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就被留在星宇跆拳道館。
元鎮寧是個麵冷心熱的大漢,辰辰又長得可愛,心裏不由得就喜歡了。
但是礙於教練的身份,元鎮寧隻能做出一份凶狠的樣子。“淩辰,你先在這兒看看人家怎麽練的。”
辰辰重重的點頭。打不過壯壯讓辰辰覺得很丟臉,所以商桓提出辰辰來學跆拳道的時候,辰辰立馬就同意了。
辰辰要學習跆拳道,保護媽媽!
元鎮寧招招手:“阿楚,過來。”
剛才正在練功的小男生便跑過來。“教練,找我什麽事?”
元鎮寧向他解釋:“這是辰辰,以後你們就要一起練習跆拳道了。”
辰辰向阿楚伸出手來:“你好,我叫淩辰。”
阿楚回握:“元楚。”
“嗯,你們今天就認識了,說好了,你們倆不準鬧矛盾,要是打架了,我不管哪一個錯,都得挨罰!”
辰辰聽著這麽凶的語氣,縮了縮脖子。
“好了,阿楚,過去訓練吧,辰辰你看著師兄怎麽練的。”
阿楚屬於麵癱型,元鎮寧說完之後立馬就回去了。阿楚在跆拳道的練習上麵十分認真,一板一眼,絲毫不偷懶。
辰辰看著這個小哥哥踢拳出拳,暗暗下了決心,一定也要像阿楚一樣厲害。
辰辰去了跆拳道館兩天後,漸漸習慣了跆拳道的練習。
元教練很有經驗,針對小孩子下藥,辰辰不會太累也能學到東西。
這兩天裏,辰辰開始了崇拜阿楚的過程。
阿楚其實就是元教練的孩子,從小就跟著元教練學習跆拳道,開始學的年紀比辰辰還要小呢。
因此阿楚兩年的“武齡”足夠辰辰產生崇拜了。元鎮寧在教給辰辰動作的時候,也會讓阿楚給辰辰做示範,辰辰看了兩眼冒星星。
現在辰辰幾乎都是“阿楚哥哥”、“阿楚哥哥”的跟著阿楚屁股後麵。
辰辰回家之後,每次和淩千夏嘰嘰呱呱的說著的也是類似“阿楚哥哥好厲害啊!”、“阿楚哥哥出拳的時候好帥氣的!”的話。
淩千夏哭笑不得,前不久辰辰還在嫌棄其他的小朋友呢,現在倒是對阿楚崇拜得不得了了。
不過淩千夏也見過阿楚那個小男孩,很堅毅,雖然話不多,但讓人感覺很可靠。
商桓趁機問:“辰辰,要不要去星辰幼兒園?那裏有很多很厲害的小哥哥哦!”
“像阿楚哥哥一樣厲害的嗎?”
“還有比阿楚哥哥更厲害的呢!”
“那我要去!”
所以,辰辰在商桓的“誘導”之下,重新被安排進了星辰幼兒園。
按道理,辰辰的年齡應該是上小班,但商桓堅持讓辰辰去中班。
“辰辰的思維能力已經過了小班孩子的年紀,如果再讓辰辰去小班,效果可能和之前的一樣。”
淩千夏心有餘悸,於是按商桓說的辦。
上一次,辰辰入園都是淩千夏在辦的,商桓沒有吃力,因此也沒有人照顧。這一次,商桓出麵,幼兒園的院長都親自出來接。
淩千夏不太肯,商桓的解釋是:“辰辰撐得起。”
辰辰第一天上幼兒園回來的時候,淩千夏格外的擔心,抓著辰辰問東問西的。
辰辰倒是很坦然:“幼兒園很好玩啊,我覺得OK。”
淩千夏失笑,辰辰還會“我覺得OK”這句流行語呢。
辰辰是一個月之後才進入星辰的,許多東西不知道的就多些。還好辰辰與同桌關係好,教了辰辰許多。
辰辰在幼兒園過得是越來越如魚得水,有時候還會和其他的小朋友一塊兒出去玩。
淩千夏也無需把整顆心都放在辰辰身上。辰辰一步步長大,認識越來越多的人,走得越來越遠。
淩千夏要做的,隻是看著辰辰向外走,去曆練,在辰辰需要幫助的時候去幫助他,而不是以愛之名,束縛了辰辰的成長。
但淩千夏之前的整個生活的重心都是辰辰,辰辰“不需要”她了之後,淩千夏一下子就感覺生活裏空落落的。
任何人都需要成長,辰辰在成長,她這個媽媽就更不能不成長了。
淩千夏在考慮做什麽的時候,忽然在網上看見了一則新聞。
是一個業餘攝影大賽的。
比賽的一等獎,名字後麵,寫著賀庭淮。
淩千夏想起了那個人。那個在公園裏開導他的人。
如果她要做些什麽的話,不如就成為一名攝影師吧,先從業餘開始。
商桓很支持淩千夏的想法。人不能閑著,而攝影是很好的一個打發時間的方法,同時還能了解風土人情。
淩千夏頭一晚和商桓表露了這個想法的時候,第二天攝像機就送到了家裏。
一部漂亮的萊卡單反。
淩千夏嚐試著拍了兩張照片,效果很好,將商家的院子拍得更美了。
淩千夏又拍了拍天上的雲,頓時有一種遼遠的感覺。
辰辰見媽媽很久不看自己,不樂意了:“媽媽,你都不拍我!”
淩千夏啞然失笑:“好,拍你。”
淩千夏對準鏡頭,留下了辰辰可愛的笑容。
在走出門去拍攝作品之前,淩千夏在網上找了許多攝像的資料,並參加了攝影課,同時加入了一群單反愛好者的群。
對攝影的共同愛好,讓淩千夏有了歸屬感。
接觸一樣新事物,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淩千夏剛拍出來的照片,也不是很好。不是構圖有失誤,就是色調出了問題。
慢慢的,在群友和淩千夏共同的努力之下,淩千夏的照片已經越來越好看。
這天,淩千夏剛從攝影課下課,準備去咖啡廳呆一會兒,然後再去幼兒園接辰辰。
攝影、上課、看書。這幾乎是淩千夏最近的生活。
在咖啡廳看著窗前的眾人,車流忙忙碌碌的,頗有些歲月安穩的感覺。
有時候,淩千夏會伴著一杯咖啡,閱讀手裏的書籍,有時候,淩千夏會攝下窗外的情景。那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今天,淩千夏正如往常一樣透過窗外看人間時態的時候,卻看見一輛車不小心磕著了一個老人。
車開過,壓根就沒有顧及老人。
淩千夏覺得不妙,連忙從咖啡廳裏出來。老人已經失去了意識,一動不動。
淩千夏一時有些呆住,她探了探老人的鼻息,還好,雖然微弱,但還是存在。接下來,她得報警,叫救護車。
但她還沒報警,巡邏的巡警就來了。淩千夏一喜,老人有救了。
“住手!你在幹什麽?”巡警馬上跑過來。
“啊,我……”淩千夏正想和巡警解釋,巡警就一把就手銬銬住了淩千夏。
另一個巡警則立馬察看老人的情況,叫了救護車。
兩個巡警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淩千夏,淩千夏頭皮發麻:“我隻是看見有人撞了他之後才過來看看的?”
“被車撞了?”巡警問。
“嗯嗯。”淩千夏急忙點頭,“一輛麵包車,擦著老人過去了,老人就暈倒了,所以我馬上過來看看。”
淩千夏以為巡警會相信,並解開她的手銬,沒想到巡警拿緊了些:“車?”
這地方,恰好是攝像頭的一個死角,發生了什麽,沒辦法借助攝像頭的力量。
“這位女士,麻煩你配合我們處理這件事。”
“不好意思,我兒子快要放學了,我可以先去接我兒子嗎?”淩千夏問道。
現場隻有淩千夏一個人,說淩千夏這個肇事者自己報警,是有些可笑,但淩千夏仍是在交警的懷疑範圍之內的。
淩千夏苦笑,原來她做件好事還被誤會了。
交警猶豫:“對不起,規則是不允許的,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範圍,除非你的嫌疑已經洗清。淩女士或許可以請你的先生去接。”
淩千夏點點頭。交警是按章辦事,她不好意思為難。淩千夏撥電話給商桓,奇怪的,商桓的電話卻打不通。
“不好意思,現在他的電話打不通,請問我大概什麽時候才能自由活動?”淩千夏問道。
交警道:“這個得看案情的進展情況。”
這一出事件,找到肇事者的難度不小,因此淩千夏的嫌疑也比較難洗清。
老人昏倒在地,而淩千夏說出了一個所謂的“肇事車輛”,誰能夠相信?
淩千夏再次撥了商桓的電話,仍是接不通。
沒辦法,淩千夏隻有打電話給幼兒園的老師,讓辰辰在幼兒園裏多呆一會兒。另外,淩千夏發了短信給商桓,讓他看見後去接辰辰。
淩千夏首先是跟著交警到了醫院。老人還在昏迷之中,一時之間醒不過來。
但是對淩千夏極為不利的一個消息是,老人身上根本就沒有被車撞傷的痕跡。
交警望著淩千夏,目光裏滿是懷疑。
淩千夏有苦說不出,她明明是看見了一輛車開過去,老人倒下。而現在,老人身上居然沒有被車撞傷的痕跡
淩千夏被帶回了警局。
警官給她做了個筆錄,從開始到接受,一件一件的事情都得說得清清楚楚。淩千夏按照記憶裏的過程,說了案情。
做完筆錄之後,天已經全暗了。
警局裏的女警給淩千夏帶了份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