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李長行的會麵
雨霽自從被離歡從煙雨閣帶回了睹星以後便再沒見過那個把自己搶回來的家夥。
念王殿下隻是吩咐洪韭為其在罔尊中找個房間,派人好生照料不準其逃走就好。所以這些日子,雨霽也算過的不錯。每日三餐開始拒絕,後來餓到了勁頭,也隻好吃了。
這青樓的花魁沒想到被人劫到罔尊之中,還能過幾日安生日子。每日少了接客的日常,也跟著少做不少運動……倒是豐腴了一些……
離歡匆匆去往羅天王朝,還留了不少要做的事情在睹星中。這被自己搶來的金絲雀,便是其中一件。
推開了房門。雨霽睡在那裏。雖說已經傍晚時分,可這雨霽身處罔尊之中,一個不過六階的契者,麵對這滿東海的九階契者,自然是什麽也做不了,更別提什麽逃出去的想法。起初倒也試圖掏出,隻可惜,這是睹星。隨便一個人,她都沒與其走到過兩招便被放倒。最後也就放棄了。如今這些安生日子,除了吃也剩下睡了。
走進房間,離歡看著那床上被整個羅之州浪子都視作尤物的雨霽,有些詫異於這個時間她還在睡覺。
沒說話,念王殿下輕輕坐在那花魁身邊。伸手放在雨霽纖長玉腿上,像個流氓……
雨霽熟睡中,察覺一些,驚醒下意識退開。
抬眼看到離歡,那眸子裏是一種恐懼。
“你害怕了?”離歡打量著那種恐懼的感覺,一時間覺得好笑。這煙雨樓的頭號花魁,曾經接待自己可是從來都落落大方,反倒是自己恐懼多一些。
雨霽回過神,眼眸不由得低落幾分。
聲音略有些沙啞道:“七殿下是來殺我的?”
“我搶了我那顯王兄幾分功勞,現在已經是念王殿下了。”離歡沒回答雨霽,隻是如此去說。
雨霽也倒顯出幾分視死如歸的假情緒:“那要恭喜念王殿下。”
說到這停頓中,不禁又問:“所以,念王殿下是來殺我的?”
這位念王殿下臉上還是那種混蛋一樣的笑意,朝著雨霽又靠一靠。纖長手指又落到雨霽同樣纖長的玉腿。
見雨霽下意識的再次躲開。離歡不禁笑起來:“怎麽了?你不是說,我從來勢若狼虎,卻形同貓鼠嗎?如今是怎麽了?我這麽去做,倒是換的你那老鼠見貓的眼神?還是……”
離歡盯著雨霽,問道:“從前那般惹人疼愛的青樓模樣,都是顯王兄讓你裝給我看的?”
這花魁沒有回避離歡的眼神,隻是那眼神中不知道為什麽黯淡幾分。
滿是些“生亦為人傑,死亦為鬼雄”的風貌。凜然道:“念王殿下要殺便殺……”
那柔聲還未說完落定,離歡一隻手便已經直接掐在了雨霽脖頸上。一陣發力之中,那雙剛才回避的玉腿已經開始有了動作,無力的顫抖著。
離歡右手不斷發力,緩緩貼近那雨霽。那雙暗瞳仔細看著花魁的眸子。
那雙眸子,帶著幾點恐懼,美卻不毒辣。不像個為別人通風報信,做以眼線該有的樣子。
看著那種恐懼。離歡緩緩鬆開手,臉頰再貼近幾分。輕聲:“你不還是怕死嗎?既然怕死,又何必說那些?”
終於重新呼吸到空氣,雨霽一陣幹嘔,大口呼吸中,聲音跟著顫抖:“你到底要怎麽樣?”
離歡沒回答,隻是那隻手再一次放在那雙玉腿上。見其不再反抗,輕笑:“我能怎麽樣呢?把你劫回來也隻是不想再讓你監視而已。畢竟……”
那念王殿下的流氓模樣沒有半分收斂。放在玉腿的手變本加厲朝上拂去。
“這麽好的尤物……”離歡瞧著雨霽,笑道:“你若安心做我籠中的金絲雀,我便也好生飼養著你就是。我畢竟是皇子,又是睹星門主。錢這東西從來看不上,屬於你的鳥籠,會很不錯。鑲些金邊,刻些圖案,都不為過。”
“好啊……”
那被視作金絲雀的花魁,眼神動蕩一刻。隨即又流露出平日青樓裏最惹人疼愛的笑容。身子微微前傾,雙手抬起搭在念王殿下肩膀上,臉頰也隨之朝前貼了一貼。
“那我現在便是念王殿下的金絲雀,殿下隨意把玩便是……”
那纖細柳眉帶著種勾人心緒的力量,朝離歡挑了挑。這樣的眼神,可能換做哪個男人都會為之一顫,渾身酥軟。
離歡微笑著,也不顧什麽隻是任由雨霽雙手發力,摟著自己脖頸躺在床上。
大戰在即,那匕首鋒芒閃亮。剛才還勾人心緒的花魁,不知從哪又握住一把尖刀,朝著離歡腹部便刺。隻是這次結果,跟上次一樣,那隻握住刀刃的手又一次被離歡掐住手腕。
一陣疼痛中,雨霽手中握住的尖刀再度從手上滑落。隨之是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念王殿下卸了雨霽手上刀刃,便是直接一記耳光毫不留情打在雨霽臉上。
離開東海以前,離歡特意叮囑,給這抓回來的金絲雀留了個特權。便是她要什麽都給她,隻要不離開就行。
此刻也並沒興趣知道這柄匕首究竟從何處來,隻是緩緩站起身。
歎息著:“看來,金絲雀也不好養……”說罷便轉身離開。
房門退開,那漂亮的金絲雀聲音響起:“你不想知道我為何執意殺你?”
“你不過一枚棋子。一枚棄子。沒人會在意你的結局如何,因為從一開始,你的命運就是要被棋手拿出棋盤,當作個可有可無的收獲罷了……我也就更沒必要知道一粒棄子的故事。”
離歡說罷,走出房間。隻留下那金絲雀一個人躺在床上,好像淌著眼淚……
出了房間,離歡輕輕伸了個懶腰。其實這次來看雨霽,離歡自己也沒什麽深層的意思。一來隻是來看看這花魁這些日子生活的怎麽樣,到了自己這兒有沒有尋思覓活。二來,還有些其他理由,剛才進去這一會兒功夫,想了個八九不離十,卻還有些地方不懂,索性也便出來了。
那不遠處洪韭跑過來,瞧著那雨霽的房間門被關上。臉上露出一些“我懂……”的表情。
衝著離歡賤笑:“七殿下……您把玩好了?這時間可不長啊……”
離歡抬手給了洪韭一拳,滿不在乎:“有事說事。”便朝外走去。
“哦哦!”那胖子跟住離歡腳步,回應道:“也沒什麽太重要的。隻是咱們的人傳來消息,說是最近聖火宗獨女墨婧一墨小姐,似乎有些動作。”
“動作?”
離歡轉頭看向身後的胖子。“什麽動作?”
那胖子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仔細思索後回答:“咱們的人也沒弄的太清楚。那墨婧一畢竟也身處九階,不太好探查。隻是說……”
這胖子眼神裏也有些詫異。回答道:“隻說那墨小姐最近……似乎是在探查有關前些日子落日嶺的事情。”
離歡聽到那“落日嶺”三個字,眉目微皺。雖說跟那墨婧一並不相熟,但離歡也算是看得出來。這墨家獨女墨小姐,還算得上秉性純良。當日在落日嶺攔住自己,也隻說是受宗門之命無可奈何。早也尋思過這墨婧一並不清楚其中來由。隻是離歡沒想到,她還會想著去探查幾分這事情。
想想聖火宗此次落日嶺之上充當的角色,這墨玄顯然已經參與奪嫡,這在離歡眼前已經是明擺著的事情。瞞著墨婧一恐怕也是有些理由。
這事情對於自己倒是無所謂,心中想著,這墨婧一就算是查,無非也就兩個結果。要麽到底稚嫩,被人掩蓋了事實遮蔽雙眼,要麽,便發現那些自家的髒事兒。兩個結果,都沒什麽重大影響。
索性回答:“要查便讓她查。隨她去就好。”說罷便接著走開。
洪韭在其身後跟著,點頭中又問:“殿下要去哪?”
聽人又提起那落日嶺,離歡倒是心煩的很。此刻聽了身後洪韭的話,沒心思回答:“回去睡覺。吃你的韭菜去……”
羅之州
帝都
顯王府
那顯王殿下的杯子不知道被摔壞了多少。自己那位七皇弟,不回京都還好,一回來便是奪罪名,搶功勞,弄得自己好生不爽。
商紅玉跪坐在其對麵,接過侍從雙手顫抖遞上來的新杯子,為鍾離渡斟滿一杯茶。
“殿下息怒。”
“息怒?”鍾離渡冷哼:“如何息怒?扳倒了太子,難道還要我再扳倒一個念王?”
商紅玉抬手揮退諸多侍從。將那茶盞朝前推了推,微笑道:“顯王殿下何必惱怒呢?這位念王,難道還能比那東宮的儲君不成?”
鍾離渡扶住那茶盞,惱怒中剛要去喝,卻還是氣不過一些,把那茶盞中的茶甩在地上。
轉而看向商紅玉:“你說那李長行多次要見我。所為何事?”
這幾日,邪宗李長行多次對鍾離渡發出過書信,希望會麵,都被鍾離渡一一回拒。
一來,羅星兩州剛剛在落日嶺起過衝突兩人見麵確實不太好,二來鍾離渡也實在不明白,長歌城一事之後,這李長行還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