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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一夕是百年

  回到住處,葉蓮娜就迎來了馮安娜,看到門口的守衛已經撤了,很是高興,對葉蓮娜說道,「你這一關總算是過了。還是你找對了男人,別看兩個人都是已婚的,又大都你二十五歲,可關鍵時刻都可以為了你豁出自己的命,不顧自己的前途,這樣的男人,就算遇到一個都是祖上積德了,為什麼你就遇到了兩個呢?若是為你的美貌,我卻是不信的,男人一旦得到了,稀罕一陣子就放手了,在他們的心裡,事業最重要。可他們都甘心情願為了你,冒這樣打的風險。其實你何必糾結那些,我知道你的想法,不久是因為他們都是已婚的嗎?可你看看現在,那些軍政大員,哪一個不是好幾個太太?那都是不分大小的,再說你們那裡,那就更是簡單了,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分開,你說說,在蘇聯,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工人,都會有點浪漫史,就一個老婆不搞緋聞的,那才是異類。」


  這話在過去葉蓮娜聽了肯定是會翻臉了,這這簡直是戳到了她的痛處,但此時,經歷了富翊的事情,師父的事情,經歷的殘酷的戰爭和此時的環境,什麼第三者,都不是問題了。可明顯有問題,葉蓮娜皺了眉頭,說道,,「你說他們?什麼意思?」


  馮安娜看了葉蓮娜似乎確實是不知道的,這才放心的說道,「當時我們都很著急,都希望希洛夫和沃爾科夫能有一個出面來為你解圍。當時大家都還在猜想,一定是希洛夫主動出面認下來。但是沒有想到兩個人都主動承認了,都為你擔保,都聲稱是你的男朋友。」


  葉蓮娜的眉頭一皺,問道,「為什麼你們會以為是希洛夫?我和沃爾科夫接觸的時間可是更長的。」


  馮安娜說道,「你一出事,希洛夫就不斷的找蘇里科夫等人談話,而且還每天都來看你,也許你不知道,他每天清晨、晚上都會站在隔壁的那棟房子對著你的房間那裡看你。而且你去接受審訊,他也是經常過去。反倒是沃爾科夫,好像很生氣,一直沒有表態,一直到後來,關鍵的時刻,蘇里科夫馬上要打報告到莫斯科彙報說你不開口了,他就出面了,說你是他的女朋友。你所做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為你做了擔保。而當時希洛夫也是這樣說的,大家都弄懵了,但聽他們的話,又堅持稱自己是你唯一的男朋友。這樣的情況,大家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後來還是李長官出面,說還是讓沃爾科夫認下的好,因為他和你在一起時間長,可信度高。不過……」


  葉蓮娜看著馮安娜,等著她繼續說下去,馮安娜彷彿是下定了決心,這才說道,「其實,希洛夫此時也在外面。通常的情況,他每天都會在隔壁的那個房子的二樓,正對著你的房間,看著你。有的時候就直接在門外等,我來的時候,他還在那裡,我想他此時也一定在。而沃爾科夫此時在寫材料,而且,我聽說他已經在打報告,申請離婚了……」最後一句,葉蓮娜的眼神頓時變得很是銳利,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


  「是,都是真的。」馮安娜非常的肯定,

  葉蓮娜站了起來,這幾天天氣冷,又經常去接受審問,她一直穿著厚實的襖裙,黑色綉著白花的真絲手工的貂皮群子,頭髮放下來,這是因為,放下來了,就不會凍了耳朵和臉頰了,走到窗口,葉蓮娜打開了窗戶,一股冷風吹了進來,弄的馮安娜一個哆嗦,「你不冷啊!怎麼開窗戶啊?」


  「是誰讓你來當說客的?」


  馮安娜一時語塞,這葉蓮娜可真不是一般人啊!遇到這樣的事情,在這樣的情景下,還能這麼理智的分析出有問題來,而且是馬上,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只能囁嚅道,「不是當說客,他們只是想問你是不是愛他們?」


  「嗯?」


  馮安娜馬上明白了這句話的歧義,說道,「就是他們都想知道,你心裡愛的人到底是誰,我也好奇,葉蓮娜,他們都說你肯定愛沃爾科夫,但也有人說,你和沃爾科夫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火花肯定不愛,也有人說你看希洛夫的眼神是不一樣的,要知道,愛情和噴嚏一樣,是瞞不住的。」


  「瞞不住?是么?」葉蓮娜微微一笑,她想瞞住的事情,是沒有誰能看出來的。


  葉蓮娜沒有說什麼,只是笑了一下。馮安娜見此就更是好奇了,說道,「我一直以為你真正喜歡的人是希洛夫,要知道你在面對這兩個人的態度可是很不同的。對希洛夫很溫柔,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可是對沃爾科夫卻有點不那麼給面子。好像你很瞧不起她一樣。我都有點糊塗了,你心裡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你跟我說說唄?」


  葉蓮娜嘆了一口氣,說道,「從始至終,我喜歡的只有一個人,可是為了愛他,為了自己不受感情上的傷害,對於這樣一份註定不會有好結局的愛情,我只能無視它、忽視它、躲避他,愛不一定要長相廝守,若是愛他,就不能當他的絆腳石,對我來說,他們兩個人的情,我都是欠下了。【零↑九△小↓說△網】你何必問我愛誰?這都不重要了。」


  「你對他的愛,已經很深很深了嗎?唉……幸好他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沒有讓你失望。」馮安娜感嘆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愛的是誰。」


  葉蓮娜轉回身,走到桌子邊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馮安娜很好奇,走到窗邊,看向窗外,但此時在她看來,都是有些昏暗的,看不清人,什麼都看不到。看看隔壁的房子二樓,窗戶是開著的,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但也可以看到門外,哎,不知道啊!還是不知道。


  第二天,葉蓮娜就消失了,她的突然消失,不只是希洛夫和沃爾科夫不知道,就連蘇里科夫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所有人都很緊張,氣氛更加沉悶。


  馬上開戰了,希洛夫和沃爾科夫都很忙,希洛夫和李長官接觸的多,負責的是大的戰略。而沃爾科夫則是負責戰役,指揮大規模的軍團作戰,這一次,徐州作戰的幾十萬部隊,來自哪裡的都有,各部隊無法協調,而且,出了山東韓復渠不戰而逃的事情,影響就更大了。


  民國時期,由於常年軍閥混戰,軍閥頭子普遍非常在意自己的嫡系部隊,視其為保命的本錢。更有甚者,在抗日戰爭開始之後依舊不願讓自己的嫡系部隊遭遇傷亡,消極避戰,韓復榘便是一個典型。


  而韓復榘與蔣介石之間也存在或多或少的個人矛盾。在韓復榘投蔣后不到幾個月,韓發現蔣原來承諾的財政支持幾乎是一紙空文,韓就有了反蔣的預謀。韓任山東省主席時,他又一再打擊蔣介石在山東的親信,試圖將蔣的勢力排出齊魯大地,西安事變,韓通電支持張學良、楊虎城逼蔣抗日,將兩人矛盾加深。當日軍推進到山東時,韓復榘面對日軍的咄咄逼近,為了給自己的嫡系部隊保留實力,幾乎是不戰而退,主動放棄了黃河泰山的天險,幾日之內便棄守了原本預計可守數周的黃河防線。


  現在所有人都很忙,尤其是作戰部,一直都要忙到午夜。葉蓮娜沒有消失,也沒有離開徐州,從莫斯科派來押送他的人,要明天才會到達,今天,是她在這裡最後的時間,午夜十二點半了,沃爾科夫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了為他準備的房子,先是洗了熱水澡,腰間圍了一條浴巾,一邊擦頭髮,一邊走。最近他真是心力憔悴,心裡總是想到葉蓮娜,也為葉蓮娜著急,也擔心自己的未來,更有他打回去的離婚申請,引起了軒然大波,他都甘心承受,只是……


  「葉蓮娜,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你不怕被抓到嗎?」


  眼前出現的葉蓮娜,一身火紅的紗袍,讓她的身段若隱若現,一頭長長的捲髮飄在身後,絕美的五官,魅惑的笑容,頭微微的側著,笑著看她,她的嘴唇水潤粉嫩,讓人想一口吐了。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床邊微微昏黃的燈光,似乎更增添了迷濛的感覺,這是一場夢,沃爾科夫告訴自己……


  即使是對於真正的朋友,也不能抱不切實際的幻想。須知,任何國家都有自己獨立的戰略利益,都是從自己的民族、國家、利益決策問題的,誰也不會為了別人而引火燒身。公理正義在不同的國家、民族中有不同的內容,每個國家民族總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來理解和解釋公理和正義的。對朋友,即使是真正的朋友,也不能指望過多,更不能把本國軍隊人民的命運之「寶「押在別人的身上。以別人的好惡來確定或改變自己的作戰計劃。世界上只有自己能夠救自己,別人總不能代替自己,別人總是靠不住的,依靠別人也是註定要吃虧的。歷史證明,***獨立自主的思想是光耀千秋、顛撲不破的。


  對「友「尚且如此,更何況敵乎?對敵人、對手就更不能抱不切實際的幻想,更不能存僥倖心理了。淞滬會戰蔣介石之所以在對日指揮上處處被動,死抱住「以戰求和「思想不放是一個根本原因。之所以產生如此重大的認識偏差,根本原因是對日本軍閥的野心之狂、胃口之大認識不足。實際上,日本不僅早已不把南京政府當作親善對象,而且是要吞併全中國。不僅要吞併全中國,還要從英、美手中奪占亞洲和太平洋地區,胃口大得驚人,野心膨脹到超乎想像的地步。


  正因為對日本野心缺乏足夠的認識,因而才發生了日本定下了攻佔南京,沿長江把中國攔腰斬斷的戰略規劃之後,蔣介石仍試圖用一次戰役反擊來迫使日本講和的可笑事情,甚至直到日軍已在杭州灣登陸,還作出是一股小分隊、不超過1個半旅團這種可笑的判斷。種種政治上的、軍事上的一廂情願,其根源蓋出於對日本帝國主義對華野心的幻想。經驗證明對自己的主要對手和敵人,必須丟掉幻想,準備鬥爭。敵人總是得寸進尺的實力主義者,只有丟掉幻想,思路才能打開,思想才能解放,也才能取得戰爭的主動權。


  在沒有制海權和制空權的條件下,把70餘萬大軍投人這樣一個地域狹窄、水網密布、沼澤遍地的半島地區只能是被動挨打,沒有迥旋餘地,正好適應了日本軍國主義速戰速決、聚而殲之的戰略計劃。淞滬戰場地勢平坦,無險可守,地面工事構築不易,給防禦作戰增加了難度。在這種條件下,中國數十萬大軍,既未作縱深梯次配置,又未實施戰役機動,加之一線部隊過分靠近海岸及江岸,長時期遭受日軍艦炮襲擊,徒然增加了兵員傷亡。8月23日以後,中國各部隊即被日軍緊緊咬住無法脫身,往往為一城一地之得失,浴血相拼,自身的主觀能動性受到極大限制,無力改變戰場局勢。僅有的一次主動進擊,還因組織指揮不力而失利,此後再未能有任何轉機。


  而在整個會戰中,蔣介石採取逐次添油的戰術,只有戰役戰鬥的反擊而沒有戰略上的進攻,戰鬥多採取短促突擊的方式進行,如此呆板的戰略戰術指導,中國軍隊怎麼能不處處被動,處處受制於人呢?而失去了主動權的消極防禦的軍隊,又怎麼能不失敗呢?中國軍隊在戰役戰鬥中的某些主動終究彌補不了蔣介石在戰略指導上的消極被動,因而必然導致失敗。


  在淞滬會戰長達3個月之久的期間,竟然沒有派少量部隊,或是參謀督導人員,認真實際地檢視長江三角洲的國防工事,進行作戰之前必要的整理與準備,以及整體防禦的規劃。結果等到中國軍隊從上海地區潰退到防線之後,才發現無法順利地進入陣地應戰,也沒有任何的支援與接應,部隊根本無法使用這些國防線作戰,結果幾百萬元投資的所謂「東方馬其諾「防線,變成了紙糊的防線,被日軍不費吹灰之力突破了。上海失守,南京遭殃,國門就這樣門戶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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