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想回到從前了

  我抿了一口紅酒，透過玻璃窗，不經意間看見了一個很熟悉的人。


  是周兵。


  他的身邊跟了一個很可愛的妹子，蘿莉型的，那女子粘膩的挽著他的手，兩個人看起來倒是挺親密的。


  心頭有些苦澀。


  他愛我那會兒，的確是真心的。但是，真心之後，時間會讓一些傷疤修復，會出現新的人。


  晃動著紅酒杯，我朝著王陽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我們喝一杯吧。」


  「好啊。」


  周兵，這一杯，慶賀你終於能夠忘記我，走向你嶄新的人生。


  這一杯，也祭奠一下你那死去的真心。


  或許，往後你會再遇到一個人，你又會生出想要愛的心思來。那樣……那樣就更好了。


  至少，我不會有那麼強烈的負罪感。


  「送我回去吧。」


  王陽開車將我送到了我家樓下。


  「不讓我上去坐坐？」


  我在車裡低低的笑。


  「你怎麼笑得這樣賤兮兮的？」


  「等會到了我家，我怕你不是想要坐坐，而是想要跟我做做。王陽，我今天有點兒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可以嗎？」


  前一句話，我說得像一隻妖精，專門為了吸食男人的精魂，后一句，我說得疲憊。


  我也是真的累了。


  逛街這麼一天，身體累了。


  驟然間看見周兵，心有點累了。


  「那好，你現回去好好休息。」


  「嗯。」我輕應了一聲，打算開車門離開。


  他卻猛地壓了過來，將我抵在車門上。一如我當初壓他的時候。


  炙熱的吻，繚亂的空氣。


  他的手探過我的裙底，用低啞的聲音說：「小鳳，你濕了。」


  一如當初，我說他硬了。


  要是之前我不相信因果報應的話，我現在信了。


  非常，非常的相信。


  「那現在要怎麼辦呢？我問他，對著他吐氣如蘭。」


  他吻過我的唇：「當然是辦你。」


  那是很激烈的一場翻雲覆雨。


  就在我家小區樓下。那一場，真的，真的是激烈得有點兒過分了。


  等到我終於從車上下來，都發現我有些走不穩了。


  王陽也從車裡下來了：「剛剛都已經做，做，做了，我現在就算是上去，也不會怎麼樣了，而且，你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也沒啥力氣了。我還可以幫你提衣服。」


  這是一個互撩的過程。


  我真的是這樣想的。


  這真的，真的是一個互撩的過程。


  「好嘛，既然王哥都不嫌棄自己這是要成為苦力了，我也不怕啊。」


  王陽跟著我到了樓上，然而，我們卻在房間門口看見了周兵。


  周兵看見我跟王陽一起上來的，當時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就跑開了。


  這樣，也好。


  這樣，也好。


  免得尷尬，免得到時候再起什麼爭執就不好了。


  「剛剛那個人是誰？你認識？」王陽看我的眼神有點凶。


  我拿出鑰匙開門：「我的過去式。」


  「我看，你那個過去式，好像現在依舊對你念念不忘的，現在都已經找到你家門口來了呢。」


  「王哥，瞧瞧你現在這話，都酸成什麼樣子了啊。王哥很在意這個？」


  王陽將我推進房間裡面，將大大小小的袋子往地上一丟，直接把我往牆上壓，他低啞的聲音，正掠過我的耳朵。


  「小鳳，我不管你以前怎麼怎麼樣，以後，你都必須只有我一個男人。」


  果然是以前錢多了沒有辦法啊，說點子話，滿滿的都是霸道總裁的架勢啊。


  真真是讓人承受不住啊。


  「王哥也是一樣的啊，如果是真的想要追我的話，你以前的那些女人，可一定不能夠在繼續的拉拉扯扯了啊，不然，我可是很容易生氣吃醋的哦。」


  他放開了我。


  伸手撩動著我的頭髮。


  「你當真是個妖精。」


  我當然是個妖精啊。


  這天，我並沒有留王陽在我這兒停留多久。


  我需要給周兵打個電話。


  下午七點零五分，我撥了他的電話。


  電話那端的聲音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聽到過了。


  「周兵，你現在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了，好好過日子，不要再繼續到我這裡來了。我的新男朋友你也看見了。叫王陽。他是什麼身份，我不說你也知道。」


  「小鳳，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聽見了電話里一個女聲響起。


  「陳鳳，你個狐狸精，有了別的男人了，就不要再來勾搭我們家周兵了，賤人！」


  應該是今天那個妹子的聲音吧。


  狐狸精，賤人。


  這些罵聲。


  我真的是喜歡得不行啊。


  我將電話掛掉，從冰箱裡面拿出一大杯冰凍過的冷水，喝完之後，靠在冰箱上。


  「陳鳳，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在獲得這些男人真心的同時，你最好是控制住你自己的心，不然，到時候你有多痛苦都不知道。」


  愛過之後，再強行忘記，想著還要投入另外人的懷抱。


  那就像是拿著刀子從自己的身上強行割肉，又像是從心頭抽血。


  「耀哥哥，我知道的，我會控制住自己的心的。絕對不會讓自己輕易心動。你信我。」


  君耀背對著我站著。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你要動心，我也不攔你，只不過，痛苦的是你自己。」


  他現了人形。


  漆黑的頭髮有些長。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從背後抱住了他，然後，將頭靠在他的背上。


  「鬆開。」


  我聽見他的聲音，似乎有些暴戾。


  「耀哥哥，讓我抱一會兒吧，就抱那麼一會兒。我這心裡不好過。你就當安慰安慰我。」


  君耀沒有再動了。任由我抱著他。


  我心裡很高興。


  有多高興？


  就像是吃了一顆糖，。


  這個惡魔啊。


  似乎，似乎永遠都是這麼可愛呢。


  君耀轉過了身來，將我的頭髮弄得亂亂的。


  「小鳳，你要是不喜歡這樣的生活的話，我現在還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們之間，取消血的契約，你還可以做回普通人。你已經減過肥了，現在毀約，就算沒有現在這麼漂亮，也不會丑到什麼地方去。」


  看得出來，他很糾結，很矛盾，我能夠感覺得到，他至少，至少要比我糾結得多，矛盾得多。


  我抬起頭，星光般的眼眸朝著他眨了眨：「耀哥哥，你現在是在跟我開玩笑，你知道嗎？」


  「為什麼這麼說？」


  「耀哥哥，我喜歡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會願意回到從前去的。我已經過慣了這種紙醉金迷，靠勾搭男人過日子的生活。你現在讓我的變化普通人，我怎麼可能願意？我希望自己越來越美艷，越老越動人。等到曾經我身邊的那些人都老了，我依然，貌美動人。」


  我放開了君耀，漂亮的眸子里都是堅定。


  「冥頑不化。」


  「耀哥哥，話可不能夠這麼說，一開始，就是你找上我的啊。又不是我找上你的。是你，讓我走上的這條路，現在，你就該奉陪到底。」　　回到從前？


  呵呵，我覺得君耀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的。


  還是有史以來，我聽見最大的笑話。


  當你品嘗過被眾人包圍著的滋味，你如何？如何願意去當一個普通人。


  「耀哥哥，你總是裝作一副很不關心我的樣子，結果呢？我發現，你常常都會在乎我是不是開心，過得好不好，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君耀俯下身來，從高出看著我，他的眼眸是灰色的，空靈，淡雅。


  我常常都在想，這樣的男人，應該是仙啊，怎麼會是魔鬼呢？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對不對？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你想多了。你既然這麼想要當狐狸精，那就繼續當著吧，往後，我再也不會問你這個問題。」


  「那你會不會私底下解約？」


  我怕，我怕君耀會跟我解除血的契約。


  「血之契約，除非你跟我解除，否則，我是不能解除的，你我之間，共生！」


  我終於舒了一口氣：「那就好了，這樣就好了。」


  君耀重新化為青煙，回到了玉鐲里。


  暗夜，漸漸來臨。


  黑色，蔓延開來。


  我最喜歡的夜，惡魔最喜歡的夜。


  扣，扣，扣。


  我聽見了敲門聲。


  打開房門，卻沒有發現房間外面有人，而是，我的門上被人潑了狗血，還有一個大大的賤人兩個字。


  「耀哥哥，是不是有鬼啊？」


  君耀冷聲說道：「我在這裡，有邪物敢到這裡來嗎？」


  我伸出手指，摸了一把血，聞到一股腥臭，嘴角勾冷魅的笑：「耀哥哥，你說，寶寶這是得罪誰了啊？居然還有人往我的門上潑狗血。」


  「有人愛你愛得死去活來，就有人恨不得你去死，這便像是光與影，註定了是要交疊在一起的。」


  「我一會兒去調一下監控錄像看看。有人跑到我家裡面來撒潑了，我總不能夠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吧。」


  監控室里，監控小哥看見我去了，連忙說道：「有事情嗎？」


  「當然，我想要掉一下14樓的監控錄像看看，我發現有人往我門上潑狗血，還罵我賤人。」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我馬上幫你掉監控，你等一會兒。」


  美女，便是這點子好。


  不一會兒，錄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