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崎無奈的看著自己身邊的男人已經喝了一杯又一杯。
“喂……”高崎頂頂商桓的腰,“你是幹什麽了?喝這麽多。”
商桓不語,隻是又往嘴裏灌進一杯酒,同時手裏又拿了一杯。
高崎奪下商桓手裏的酒,吼道:“別喝了!再喝你就要住院了!”
被奪了酒杯的商桓這才抬頭看向高崎,眼光迷蒙,像是才將將醒來。商桓額角上還有擦身,根本就沒有經過處理,這樣的他看起來頹廢又散漫。
高崎無奈的歎了口氣:“又是因為淩千夏?”
商桓不響。
“你是跟誰打架去了?把自己的臉蛋弄成這樣?”高崎伸手去摸商桓的臉,“哎呦呦,瞧這臉蛋兒,原先那叫一個嫩啊,嘖嘖嘖,結果現在,搞成這副鬼樣子,你不心疼哥哥也心疼啊,你弄這麽醜讓哥哥我怎麽和你相依為gay?”
商桓被高崎逗樂,把高崎的手撥到一邊,唇中吐出一個字:“滾!”
商桓樂了就好。高崎也放了心,商桓既然還能笑就說明他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這比起淩千夏消失的那三四年裏進步很多了。
“所以,到底是怎麽個回事?又是葉子晨?”高崎的印象還停留在葉子晨的階段,“可是你不是動了手腳讓葉子晨在公司裏忙得焦頭爛額,無暇顧及千夏了麽?”
“鈴鈴鈴……”手機鈴聲響起。
……
商家別墅裏。已經十一點鍾,但商桓還沒有回來。
淩千夏一人坐在客廳沙發裏等著。辰辰本想等著商桓,被淩千夏勸去睡覺了。
夜已經很深,淩千夏望望窗外,終於還是決定撥打電話。
“喂?”高崎接起手機,“千夏呀,你找我什麽事兒?”
高崎故意不動聲色,沒有一開始就說,商桓在我這兒。不過高崎剛一喊出“千夏”這兩個字,商桓的眼珠子就盯直了。
“高崎,你能帶我去商桓常去的酒吧嗎?”淩千夏頓了頓,“他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高崎捂住聽筒,用唇語示意:“要不要讓她來?”
商桓腦袋撇到一邊去。
“我知道現在很晚了,可是還是得麻煩你,沒有你我找不到他。”淩千夏充滿歉意的說道。
高崎因為不知道商桓的意見不太好說話。
“高崎?你在聽嗎?”淩千夏察覺到了怪異,“商桓是不是就在你旁邊?”
“呃……”高崎隻想拿一塊豆腐撞死,這兩個人,怎麽都這麽難弄!
不管了!高崎破罐子破摔:“沒錯,商桓就在這裏,他喝得爛醉如泥,我已經不想管他了!”
喝得爛醉?“他怎麽會喝那麽多?”
“可能是因為你咯。”
“我?”
“千夏,你呀趕緊的過來,迷醉酒吧,把商桓弄回去,商桓這小子喝醉了特別難搞。”
高崎滿臉的嫌棄,淩千夏自然不可能置商桓於不顧。於是她說:“那好,高崎你現在幫我照顧好商桓,我馬上就過來。”
掛掉電話,高崎得意的朝商桓說:“看!淩千夏過來了誒,一聽見你喝醉了就馬上過來了。真不知道你在難過個什麽勁,我看淩千夏還是很擔心你的嘛!”
商桓呆呆的,沒有回應,不知道在想什麽。
淩千夏自掛斷電話之後,迅速的套上外套便往外走。司機這時已經睡下了,淩千夏隻好打車。
淩千夏在車上的時候一直不斷的想,她和商桓到底算是個什麽樣的關係。她帶著辰辰一直住在商桓的家裏,如同尋常的一家人。她對商桓有感情嗎?
應該是有的。但那終止於商桓強要了她那一次之後。可是她又忍不住擔心商桓。聽聞商桓喝醉了之後,她又巴巴的過去找他。
淩千夏終於趕到酒吧。在酒吧門口,她打給高崎:“喂?高崎,我已經在門口了。”
高崎應得很快:“好,我馬上就來。”
淩千夏很少來酒吧這種地方,酒吧裏迷亂的氣氛讓淩千夏微微皺了皺眉。
商桓就靠在櫃台旁邊,腦袋微微依著櫃子,看起來十分的慵懶。
“商桓?”淩千夏搖了搖他。
商桓微微張開了眼,看見是淩千夏,卻將腦袋轉過去了。
淩千夏看高崎,高崎隻有聳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商桓,你跟我回去了。”
等了許久,商桓悶悶的說:“我為什麽要跟你回去。”
“辰辰很想你。”
“隻有辰辰嗎?”這話聽著有些心酸。
淩千夏不忍,脫口而出:“不是。還有我。”
商桓立馬將淩千夏抱住,腦袋擱在淩千夏的脖頸處,聲音有點像撒嬌:“我馬上就跟你回去。”
高崎瞪大了眼睛,這就行了?還真是老婆重千金,兄弟不如狗。
商桓說完那句話之後就靠在淩千夏脖子上睡著了。淩千夏不好意思的對高崎說道:“得麻煩你跟我一起把他弄回去了。”
高崎覺得自己還真就是個奴才的命,商桓雖然看起來瘦,但身上肌肉不少,扶著他死沉死沉的。高崎費勁氣力好不容易才終於把商桓扔在了床上。
淩千夏給高崎遞了杯水:“麻煩你了,高崎。”
高崎擺擺手:“跟我說什麽話呢。我現在就走了,千夏你照顧他也不容易。”
“嗯。”
高崎走後,淩千夏接了盆熱水來給商桓擦擦臉。
在酒吧裏,燈光昏暗,外邊也都看不清,淩千夏這才發現,商桓的額角,嘴角,以及拳頭上都有傷痕。
商桓這是去幹什麽了?
商桓已經睡著,也問不出個什麽所以然來,淩千夏隻有拿來醫藥箱,替商桓的傷口簡單處理了。
還好商桓已經睡得熟,給他擦紅藥水的時候也沒多大反應。
弄好以後,淩千夏過去辰辰的房間,看看辰辰。辰辰已經睡得很熟,淩千夏替他掖了掖被子,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天終於結束。
商桓一早醒來發現自己頭疼欲裂。昨晚破碎的記憶逐漸清晰。他因為淩千夏與葉安非吃午飯而醋意大發,晚上跑去找葉安非打架,後來又去買醉。
怪不得頭那麽疼。
但他記得後來淩千夏來了。千夏還是在意他的。
“嘶——”
不僅頭疼,手、臉也是。身體的某些部位都在提醒他疼。商桓抬起手,傷口已經被人處理過,纏著一層層的紗布。
商桓察覺到臉部的異樣,果然額角也貼了塊紗布。商桓到鏡子前一照,一塊白色紗布貼在額角,蓋住了一部分眉毛。
這誰弄的?醜死了!
商桓果斷的把紗布扯下,手上的也摘下。怎麽可以讓這麽醜的紗布影響他帥氣的麵龐?
商桓走出房門,剛把煎蛋端到飯桌上的淩千夏一看見他便叫:“你怎麽把紗布都弄掉了?”
商桓撇撇嘴:“那太醜了。”
“不處理你的傷口很難好的,萬一留疤呢?是一時的醜難受,還是永遠的醜難受?”淩千夏駁回。
商桓想說,這麽一點小傷口,留不了疤的,但是他不敢反駁淩千夏的話。
淩千夏已經拿過了醫藥箱,走過來對他說道:“坐下,我給你處理一下。”
商桓乖乖的坐下。其實如果他要是知道之前的紗布是淩千夏弄的話,他是不會扯掉的。雖然醜,可是那是淩千夏親手弄上去的啊,是淩千夏對他的滿滿的愛的見證。
淩千夏處理傷口的時候很認真,就如果一個藝術家對待她手下的作品一般。
商桓可以以一個仰視的角度,看見淩千夏卷翹的睫毛,以及下巴優美的弧度。她的脖頸,曲線優雅得如同白天鵝。
商桓情不自禁:“千夏,你真好看。”
淩千夏在他傷口上狠狠的按了按,啐他道:“臭不要臉的。”
“啊啊啊啊——”商桓吃痛的大叫起來,顯得極為的痛苦。
淩千夏慌了,她輕撫商桓的傷口,“真的有那麽疼?”她沒下那麽重的手啊。
商桓點頭:“疼死了。”
淩千夏一陣愧疚,又不知如何是好。商桓忽然抱住了驚慌失措的她,笑道:“傻瓜,騙你的。你的小手那麽點小力氣,怎麽會有那麽疼呢?”
淩千夏甩開他的懷抱,氣了:“開這種玩笑很過分的好嗎?”
商桓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千夏……小千夏。”
淩千夏不理,氣呼呼的坐在一旁。
商桓做出一副疼得五官都皺在一起了的表情:“千夏,你還沒有把我的傷口都處理完呢,半途而廢不是好習慣。”
淩千夏挑眉:“該處理的我都給你處理好了,你還想騙我過去?”
“不,還有一處。”商桓掀開衣服,“這裏你還沒有處理。”
“誒……你!”淩千夏忙不迭把眼睛閉住,這個人怎麽忽然就耍流氓呢!“你你你,趕緊把衣服放下來,不能隨便耍流氓!”
商桓委屈的說:“我沒有耍流氓啊,是真的疼。”
昨晚打架的時候,兩個人都是紅了眼,胡亂的往對方身上招呼,商桓的腹部就難免中了招。昨天有酒精麻醉著,今天就疼起來了。
其實方才也不全是商桓在裝,而是因為腹部不小心碰著了,疼得很。
淩千夏看過去,果然腹部有一片不小的淤青。
淩千夏急了:“你怎麽不早講!”她自然不可能去掀開商桓的衣服,所以根本不知道商桓身上的傷口。
商桓的委屈可以名正言順的表達了:“我說了啊,可是你以為我是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