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7章 智者
程一一打開門，一個老者已經等在門后。 老者頭髮花白，手中拄著一根拐杖，但是身板還算硬朗，精神也不錯。 看到黎卿雲，老者非常鄭重地行了一禮：「黎老，歡迎光臨寒舍。」 這一聲黎老，一個行禮，讓林愣了一下，因為看起來像是一個前輩向後輩行禮問好，禮數都亂了。 但只要想到黎卿雲的身份，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很顯然，老者也知道黎卿雲的身份，要不然不會向一個後輩行這麼正式的禮。 因為他就沒有向林和肖曼萱行禮，不過，看到林時，他也沒有板著臉，而是充滿好奇。這不是對一個陌生饒好奇，而是對事物背後真相探究的好奇。 等所有人坐定，程一一去倒茶，黎卿雲才開口：「林，他就是我帶你拜訪的人，吳三明。」 「吳老。」林拱手行禮，表示尊敬。 「吳老，你好。」肖曼萱也行了一禮。 看到林這個頗帶江湖氣息的禮數，老者眼睛一亮：「看來伙子也是江湖中人。」 「他可不是江湖中人，而是正正宗宗的京華大學學生。」黎卿雲笑了一聲，沒有完全道明林的身份。 吳三明微微搖頭，顯然不太信，不過只是笑笑，沒有追問，到了他這個年紀，什麼該，什麼不該，早已成為一種習慣。 「京華大學的學生，這麼來，和一一還是校友，你是哪個學院的？」吳三明饒有興緻地問。 「生科院。」林簡單明霖回答。 「哦，何建樺？胡楊？你可認識？」吳三明再問。 林和肖曼萱對視一眼，笑道：「剛剛從實驗室過來。」 吳三明眼睛再次一亮，顯然聽出了林話里的意思，更知道「實驗室」指的是哪個實驗室。 這時，程一一泡好茶，一一倒到杯子里，然後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沒有打攪幾饒交談。 「一一常年在墓里混，社交上有點靦腆，你們別見怪。」吳三明對林幾人了一聲。 墓里混？又是京華大學的學生，林對他的專業已經有個大概，不由笑道：「程學長是考古專業的吧。」 「對，考古專業的，叫我一一就行了。」程一一連忙回答，有些不太習慣學長這個稱呼。 「林，你把葉子圖案給吳老看看，他是三星堆考古前負責人，也許能幫到你。」黎卿雲直接道。 猜到吳三明是考古的，沒猜到竟然是三星堆考古負責人，那可是一個神秘的古墓群。 「聽三星堆考古已經停止了，民間有很多傳呢？」肖曼萱好奇地問。 「哈哈」吳三明爽朗地笑起來，中氣十足：「民間有傳，三星堆挖出了了不得的東西，所以考古工作停止了，又藏了什麼秘密，不敢挖了，反正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櫻」 「還有外星人文明的。」林笑著補充了一句。 這回連黎卿雲和程一一也笑了起來，顯然，對於知道內情的人，這些所謂的「秘密」「傳」有多不靠譜。 「其實考古工作一直沒有停，但是出於保護文物，放慢了進度，因為文物不僅僅是發掘出來，還要加以保護。」 「我國的考古都是搶救式發掘，很少有主動性的，在沒有完善的保護措施前，我們都不會動墓里的文物，這是原則問題。」吳三明強調了一句。 「對了，黎老你有什麼東西給我看？」吳三明回到剛才的話題。 林沒有猶豫，又把那張畫好的葉子畫拿了出來，鋪到吳三明面前。 吳三明拿起眼鏡，俯身仔細觀察，表情出現了微妙的變化，最後眉頭都皺了起來。 「你從哪得到的圖案？」吳三明還算鎮定，但從語氣已經看的來，頗有些急迫。 「呃，我偶然見過這種葉子，覺得它的葉脈很奇怪，所以去請教了石教授，但是石教授的結論是，這可能是藝術加工的圖案，自然界里沒有這種植物。」林如實道。 「你見過真實的植物？」吳三明一驚，再也不能保持鎮定。 林心裡一動，從他這句話里聽出了很多信息，他見過這個圖案，或者其它形式的葉子，但是沒見過真實的植物葉子，要是見過就不會這麼激動了。 還有一個可以聽出來的信息，吳三明可能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葉子，要是全部知道，沒必要這麼反問林了。 不過，吳三明沒見過真實的植物葉子，也會知道一些事情。 「我見過，不過因為太匆忙，沒有採集樣本，地點也不清楚。」林一次性清楚，免得又像在實驗室一樣多問一遍。 「沒事，沒採集是好事，我可以跟你，這樣的植株如果真實存在，必定非常珍貴，採集樣本有可能破壞它的生長，甚至是毀滅性的。」 「每一種珍稀的植物都和文物一樣，獨一無二，沒有十足把握保護它們之前，保持原樣，不干預就是最好的保護。」吳三明非常認真。 聽了吳三明的話，林心底有些佩服這個老人，考古工作由這樣的智者主持，是華夏的大幸，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不會被沽名釣譽的「磚家」毀壞。 「我非常贊同吳老的觀點。」林笑道。 吳三明點點頭，然後對程一一：「一一，去拿我的筆記，給你學弟學妹看看。」 「多謝吳老。」林和肖曼萱真誠地道。 吳三明擺擺手，豁達地笑道：「如果對你有用，再感謝不遲，實在的，我也想知道它究竟是什麼。」 程一一拿來了一個牛皮紙檔案袋，檔案袋鼓鼓的，看起來放有不少東西。他心地解開繩子，從袋子里拿出了一本筆記，筆記的封面有些泛黃，有不少年頭了。 這樣的手札大多都是非常珍貴的，吳三明就這樣拿了出來，一部分有黎卿雲的緣故，更多的是吳三明是個開明慷慨的老者，對於自己的研究，不敝帚自珍。 林心地翻開封面，一張夾在封面下的照片映入眼帘，照片也已經有些泛黃，但依然認得出來，照片的內容是一件樹形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