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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急召入宮

  “相爺,七王爺那邊剛剛傳書回來……”吳管家匆匆推開白之牧的書房,見到的卻是白之牧穿戴好朝服的樣子,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相爺,您這是……”


  “皇帝急召入宮。”白之牧淡淡解釋了一句,“你有何事?”


  “七王爺的人傳書回來,說他們昨日已到……常州。”吳管家說到這裏看了一眼白之牧臉色,見其神色如常,才繼續說,“七王爺身中劇毒,大小姐帶她去了藥師穀……”


  “藥師穀?”聽到這個名字時,白之牧才稍微愣了一下,眼神飄得有些遠,好一會兒之後,才重新開口,“藥師穀穀主莫長臨,號稱能解世間百毒,這是好事。你卻如此驚慌,可是白玖玖又惹事了?”


  “沒有。”吳管家趕緊否認,下一刻卻又無奈的歎口氣,“隻是因為當年夫人打傷藥師穀藥童的事情,莫穀主要大小姐替夫人贖罪?”


  “哦?”白之牧稍微來了興趣的,整了整衣襟,“如何贖罪?”


  “十萬兩千階……一步一步跪上去。”吳管家有些不忍,不管怎麽說,就算白玖玖平日在胡來,那也是沒吃過苦的大小姐,即便被大夫人打壓的時候,也未成受到這樣的對待。


  說句難聽的話,那畢竟是一個死人犯的錯,怎麽能讓一個孩子去背?

  白之牧聽到吳管家這樣的回答,一點都不吃驚,或者說他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知道了。”白之牧戴上官帽,並沒有多大的表示,“我去宮中,其他事,等我回來再說。”


  看著白之牧出去的背影,吳管家替白玖玖歎了口氣,有這樣的父親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白家的馬車在宮門口停下,白之牧下了馬車,跟著之前來接他的小駱子去了承乾宮。


  承乾宮裏燈火通明,小駱子替白之牧推了門,便守在外麵,不在進去。


  這地方白之牧並非第一次,從還未坐上這個位置,隻是一個小小的伴讀之時,他便經常出入這裏,這對別人來說或許是一個求都求不來的殊榮。


  隻是對於白之牧來說,這多少有點疲憊。


  穿過正殿,在偏殿的一處暖閣看到坐在榻上與自己對弈皇帝,說起來皇帝還要小他兩歲,然而卻不知為何,總覺得此刻皇帝的樣子看起來比他還要老。


  白之牧在皇帝的轉過臉之前,先跪了下去,“臣,白之牧,見過吾皇。”


  這句話從還皇帝十九歲登基時,他便一直說,今日卻不知為何,讓白之牧突然想起一件往事。


  他比皇帝年長,當年本輪不到他給皇帝當伴讀,原本該是寧安侯家的人。


  原因是在那年冬天的一次宮宴中,他父親有意讓他在諸位大臣麵前露臉,便被帶著一同帶去了宮中,他中途離席,閑逛去了梅園,不巧遇到同來參加晚宴的雲家姐妹與宸妃容氏。


  白之牧第一反應就是離開梅園,未想被後來的當時還是太子的皇帝撞見,驚到了那邊的三人。


  孽緣因此起。


  臨出宮前,太子問他,“白卿,你若做孤的伴讀,孤讓你做丞相如何?”


  他也未推辭,左右不過思索了片刻,單膝跪下,抬袖道:“臣,白之牧,永世追隨殿下。”


  如今想來,倒是格外後悔當時說了永世兩個字。


  “白卿?白卿……”


  白之牧猛然回神,抬眼便看見榻上一手執白子的皇帝,有些愕然——伴君這麽多年,倒是第一次如此失態。


  “臣一時失儀,還望陛下恕罪。”白玖玖垂下頭,遮住臉上的情緒。


  皇帝收回滿臉驚訝,抬手在棋盤上落下白子,“白卿如此模樣,朕倒是第一次見。”


  白之牧仍舊是跪著沒說話的,等到皇帝又落下一枚黑子之後,皇帝才抬手讓白之牧起來,“老七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及聖上知道的多。”對於皇帝這個問題,白之牧一點都不意外。


  承乾宮中一時沒人說話,隻有皇帝偶爾在棋盤上落子的聲音。白之牧垂首站一邊的,低眉斂目,倒也是很難讓人猜透他在想些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皇帝轉頭斜了白之牧一眼,“你一直告病,拒客不見,又不參與朝政,知道的還不比朕少?”


  白之牧不為所動,抖抖袖子抬手,“臣若說什麽也不知,陛下也不信。臣又何苦白費唇舌,說些陛下不愛聽的話?”


  皇帝聽後扔了手裏的棋子,“空明王朝第一丞相,白卿不如猜猜朕今晚叫你來所謂何事。”


  白之牧垂著頭道:“陛下恕罪。”


  “何罪?”皇帝眯著雙眼。


  白玖玖又抖抖袖子,行了一個請罪之禮,“臣不敢妄自揣測聖意,也懶得猜。”


  皇帝可謂是白之牧的這句話氣的不輕,看著的白之牧一臉敵不動我不動的樣子,吐血的心思都有了。


  “難怪白玖玖跟你一副德行,你教的倒好。”皇帝冷哼一聲。


  原本提到這個不成功的作品,白之牧就算再淡定,神色多少也會變得複雜一點。然而這次,這人還是不卑不亢,雷打不動的樣子。


  隻聽白之牧道:“臣替小女謝陛下誇讚。”


  誇你妹的讚啊,誰誇讚那廢物了?


  此時,仍在跪石階的白玖玖將頭衝到一邊打了一個噴嚏。


  不矜持的皇帝有點的想掀桌,然而還是忍住了,陰測測的冷笑一聲,“皇後與儷妃死了。”


  白之牧聞言,古怪的看了皇帝一眼,“所以陛下深夜叫臣來,是要臣安慰您麽?”


  皇帝大怒,掀桌,哦不,掀了棋盤,黑白棋子灑了一地。


  簡單粗暴的指著白之牧,“滾。”


  白之牧跪下去請辭,“夜深,陛下早些休息,臣告退。”


  皇帝冷哼一聲又說了一句滾。


  白之牧也就真滾了,隻是快到門口的時候,聽裏麵皇帝問,“你這輩子究竟忠於誰?朕?還是你自己?”


  白之牧聞言,腳步一頓,卻是沒回頭,“臣這一輩子隻忠於空明王朝,歐陽氏江山。”


  話落,轉身離去,沒看見皇帝臉上閃過的無奈與果然如此。


  誰也不忠,當初扶持太子登基隻因他姓歐陽,倘若換一個人,依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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