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你只會讓我噁心(2)
第283章 你只會讓我噁心(2)
「砰——」
一聲巨響,在鍾傑猙獰的笑聲,和二十九驚呼聲中,炸彈炸了開來。
雖然這個炸彈比現代的威力小十倍,可是三皇叔離得那麼近,怎麼可能有機會避開呢?
我的腦子一下子空了,喉嚨里好像塞了一團棉花,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生生地卡在那裡,讓我連氣都透不過來。
心上壓著一塊石頭,壓得我生疼,可是就是疼得哭不出來,只能把我活活逼瘋。
「不會的!不會的!三皇叔!三皇叔……」我尖叫起來,拼了命地往前撲去。
我不相信,這樣一個如詩如畫,如神抵一般的人會這麼死去,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掙脫開了鍾傑,直直地朝一邊跌去。
三王爺的手臂牢牢地捏著我的胳膊,他皺著眉看向我蒼白如紙,頻臨崩潰的臉,淡淡道:「我們走吧!」
「啪——」
我突然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三王爺的臉上,這一巴掌很重,三王爺的臉立即就紅了起來,他癟了癟嘴,並沒有說話。
鍾傑倒是樂得看好戲,他後背抵著石牆,滿臉帶笑,同樣沒有說話,而是笑眯眯地看著三王爺。
他以為三王爺會發怒,或者發狂,然後再也不會庇護我,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會忍受女人為了另一個男人而甩自己巴掌。
然而三王爺卻是沒有說話,他只是將手收得更攏,他用力地扯著我往密道的方向走去。
「啪——」
我抬手又是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這一巴掌比剛才更狠,而且我的手指碰到了他的牙齒,他的嘴巴流出了血,我的指尖也帶出了一絲血絲。
但是三王爺只是面色平淡地看著地面,半句話也沒說。
「啪啪啪——」
我好像一下子失控了,一個勁地扇在三王爺的臉上,他的半張臉已經腫得老高,我的聲音低沉如冰,好像地府里爬出來的惡鬼:「為什麼要綁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是不是你們所有人都見不得我幸福?」
我扭頭,冰冷的視線好像一個大炮,冷冷地對準了鍾傑:「如果三皇叔有個三長兩短,我告訴你,我會把你剝皮抽筋,放光你所有的血!沈姑娘,從這一刻開始,你最好不要落單,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鍾傑原本笑著的臉,對上我陰森可怖到極點的臉色,他頓時笑不出來了。
他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已經有二十多年的情分了,我在他面前生氣過,惱怒過,憤恨過,可從來沒有這麼平靜地崩潰過,那種從骨子裡冒出來的嗜血氣息讓他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愣了一會兒,他皺著眉罵了一句:「瘋女人!」
說完這話,他就冷眼看了一眼三王爺:「被一個女人打成這樣,還不知道還手,你還算個大老爺們嗎?真是越來越沒用了,我看你……」
「噌——」
三王爺的劍突然出鞘,那劍快狠准地劃過鍾傑的嘴,帶過一片血絲,他竟然直接將鍾傑的嘴給劃開了一大道口子。
原本的櫻桃小嘴,一下子變成了大大的小丑嘴,嘴邊的皮膚最薄,鮮血從划痕處汩汩的往外冒,鍾傑嚇得連忙捂住了嘴巴。
他想大聲咒罵三王爺,可是發現只要自己一動嘴,嘴巴就痛得無以復加,只能睜著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三王爺。
三王爺將劍收好,語氣不善地說道:「本王如何,還輪不到你這個多嘴的女人說話!沈姑娘,我勸你還是好好管住自己的嘴巴,再敢多說一句,本王下一劍可就往下了!」
往下的意思就是要割斷他的脖頸了,鍾傑捂著嘴巴眯了眯眼睛。
三王爺一向不喜歡他,他雖然幫著三夫人等人在五王府藏了個把月,但是三王爺一句好話也沒和他說過,還時常不把他放在眼裡,所以他並不懷疑三王爺的話。
一時間他也不敢再說話了,現在三夫人還在外面,沒有人護著他,他要是真的惹毛了三王爺,恐怕三王爺會毫不猶豫地解決了他。
三王爺鉗制住我的手腳,抱著我往密道裡面走,鍾傑捂著嘴,安靜地快速跟在後面,炸彈爆炸前已經有部分青衣人撤退了,他們也無聲地跟在後面快步走著。
我的腦子空著,靈魂好像被抽離了一樣,周圍發生了什麼,我一點都不關注,心裡只剩下一句話,三皇叔若是死了,等我殺了這些人,我就去殉葬。
走了不知道多久,外面的打鬥聲再也聽不見了,三王爺按了石門裡的凹槽,打開了密室的另一扇門。
我們往另一條路走去,那條路比之前更加黑,只能憑著感覺往前走,走了一會兒,三王爺停了下來,然後伸手打開了第二道石門。
那個密道特別長,我們在密道里兜兜轉轉了很久,直到三王爺打開第八道石門,我們才從黑暗中走出來。
此時天邊已經有些微微泛白了,一輪朝陽從東邊悄悄探出頭來,我抬眸怔怔地看去。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三皇叔出現在朝陽上,他在對我微笑,他在叫我的名字,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就在我要伸手拉住三皇叔的手時,我的眼前陷入了黑暗,我昏倒在了三王爺的懷中。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三王爺坐在床榻邊看著我,看到我睜開眼睛他欣喜地說道:「你醒了?」
他要伸手來拉我,我揮手避開了他,我的身子比之前更加虛弱,但是我的目光卻比之前狠辣多了。
三王爺觸碰到我憤恨的目光,好像被火燙了一般,怏怏地收回了手,一言不發地獃獃看著我。
我的腿還是不能動,只能用手慢慢撐起身子,三王爺看我起來吃力,又要上前扶我。
我狠狠瞪著他,眼裡是翻騰的怒火和厭惡:「別碰我!你只會讓我噁心!」
我以前從來不會用這麼惡毒的語言去對待別人,哪怕歐陽婉晴在湖底划傷我的臉時,我也沒有這麼說過,但是現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