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見阿德里安
之前圍在伯納德身邊的是一群士兵，這個軍區是歸阿德里安管理的，伯納德也是直接被傑斯列伍家的人送了過來。
「冷靜些！我並不會對你做些什麼。只不過，希望我們之後能一起合作。」阿德里安一臉好意的說道。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先送份大禮給你吧！」隨著話語完畢，阿德里安身後的士兵就帶來了一個人。
「阿德······」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自己的耳中，在經過這麼多的變故之後，能夠看到自己最依賴的那個人，委屈和不安一起湧上了伯納德的心頭。
心裡的感觸體現在了身體上，伯納德使勁伸出雙手，希望老人能夠給予他安慰。
旁邊的士兵並沒有阻止兩人的接觸，直到伯納德的雙手真實地觸摸到老人的溫度后，伯納德才終於忍不住地發出了一聲聲似動物哭泣的低嗚聲。
這麼一副溫馨的「父子相認」的畫面卻讓一旁的阿德里安不明白，一個半獸猿怎麼會和一個人類之間產生這樣的一種感情。
但也明白，現在兩人的感情有多麼的深厚，接下來的談判就多麼的有利於他的行動。
在一開始聽到伯納德開口說出「人話」之後，阿德里安便知道他肯定不會是獨居一人，隨後打聽到葉瑞捕捉半獸猿的地方，先一步展開搜索。
果然，不僅讓他找到了這個老人，同時還發現了其他有趣的東西。
「加布里埃爾·卡法，我想現在並不是你和這隻半獸猿聯繫感情的時候。關於十四年前的那起強姦案，不知道你有什麼說法。」
老人在被抓住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覺悟，現在聽到這位少尉能夠準確的叫出自己的名字，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只是，不知道應該從何開口。
「你讓一位美麗的男爵小姐蒙上了一層污穢，讓她這朵美麗的花至今無人欣賞。對此，你有什麼說法，在逃十四年的你，是否做好了用你的餘生來贖罪的準備。」
雖然老人沒有說什麼，但是伯納德已經產生了一臉的驚慌，只能慌張道：「你想幹什麼？」
老人無力的苦笑，看著伯納德輕易地就跳進了阿德里安的陷阱中，也不做過多的提醒。
雖然阿德里安也是自己一手「養大」，可這就是人心，想比於和伯納德之間的「父子情」，他更希望能見到已有十四年未見面的情人，並從此和她長相廝守。
阿德里安輕聲誘惑道：「絞刑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許是最輕的刑罰，你知道嗎，他是個逃避十四年的強姦犯，這一次被捉住，可能就會被『五馬分屍』的！」
伯納德只知道想極力保護自己的所有物，向阿德里安吼道：「你不嫩對他做什麼，你要是敢，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阿德里安預料到自己的目的即將到達，只是笑道：「伯納德，你以為這個地方，還是你做主的地方嗎？」
伯納德雖然並沒有在人類的世界呆上太久，但是老人卻給伯納德講過了很多這個世界的規則，他知道，憑自己的蠻力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看到眼前的伯納德沒有歇斯底里，阿德里安認為自己的眼光還算可以，至少，不是個沒有腦子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我知道，加布里埃爾曾經和這位男爵小姐情愫暗許，強姦不過是男爵小姐的父親的誣告。我可以讓他和男爵小姐成婚。」
加布里埃爾根本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夠有一天和曾經心愛的人在一起，只是他和伯納德同樣想知道，這位少尉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
「我希望你能夠和我簽訂死契，終身為我效力。」
伯納德雖然對死契一無所知，但是加布里埃爾是明白的，死契是上層貴族和為他效力的人之間產生的一種關聯羈絆，地位高的人雖然簽約死契的人數不定，但一般還是傾向於少而精。地位低的人卻終身只能簽訂一個主人。
死契是雙方面的事，一旦簽訂就不可能毀約，最直接的體現在一榮俱榮，一損俱毀。
並且死契還需要專門的人員進行儀式綁定，並不只是說說那麼簡單，這樣做，就是為了防止有人背叛。
加布里埃爾盡量用最淺顯易懂的方式給伯納德解釋，「如果簽訂了死契，你將一生是他的奴隸！」
伯納德雖然不是很明白死契的重要性，可是他知道，奴隸到底是什麼。現在的他沒有辦法拒絕，他知道，只要自己拒絕，眼前的男人很有可能會殺死老人。
這，是他最不想發生的事情。
「我答應你，你一定要兌現你說過的話！」
阿德里安很滿意現在的結果，雖然這個結果一早可能就已經註定了。
示意身邊的士兵打開鐵牢的門，讓伯納德能夠出來，只是伯納德的腳上還有雙手都拴上了鐵鏈，並且還在鐵鏈的中間拖拽了實心鉛球，來延緩伯納德的動作。
「儀式我會在之後通知你，現在我允許你先和他好好談談，你的傷口，我也會讓人好好處理的！」說完，阿德里安就繼續去忙他分內的事情。
在兩個士兵的帶領下，伯納德和加布里埃爾來到一座帳篷前，可以看出來，雖然裡面的東西很簡陋，除了床和幾把椅子以及必備的東西之外沒有其他。但是這些東西都是按照伯納德的身高大小打造的。
加布里埃爾讓伯納德坐在床上，然後接過士兵手中的藥物，給伯納德小心地處理傷口。
加布里埃爾其實很心疼伯納德這個半獸猿，不僅僅是十幾年的朝夕相處，還有就是半獸人身上本來所擁有的詛咒。
之前伯納德一直生活在森林中，也許體會不到這些，但是伯納德一旦開始成為阿德里安的死侍，就註定要站在世人的眼光之下。
雖然在伯納德能夠接受自己灌輸給他的語音以及各種知識的時候，加布里埃爾就已經很震驚了，但是，這也只能說是某一奇觀，不知道為什麼阿德里安要花這麼大力氣將他留在身邊。
「叔，沒事的！」伯納德看出來了老人的不安以及愧疚，只能蒼白的安慰到老人。
「阿德，我很抱歉將你這樣困在這裡，你的性格一向比較單純，但是你要知道，在人類的社會裡，你這樣的只會被吞噬得連渣都不剩啊！」
加布里埃爾很擔心這一點，因為目前也不知道阿德里安這樣的一個軍人為什麼要把伯納德放在身邊。
「不過，現在你成了阿德里安的死侍，至少目前你會是安全的。只是今後，你要自己能夠學會思考，分辨利弊。」其實加布里埃爾也知道現在給伯納德說這些為時過早，他可能根本不知道剛剛簽下的賣身契到底意味著什麼。
最後，在隨行士兵的催促下，加布里埃爾不得不離開，去會面他曾經的「愛人」！
跟著伯納德的士兵雖然是經過挑選的，而且經過阿德里安訓練的兵，說出去都是值得令人敬佩的。但是突然面對伯納德這樣的一個「龐然大物」，一下子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相處。
所以除了最本分的守著伯納德之外，就是阿德里安吩咐的，拿傷葯和吃食。
從被葉瑞捕捉到之後，伯納德就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現在有人將現成的肉食端在他的面前，還有大量的美酒。
伯納德即使知道陌生人給的食物不能隨便吃，但是生理上的飢餓早就戰勝了理智，所以在大盤的肉一端上來的時候，就開始了左右開弓。
等到終於有飽腹感之後，才注意到旁邊的美酒，一口下來，那熱辣程度比加布里埃爾釀造的果酒不知道高了多少，但是卻更加勁道，不知不覺中就吃了喝了很多。
等到伯納德再也吃不下的時候，腦子已經被醉意所佔滿，倒床就睡下了。
這樣的日子過去了幾天，這幾天伯納德都被鐵鏈和鉛球所困住，基本山都在帳篷中度過，吃了睡，睡了就在士兵的看守中出去放風。
伯納德這樣的獸人本來就是閑不住的性子，能夠挨住這麼幾天，也是因為伯納德身上的傷一直沒好。另外就是，伯納德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可是伯納德已經感受得到，自己的傷基本上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天，阿德里安也終於出現了。
天已經全部黑了下來，伯納德是被士兵帶到營地後面的森林中的小屋中，士兵並沒有陪伯納德進來。
站在門口的伯納德只能看到黑暗的房間中，地上有那麼一塊發光的地方，那是一個陣法，不過現在的伯納德並不知道。
陣法前面站著阿德里安，阿德里安示意伯納德跪在地上，伯納德並沒有拒絕，走過去便跪了下來。
這個時候伯納德才注意到，陣法前還有一個全身籠罩在一片黑衫中的人，連臉都蒙在一片陰影之中，看不到有關此人的一星半點。
雖然很多還是處在一片朦朧之中，但是伯納德知道，這可能跟之前答應的死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