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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算你有點本事(1)

  第299章 算你有點本事(1)


  「你身上的味道!竹葉青在冬翎不算名貴,但與桂花同釀的竹葉青,整個冬翎也只有四壇,如此名貴的酒又怎麼可能出現在田野里?」我指了指他衣襟上還沒有乾的酒漬。


  白子墨低頭看去,果然看到前襟上有一攤小小的酒漬,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伸手在懷裡掏了掏,掏出一塊手絹,用力地擦了擦前襟上的酒漬,然後手指靈活地將手絹疊成剛才的模樣,重新放回懷中:「南先生說你很有趣,讓我一定要見見你,看來他說的沒錯,你果然有趣!」


  有趣?你當老娘是玩具啊?


  我心裡惱怒他的無禮,但面上卻笑得很溫和:「少城主也不差,和傳聞中一樣貌美!」


  我特意用了貌美兩個字來形容他,白子墨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


  從他剛才的動作和帶手絹的習慣來看,他分明是個十足的娘炮,娘炮這種生物,最怕的就是說他娘,而貌美這個詞則正好戳中了這一點。


  雨兒和金子都十分解氣地瞪著他,我則假裝看不到他的黑臉,指著受傷的馬道:「我的馬被少城主傷了,不知少城主準備如何?」


  白子墨看都不看哀鳴的馬兒一眼,顧自黑著臉,微抬著下巴,不屑地說道:「一匹馬而已,你當本公子會賴你的帳不成?」


  「如此甚好!那就煩請公子去了陣法,為我帶路吧!」我朝雨兒伸手,雨兒將我扶下了馬車。


  金子則奇怪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她心想我平時那麼摳門,現在怎麼突然好說話起來了?


  我對白子墨很客氣,白子墨卻因為我剛才的一句貌美而記恨在心,偏偏又發泄不出,只能生悶氣。


  他冷哼一聲道:「你既然已經看透了我的陣法,想必解陣法也不難。南先生的學府是有能者才能進的,你若是連本公子的陣法都破解不了,南先生不見也罷!」


  雨兒氣惱地盯著他,誰人不知白城少主,白子墨擺陣是一流的,他隨隨便便擺出來的陣法就能將人活活困死。


  他明明知道我不懂陣法演練,卻還要這麼說,分明是難為我。


  雨兒正要說話,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我看著白子墨,笑得愈發燦爛:「是南先生這麼說的嗎?我雖然是女子,常年在閨閣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我也聽說南先生對任何上門討教的學子都敞開學府大門,怎麼如今到了白少城主嘴中卻變了味兒?莫非少城主是怕我在宴會上大放異彩,擋了你的路?」


  白子墨不屑道:「憑你也能擋本公子的道?真是天大的笑話!」


  「既然如此,那為何南先生讓你出來迎我,你不但設陣企圖對我無禮,還要將我趕走,莫非白城就是這樣的為客之道?」我上前一步,語氣咄咄地說道。


  白子墨皺起了眉,往後退了兩步:「我什麼時候對你無禮了?我一直與你保持君子距離,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我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劉海,又順手將兩根簪子放得更穩固些,語氣淡漠地說道:「這裡荒郊野嶺,你我孤男寡女,我唯一的馬兒被你打成了重傷,我跑不能跑,喊又沒人聽到,你說你如果不是想非禮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子墨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地盯著我,他舉起手中的玉笛,指著我怒聲道:「你不是還有兩個丫鬟嗎?怎麼就成了孤男寡女了?」


  我驚詫地盯著他的臉道:「原來你連我的丫鬟都不打算放過啊!白少城主,你的胃口可真大啊!」


  白子墨被我顛倒黑白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憤恨地磨牙往前帶路。


  我們三個跟在他的後面,白子墨走路很快,應該說是故意走得這麼快,好讓我們跟不上他的步子。


  金子還好,畢竟有武功傍身,走得還算輕鬆,可我和雨兒就比較慘了,我們兩個幾乎是小跑著走的,沒多久就堅持不下去了。


  金子看我們吃力,主動走到我們中間,一手一個,半拉半提,帶著我們往前走。


  金子因為帶著我們兩個,走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漸漸的,我們和白子墨的距離越拉越大。


  在白子墨離我們大約一百米的時候,我趴在金子的耳朵邊小聲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白子墨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金子看了一眼白子墨的背影,訕訕道:「屬下聽說這個白城少主很記仇,可能剛才他在姑娘這兒吃了癟,心裡不高興了吧?」


  雨兒不贊同地搖頭:「不對,他一出來,眼睛就盯著小姐看,奴婢覺得他好像對小姐有很大的仇怨,小姐,您之前是不是得罪過他?」


  雨兒和我的感覺是一樣的,我是穿越到將軍府的三小姐身上的,並沒有繼承她的記憶,原本還打算問問雨兒這事,結果雨兒反過來問我,這麼說來,以前的三小姐也不認識他。


  我細細想了一遍剛才和他的對話,猜測道:「也許他和三皇叔有淵源……」


  金子歪著頭思索道:「主子的勢力遍布大陸,和人結仇也屬正常,不過白城……主子幾乎不過問那裡的情報,應該是不好不壞的關係。」


  這下我就更奇怪了,我正打算再問點什麼,白子墨突然轉頭看向我們:「南先生已經久候多時了,你們走得如此慢,是打算讓南先生再等多久?」


  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我忍不住非議道:「沒辦法啊,誰讓白少城主對我一見傾心,我盛情難卻,不得不留在馬車邊和你攀談,這一來二往,時間就過去了!」


  我將黑鍋重新丟回給白子墨,白子墨氣得磨牙,牙齒都快擦出火花來了。


  他眯了眯眼,怒聲道:「歐陽曉曉,今日可是文人聚會,你嘴皮子厲害可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我挑了挑眉,要說世上最難打交道的應該是學富五車,自命不凡的文人,他們驕傲自持,自認高人一等,而且聽不慣別人的意見,文人相輕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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