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鬼域異變
鬼域又迎來一天的清晨。
清晨,陽光升起來的時候,這往往是『鬼域』中所有生物最為討厭的時刻,因為他們基本上都是鬼物,而鬼物只有在夜間才能安逸地肆意活動,享受著皎潔月光的洗禮。
然而,在一個月以前,這裡所有的一切就都變了,這完全是因為一個不知道從哪跑來的一個女人,一個在他們鬼怪眼中仿若女羅剎的修道者!
在這遍地都是鬼物的地域,那個女人每時每刻幾乎都在趕路,面對見到她就彷彿一隻惡鬼撲向她,想要將她吃掉的鬼物,那個女人一向是毫不留情地用絕高的修為給予制裁。
她的修為也許算不得很高,至少離『鬼域』中的頂尖戰力,白骨之地的那三位還有不小的差距,但是她的法力特性卻好像天生對鬼怪有克制的效用,所以就算有修為比她高上少許的鬼怪與其交戰,她也能穩穩地戰個平手。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是個佛修,而且是千載以來天賦最高的雷音寺的佛女,一個為了心中埋藏的感情,不遠萬里,親涉險境,前來尋找弟弟的慈心劍姬——慧心。
只是她如今的樣子有些奇怪,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佛家修士,因為她的言行舉止始終給人一種豪邁不羈,又有些醉醺醺的姿態,即使她的臉頰白如碧玉,但別在她的腰間,始終與她的形象大相徑庭的酒壺暴露了一切。
酒,是戒律,是佛家子弟絕對不能觸碰的事物。
但對於現在的她來講,酒已經成為了一種寄託,一種在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事物。
每當戰鬥過後,站立在滿地鬼物屍骸的中央,總能看見她會打開腰間酒壺的瓶塞,大口灌著酒水。
那高傲的姿態,以及恐怖的修為在『鬼域』的生物中廣為流傳,鬼物們都稱她為——「鬼手佛心」。
只因為她的手上已經不知沾染了多少屬於鬼物同胞們的鮮血。
……
心驚膽戰地從陰暗處鑽出來,吸收天地靈氣、月亮光華,到了清晨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大部分實力並不強,連道心都沒有的鬼物乖乖地回到了尋常人很難發現的角落裡,沒有半句怨言。
能在一夜之間不碰到那個女煞星,也值得他們慶幸了,聽說那個女佛修每抓到一個鬼物都會問一個奇怪的問題,但沒有一個鬼物會對那個問題的內容產生好奇,因為問題總是需要相應的正確答案的,而沒有回答上來的鬼物,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再一次面臨死亡的恐懼,在金色的佛火中消失殆盡。
迎著朝陽的光芒,在荒涼的道路上,一個身影拖得很長很長,似乎要到達邊際。
腳步微浮地向前走著,令人驚訝的是,不管她的身軀如何搖擺,腳步怎樣錯亂,她走出的路線都是筆直向前的,就像有一條看不見的直線牽引著她一樣,她的目標從沒有迷茫。
她是慧心,這已經是進入『鬼域』后的一個月了,雖然還沒打聽到弟弟莫小邪的半點消息,但是她還是沒有放棄的打算,她相信今天,她一定會得到想要的答案,因為在前方有人在等著她,那是據其他鬼物講,對『鬼域』的諸般事情都了如指掌的人物,在『鬼域』中的地位相當特殊。
……
三個老態龍鐘的年邁之人每天都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做著同樣的事情,這種狀態已經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也許從地獄之門關閉之後,他們就一直在那裡踢著「毽球」,活動著快要掉渣的軀殼。
因為前方几乎是一馬平川,所以慧心很容易就看見了在陽光下站著的三個身影。
並沒有因為看見了他們而加快腳步,一雙秀足踏著緩慢、均勻的步伐,慧心就這樣不急不緩地來到了他們的身前。
打開瓶塞喝了一大口酒,一縷液體順著她的嘴角,頑皮地跑了出來,順著她的顎下、脖子,形成優美的曲線淌了下來,在陽光的照射下散散發光,如海底的珍珠耀眼奪目。
像是已經習以為常,慧心沒有理會已經鑽進衣裳不知何種地方的酒水,睜開一雙彷彿看透萬物命運的清明眼瞳,看向站在面前的三個人,朱唇輕啟。
「聽說你們對於『鬼域』中發生的事情無所不知,那麼我能不能向你們打聽一個人?」
那三個人專心致志地踢著毽球,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問話。
「你們雖然歲數很大,但絕對稱不上是人類吧,對於老人我是非常尊敬、愛護的,但是面對你們,我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慧心從口中吐出一股暖流,即使在這相對暖和的季節里,依然泛著哈氣,在前方形成一團白霧。
那三個老人動作一僵,從額頂冒出些許汗珠,對視一眼后,終於有一個人開口說道:「你要問什麼?說來聽聽。」
「你們認不認識這樣一個人,……」
簡單和對方描述了一下莫小邪的長相特徵,隨即慧心就閉上了嘴巴,緊緊盯著他們三人,留意著他們面部的表情。
「你說的是活人啊,在『鬼域』中,活人可是相當少見的了。」
「而在近一年裡,我們見到的活人屈指可數。」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描述的那個人我們恰恰見到過。」
三人一人一句,像是在玩接龍似的,斷斷續續地述說著。
「你們見過?那就太好了,你們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我想要快點找到他。」
慧心神色一喜,就連略帶酒意的身體都正了正,不再搖晃,急忙問道。
「現在在哪裡嗎?」
三人聽到后,幾乎同時詭異一笑,然後如同對付其他問路人方式,他們各自說道:「應該是在那邊吧。」
三個人指了三個方向,三處地方要是都找上一遍,如果快的話也要數月時間,這還是以御劍飛行的速度計算的。
而慧心顯然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去一一搜尋。
正在這時,只見其中一人將毽球傳給了另一個人,並且轉頭斥道:「白痴,那頭老虎的勢力已經崩潰了,你還指那邊做什麼?就算她去了也沒有足以埋葬她實力的對手,那不就是毫無意義了嗎?」
「我有什麼辦法?誰讓現在只剩下兩個地方了,你們都指過了,我當然不能再指了,要不你把那個方向讓給我如何。」
另一個人也不甘示弱,立即回駁道。
「你們好像忘了她還沒走。」
保持沉默的那個人終於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道。
然而下一刻,一道金光就在他們的身邊綻放,只見慧心操縱著已經出鞘的明心劍,直指他們三人,散發著濃重的道壓,威脅道:「我想知道的答案可不是這麼模稜兩可的,我只想知道唯一的,準確的答案,你們一定要想好了之後再說。」
慧心眯著眼,給人一種凌厲的感覺,看的他們三人很是心驚。
靜默片刻后,三人的觀點達成了一致,由其中一人代為說道:「那好吧,出於善意我就告訴你實情吧,其實據我所知,他去了白骨之地,聽說是去見那裡的白骨殿主去了,其他的我們也不太知道了。」
細細打量了他們三人的表情,看他們誠懇的樣子不想是在說謊,慧心熟練地把法寶收入體內,轉身朝著他們最後所指的方向離去。
「呼——」
等到慧心走出了他們的視野,三人緩緩吐出一口大氣,大有劫後餘生的興奮。
「她果然如傳聞當中一樣,可怕至極。」
「我方才在他的劍上感受到了神通的氣息。」
「看來我們三個人應該不是她的對手。」
三個人得出的結論不一而同,那就是如果戰鬥起來,最後死亡的肯定會是他們三人。
「還好她信了。」
「是啊,她信了。」
「她居然信了,嘎嘎——」
緊張感一解除,沒用半刻鐘的功夫,他們就又原形畢露起來,肆意狂笑著。
「現在即使她去了也會什麼也找不到的,反而會和白骨殿主大戰一場,然後死在這皚皚枯骨之中。」
「消息是有時效性的,我們給她的是兩個月前的消息,沒想到她一點都沒懷疑就信以為真了。」
「人類,還真是愚蠢啊!」
三人口中不停地說著,笑得有些猙獰,但雙腳間翻飛的毽球卻沒有耽擱,有些依舊在愉快的進行著。
就在他們放鬆下來,肆意嘲笑慧心的時候,在他們的身旁突然傳來一聲聲更為凄厲的笑聲,滲人心脾。
「是誰?」
三人悚然一驚,其聲喝道。
「哈哈,你們三人不是自稱知道『鬼域』內的所有事嗎?怎麼會不知道我是誰呢?」
青天白日,一個渾身黑霧繚繞,並帶有絲絲火紅光芒的獸形生物四腳著地,露著猙獰的利齒,向他們緩緩靠近,明顯是在不懷好意。
「你……?是你?!不對,你不是「祟」。」
其中一人皺著眉頭,又是肯定,又是否定,陷入了焦灼當中。
「「祟」已經在不久前死了,你究竟是誰?為何會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另一個人也看得真切,急忙問道。
「知道那麼多事情,想必也非常煩惱吧,沒關係的,等我吃了你們,你們就永遠離開這個世界,再也不用知道那麼多無用的事情了。」
「祟」嘿嘿壞笑著,張開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們三人撲來,而他的速度居然快得出奇,簡直比「祟」活著的時候還要快上幾分,讓有心躲避的三人頃刻間就成了他的口中之物,被撕咬間,發出了一聲聲驚人的慘叫。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來你是從那裡跑出來的,你是借軀還魂的……」
話還沒說完,那最後一人就在「祟」仰脖的瞬間,被他吞到了腹中,再也沒有了說話的機會。
很是人性化的拍了拍鼓鼓的肚皮,打了個飽嗝,「祟」很是滿意地笑了笑。
緊張感一解除,沒用半刻鐘的功夫,他們就又原形畢露起來,肆意狂笑著。
「現在即使她去了也會什麼也找不到的,反而會和白骨殿主大戰一場,然後死在這皚皚枯骨之中。」
「消息是有時效性的,我們給她的是兩個月前的消息,沒想到她一點都沒懷疑就信以為真了。」
「人類,還真是愚蠢啊!」
三人口中不停地說著,笑得有些猙獰,但雙腳間翻飛的毽球卻沒有耽擱,有些依舊在愉快的進行著。
就在他們放鬆下來,肆意嘲笑慧心的時候,在他們的身旁突然傳來一聲聲更為凄厲的笑聲,滲人心脾。
「是誰?」
三人悚然一驚,其聲喝道。
「哈哈,你們三人不是自稱知道『鬼域』內的所有事嗎?怎麼會不知道我是誰呢?」
青天白日,一個渾身黑霧繚繞,並帶有絲絲火紅光芒的獸形生物四腳著地,露著猙獰的利齒,向他們緩緩靠近,明顯是在不懷好意。
「你……?是你?!不對,你不是「祟」。」
其中一人皺著眉頭,又是肯定,又是否定,陷入了焦灼當中。
「「祟」已經在不久前死了,你究竟是誰?為何會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另一個人也看得真切,急忙問道。
「知道那麼多事情,想必也非常煩惱吧,沒關係的,等我吃了你們,你們就永遠離開這個世界,再也不用知道那麼多無用的事情了。」
「祟」嘿嘿壞笑著,張開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們三人撲來,而他的速度居然快得出奇,簡直比「祟」活著的時候還要快上幾分,讓有心躲避的三人頃刻間就成了他的口中之物,被撕咬間,發出了一聲聲驚人的慘叫。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來你是從那裡跑出來的,你是借軀還魂的……」
話還沒說完,那最後一人就在「祟」仰脖的瞬間,被他吞到了腹中,再也沒有了說話的機會。
很是人性化的拍了拍鼓鼓的肚皮,打了個飽嗝,「祟」很是滿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