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好事成雙!
那邊榮妃回了裕安宮,果真是收到了母親送來的家書,信中清楚明白的告訴了榮妃,孫修遠被問斬之日,那信中怨怪榮妃無用,免不了哥哥的罪也就算了,身為榮妃卻是半點忙都幫不上,如今隻能叫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榮妃拿著家書淚流滿麵,又從信封之中倒出了一支發釵,那是修遠哥哥答應說,下次找機會入宮要送給她的生辰之禮。
這發釵還沒做完,而她的修遠哥哥卻是再也見不到了。
“娘娘……”丹菊看著自家娘娘傷懷落淚,也跟著心疼不已,輕聲喚著說道:“您擔心身子,您已經做的夠多了。”
誰知丹菊這話落下,榮妃哭的更是傷心欲絕,她緊緊攥著手中發釵,終於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咬牙道:“本宮要去見修遠哥哥最後一麵。”
丹菊聞言頓時大驚:“娘娘不可,大公子已是死囚,您貴為榮妃豈能私自去觀刑?”
“她是本宮的親哥哥!本宮連見他最後一麵都不可!?”榮妃怒目而視,甩開了丹菊的手道:“本宮去求皇上,去求太後!”
“娘娘……”丹菊擰著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趙宗珩吃飽喝足從鳳梧宮出來,正坐著龍輦慢悠悠的朝著宣明殿而去,就看到了那從宮道衝出來的身影,正是黃昏之際,天色漸漸變暗,瞧著那忽然跑出來的人,嚇的王成祥慌忙擋在了聖駕前。
“皇上!”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那跑出來的人竟是榮妃,瞧著滿目淚痕的模樣像是遇著什麽難事了。
“臣妾求皇上,允臣妾去見臣妾的兄長最後一麵吧!”榮妃跪在龍輦前,俯身拜道,那額頭重重的磕在了青石地磚上,聽得人心都是一顫。
趙宗珩垂眸瞧著,似乎過了好一會兒才將眼前的榮妃與她所求之事對上號,在趙宗珩的心中這件事早已結案,如今榮妃又來求。
他斂下眼眸,神色溫吞道:“宮妃不得離宮,這是規矩。”
趙宗珩擺了擺手,很顯然並不想把多餘的時間浪費在這宮道上待著,對榮妃所求自也是並未應承。
“皇上,皇上!”榮妃不肯退開,執意攔著聖駕道:“臣妾不求皇上開恩,隻求皇上容臣妾去送一送臣妾的親哥哥都不行嗎!?”
“……”趙宗珩眸色沉了幾分,盯著榮妃道:“聽你之言,你是怨怪朕未曾對你的哥哥開恩,是在怪朕冤枉了他?”
“榮妃,你要記住,你是朕的榮妃。”其次才是孫家女兒,後麵這句話趙宗珩並未說出,而表述的意思,榮妃該是清楚的。
“孫修遠罪有應得,朕希望你明白,今日之言朕可以不與你計較,若再敢有下次……”趙宗珩轉開了頭,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平靜,直接讓人被榮妃拉開徑直離去了。
榮妃豈會甘心就此放棄,她望著遠去的龍輦心中滿是悲戚之意,她原以為皇上念在她入宮多年,在這宮中安分守己,就連太後跟前她都日日去孝敬,皇上當會念她這份情,卻不想如今就連允她見自己兄長最後一麵都不願意。
他,他竟是如此無情!
榮妃跌坐在地,又不死心的追著聖駕去了宣明殿。
皇上自是不願見她,而榮妃竟是直接跪在了宣明殿外,一遍一遍的磕頭哀求,求皇上允她去見兄長最後一麵。
好好的一張臉,磕的血肉模糊,最後生生在宣明殿外暈了過去,皇上也未曾出來看一眼。
次日醒來,榮妃便得知自家兄長行刑之日提前到了今天,在她昏迷之時已經處決了。
此等消息無異於一個晴天霹靂,剛剛蘇醒的榮妃直接臉色驟白,再度暈厥。
“皇上行事還是一如既往的幹脆。”賢妃一早聽聞了此事,那手中捏著的棋子半天沒放下,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皇上這是想徹底讓榮妃死心。”
“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何須多這麽一出。”賢妃說著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榮妃還是太年輕,沉不住氣。”
她不該處處為了孫家出頭啊。
賢妃看著桌上的棋局,突然沒了繼續下棋的心,站起身來低聲道:“替本宮送些東西去給榮妃,希望她經此一事,能看明白這宮中的日子該怎麽過。”
寶儷聞言當即俯身應下出去了。
榮妃遭此重創便是一蹶不振了,皇上也確實並未責罰她,甚至連降位都沒降,可見皇上分的很清楚。
孫修遠犯的錯並不牽連榮妃,便是如此榮妃竟還覺得皇上無情?
“榮妃娘娘也是……”素雲嘟囔著說道:“孫修遠既已定罪,她怎敢去求情?豈不是在明擺著責怪皇上嗎?”
“你一個小丫頭,懂的還不少。”司寧池瞧著素雲笑了笑。
“奴婢這是跟著娘娘學的多。”素雲笑嘻嘻的順勢誇讚,一邊為司寧池倒茶一邊道:“奴婢聽說皇上在準備給朝陽公主選駙馬。”
“嗯……”司寧池不鹹不淡的應著。
“還有,景王似乎要娶妻。”素雲說著飛快的看了司寧池一眼,似乎在偷摸打量司寧池的反應。
“……”
司寧池沉默了好一會兒,微微皺眉看向素雲道:“何意?景王向皇上請旨了?”
素雲默默搖頭:“不是,好像是皇上有意指婚。”
“皇上說了,好事成雙,幹脆一起安排了。”素雲眨了眨眼認真的說道。
神特麽好事成雙!
司寧池簡直震驚了,以前怎麽沒發現,皇上這麽喜歡給人配姻緣?
這幾天接連的捷報送上龍案,邊境戰事終於是暫且停歇了,而對於韓玉郎回京之事卻是備受爭議,現在還不確定是否回京。
趙宗珩這幾日也為此忙碌,已經有許多天未曾踏入後宮了。
“本宮來見皇上。”司寧池閑著無聊,準備了一些膳食想送去給皇上,行至宣明殿前,卻發現王成祥臉色有些異樣。
“瞧著王總管這臉色,是本宮來的不是時候?”司寧池輕輕揚了揚眉,目光落去了宣明殿那緊閉的殿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