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路上白庭偉想了很多,商桓主動約自己難道是要告訴自己,他們才是一家三口,但是淩千夏沒有說自己現在已經結婚了,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還是決定從商桓嘴裏知道答案。
小安的辦事效率很快,在淩千夏剛剛到辰辰幼兒園門口的時候就已經給商桓打了電話,事情已經調查明白了。
連商桓都佩服他的交際圈。
“來了,坐吧,那我就直接叫你的名字了,白庭偉。”這還是上次商桓打了他之後的第一次正式的見麵。
“有什麽話直接說吧,說完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白庭偉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問了。
商桓也就毫不客氣地直奔主題,“我知道你有個兒子,是白皓吧,上次的攝影展裏麵有我跟淩千夏,還有我兒子辰辰。”說道淩千夏和辰辰,白庭偉正好要問這個問題,於是沒等商桓說完他就問了出來。
“你跟千夏到底什麽關係,我知道她有個兒子但是辰辰叫她媽媽。”
商桓知道白庭偉人不壞,而且對自己也沒有威脅,所以就把事實說了出來。
就像是跟朋友訴苦一樣,“沒錯,我跟淩千夏是結了婚的,辰辰是我們的兒子,期間經曆了很多事情我不方便說,她失憶了,恢複記憶的時候唯獨記不起來十八歲以後的事情,包括我跟辰辰。”
這麽一聽白庭偉心裏的疙瘩也算是解開了,隻不過沒想到他們是結了婚的,但是既然淩千夏失憶了,等於他還有機會,自己並不想因為這個就放棄了。
商桓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不然也不會找小安辦這件事了。
“對了,白皓的母親呢?”這個問題算是紮到了白庭偉的心。他一直沉默不語。
商桓隻是明知故問,商桓知道他一定不想再提起這件事,而且他也是時候知道當年淩容為什麽拿了那筆錢不辭而別。
於是就一字不落的講出了白庭偉當年的事情。
在白庭偉十七歲那年遇到了淩容,白皓就是在那個時候被生出來的,當時淩容大他一歲,白皓的出生讓兩個人驚喜又害怕,白家有錢有勢一定能養的起這個孩子,隻不過淩容的家境不好。
淩容年齡小再加上生產之後沒注意身體,所以身體素質更差了,白家接受了白皓,但是卻容不下淩容,白庭偉沒有跟淩容說家裏的意思,不想辜負她。
但是卻被白家的人找到,白庭偉的母親直接甩給了淩容五十萬,讓她把這五十萬當作生下孩子的辛苦費,讓她從此不要出現在自己兒子的麵前,因為白家講究的是門當戶對,而且他們的年紀還小。
淩容本是不想同意的,但是白庭偉的母親要挾她如果不同意,她有權利讓她的爸爸媽媽失去工作。
家庭本來就不富裕的淩容沒有辦法不答應,於是什麽都沒有告訴白庭偉,拿著那五十萬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白庭偉發現自己找不到淩容的時候,他的母親告訴他,淩容向白家要了五十萬選擇跟自己斷絕關係,這才答應把白皓交給白家撫養。當白皓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沒有心情再去管白皓,反而是把自己關在家裏一個月,不出門也不接觸別人,心裏麵恨極了淩容。
經過了二十年,現在的白庭偉依然忘不了那段時間自己的模樣,因為一個女孩,流下了這輩子最多的眼淚,被自己的母親說沒有出息。
“真的?你說的都是真的?淩容沒有拋棄我,那我母親那麽做就是讓她離開我,她太過分了……”
白庭偉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不是那種嚎啕大哭,而是以淚洗麵的那種,靜靜的哭,這麽多年壓在他心裏的苦悶,思念,悲傷,所有所有的情緒一瞬間噴湧而出。
商桓僅僅是自己說的時候就已經覺得這對當時十七歲的白庭偉來說太殘忍,但是知道了真相總比蒙在鼓裏要好的很多。
他不敢問商桓淩容現在在哪裏,就向他解釋了自己為什麽會那麽執著的追求淩千夏。
“商桓,我知道你調查這件事的目的,但是我也很感謝你,讓我知道了這件事,其實我對淩千夏那麽戀戀不舍是因為.……”
他歎了長長的氣,“是因為你知道淩千夏也姓淩,當我看到我兒子攝影展那張照片的時候,我把她當作了淩容,你沒見過淩容,你不知道她們長的很像所以我把心裏那份遺憾寄托在了淩千夏的身上。”
商桓一開始也隻是想讓白庭偉死了這條心,自己也沒想到他的背後有這麽多的故事。
“你不想知道她現在在哪裏麽?”
“想,當然想。”白庭偉心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隻不過剛才沒問出口而已。
這時候商桓突然換了一種口氣,“其實吧,淩容就在我們公司。”
白庭偉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什麽心情,“我的天,我跟她二十年沒見,然後你告訴我她在你們公司。”
“我是天恒的總裁也不可能跟公司上上下下的員工都有接觸,你見過哪個老板是這樣的。”
說的倒也是有道理,白庭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既然淩容在你們公司,你幫我把她的電話號碼告訴我.……”
還沒等白庭偉說完,商桓得意的笑了笑,“都給你打聽好了,電話是131********,每天早上都是八點到公司,我會事先跟他的主管說一聲,就說有一個客戶需要她見,然後給他假,你就早上八點在天恒門口等她,好好的見一麵,好好談一談。”
他的回答讓白庭偉很滿意,“謝謝你,這次也多虧你,雖然我很帥,但是不得不承認你比我帥多了,哈哈。”
商桓到家的時候發現淩千夏也在家裏,陪著辰辰玩著積木,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脫下鞋湊過去本來想加入他們,但是淩千夏起身就要走,“那個商總,辰辰自己在家我不放心,所以等你回來我就走了。”
辰辰很會察言觀色,知道有小孩兒在場的時候,大人們談話很不方便。
“我困了,我要覺覺啦。”說完撅著小屁股跑回了自己的屋子裏。
“你看辰辰玩累了自己回屋子裏休息了,你也沒有什麽要忙的事情,坐會吧,順便跟你說說白庭偉的事情。”商桓的語氣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溫柔,淩千夏以為他又把白庭偉給打了,畢竟公司最近傳言很多。
淩千夏也很好奇是什麽事情,兩個人便坐下來,商桓拿出了兩個空杯子,和一瓶威士忌。
“我知道你的酒量不好,喝一口應該可以吧。”於是給自己倒了半杯,給淩千夏倒了一口。
白庭偉的事情解決對他來說放輕鬆了不少,不然他會一直吃醋。
就這樣商桓就著這半杯酒,講述了剛剛與白庭偉見麵的事情,淩千夏在一旁聽的也十分起勁,沒想到他的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
她在飯桌上聽到白庭偉說兒子的事情就覺得不簡單,沒想到真的是不簡單,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倒也算是一個好結果了。
商桓已經給自己倒了兩杯了,照他的酒量還差得很遠,無意間說了一句,“上次在這裏,也是喝著酒麵對麵的坐著,你卻不記得我吻了你。”
“什麽,吻,……”
嚇得淩千夏脖子往回一縮,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閃到了另一邊。
“嚇唬你的,我才不會那麽欺負人。”他就知道淩千夏會是這個反應,還好說是騙她的,不然彼此又要尷尬很長時間都還和不過來了。
現在他們的關係很微妙,就像是重新認識一樣。
早上七點半,白庭偉就出現在了天恒的大門口,今天的他格外的不一樣,穿的不是很顯眼卻很整潔,頭發也沒有噴發膠,戴著帽子穿著休閑裝,也許是怕別人看到淩容跟自己在一起,會在公司說對她不利的話,才第一次見麵,白庭偉不想給她造成這樣的困擾。
“三,二,一,八點了。”
白庭偉對準自己的表,開始四處的看,看淩容有沒有八點出現在這裏。
很多員工都是進到樓裏麵,在他對麵站著一個拎著包,打扮清純優雅的女性,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但是算下來淩容現在就比自己大一歲,他遲疑了沒敢上前,生怕認錯人。
“你還等什麽呢,你對麵站著那個就是,接下來的時間你支配吧。”好在商桓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不然真就不敢過去。
於是就緩緩的朝她走過去邊走邊想,自己也三十多但是因為各方麵因素都說自己像是二十多,所以努力的說服自己她一定就是淩容。
就像是小學生考試麵對不敢確定的題告訴自己一定會一定會,就是一種心理暗示。
他走到她的身邊試探性的問她,“你好,是淩容麽?”
也是穿著休閑裝戴墨鏡的原因,淩容以為隻是陌生人搭話並不認識,但是這個男人認識她,所以禮貌性的回了一句,“我是,那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