命。”
下首宮人一個個垂頭應著,那模樣格外的聽話。
鳳梧宮裏這點動靜不大,至少沒引起多大波瀾,倒是終於把皇上給引來了。
司寧池瞧著幾日不來的趙宗珩,進了鳳梧宮問的第一句:“有沒有吃的?”
這是皇帝?
這是豬吧這是……
剛過午膳就來找吃的,司寧池隨手一指,桌上剩了半碗她沒吃完的芝麻湯圓。
趙宗珩坐下,非常自然的端起了碗低頭吃著,旁邊的素雲欲言又止了半天,默默咽下了要開口的話,其實咱就是說,鍋裏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