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死魚不感興趣。”商桓起身,撿起浴巾往洗手間去。
一邊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商桓腦子裏麵想著的確實淩千夏的身體。
這個想法讓商桓猶如雷擊。
他怎麽會對一個女人的身體迷戀成這樣?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想到這裏,看到淩千夏依舊穿好了衣服準備離開。
“我也不想懷上你的孩子。”淩千夏說道。
“什麽?”隨即,商桓諷刺地笑了,根本不相信淩千夏說的。
淩千夏走道門邊,扣完最後一顆紐扣,手從胸前放下來。她眸子一沉,似乎像是失去了靈性,讓商桓感覺此時她的目光有些特別。
“你可以借給我五十萬嗎?”淩千夏說道。
商桓冷笑,這個女人果然他的判斷沒錯,這個女人就是為了錢,上一次覺得二十萬不夠,這次直接開口五十萬。
還說借,嗬嗬。
淩千夏緊張地站在原地,雙手緊緊交織在一起,又說道:“就當嫖資。”
商桓走道桌子前,拿出筆,刷刷寫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淩千夏正伸手去接,支票就這樣狠狠地砸在她的臉上。
商桓就這樣看著她,故意用錢侮辱她。淩千夏咬緊牙關,想起母親需要這筆錢。
隻要忍了,離開這裏,以後再慢慢將錢還給商桓。
淩千夏低頭默默地撿起支票,讓商桓感覺現在的淩千夏和昨天的有些不同。
淩千夏開門離開,商桓笑自己怎麽會這樣糊塗,勾引他這本就是淩千夏的計劃,誰會不愛錢呢?
淩千夏這一夜都沒有睡著,捏著商桓給的五十萬支票,腦子裏麵在盤桓這一個計劃。
第二天,一早淩千夏就聽到淩瑜和淩夫人送商桓離開的聲音。
她一個軲轆從床上起來,將支票收好,穿戴整齊就跑下樓。商桓還沒走,看到淩千夏,表情冷冷的,似乎沒有看到一般。
“你去哪兒?”淩父厲聲喝住。
“我想去醫院看看我媽,不會我連看我媽的資格都沒有吧?”淩千夏故意大聲地說道,“姐夫你說是不是?”
商桓正要上車,一家人都是小心伺候著,淩千夏突然這麽問,商桓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淩千夏承認,她是利用了商桓。
淩父打著哈哈,說:“當然,我們千夏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商桓雖然沒表態,淩千夏要的隻是淩父的表態。
淩瑜諷刺道:“淩千夏,你要注意你的身份,這樣大呼小叫的對你姐夫說話像什麽樣子?”
淩千夏還真想問,把妹妹送到丈夫的床,是什麽意思?
不過這些話,淩千夏是不會說出來的。
淩夫人也跟著說道:“淩千夏,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淩千夏像是沒聽到,說道:“那我先走了,我都很久沒看我媽了。”
商桓覺得這一家人的關係很奇怪,尤其是淩千夏。
“順路,一起吧。”商桓突然說道。
“她是要去精神病醫院,你失去公司,南轅北轍呢。”淩瑜說道。隻要看到淩千夏和商桓在一起,她現在就嫉妒得發狂。
不知為何,她心底總有不好的預感……她勉力壓下這股預感,滿臉賠笑的上前挽住商桓的胳膊。
“老公,我送妹妹去就行。”
每天晚上讓淩千夏和商桓在一起,那就已經是極限了。
“我說順路就是順路。另外,注意影響。”商桓冷冷將她手撥開,轉頭直接上車。
淩瑜渾身僵硬,站在原地。商家雖有訂婚的意思,但商桓卻從來不和她親近!
不過,等淩家有他的孩子,這一切絕對可以扭轉!
“還不快上車?”她轉頭嗬斥呆呆站在原地的淩千夏。
淩千夏點點頭,立刻開門縮咋另一個角落。
商桓依舊冷冰冰的,他當然知道淩千夏剛才是拿他當槍使。
“謝謝姐夫。”淩千夏說道。
商桓一臉嘲諷,睥睨道:“不客氣。”
商桓果然將淩千夏送到了神經病醫院,淩千夏原本想問他在醫院這邊做什麽,她一下車人就走了。
淩千夏快步走進醫院,在門外偷偷看了看媽媽,將支票交給醫生。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淩千夏直接去了火車站!
在火車上,淩千夏看著車窗外快速閃過的風景,她第一次聞到了自由的味道。
她終於還是離開了,那個她曾經那麽渴望得到溫暖的家。
最終她等來的是一場噩夢。
與此同時,在辦公室裏麵。
商桓聽著秘書的匯報淩千夏的信息。
她以前隻知道淩千夏是淩家的女兒,沒想到淩千夏和淩家的關係這麽複雜。
不知道怎麽了,一整個下午。
商桓的腦子裏都是淩千夏的麵容,她的那張臉或是梨花帶雨,或者是冰冷倔強,或者冷漠無情。
不管是哪一種,商桓都無比懷戀。
尤其是懷念她的身體……
商桓靠在老板椅上假寐,突然,商桓突然想起,他沒有見過淩千夏的笑容。
她笑起來會是什麽樣子呢?
反正她就在淩家,商桓下班之後,再次直接去了淩家。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淩千夏,想念她的身體……
因為商桓事先沒有打電話告知,直接過來的。
和昨天的從容不同,淩家人有些局促。
“怎麽來也不說一聲?”淩瑜故意上前挽著商桓的手臂說道。
商桓巧妙地將淩瑜的手推開。
商桓得知了淩家的計劃之後,商桓越發瞧不起淩父。對淩家人言行舉止之間也少了幾分尊重。
現在,他是應該考慮同淩家的婚約了。這種人,有什麽資格同商家聯姻?
但到現在,他唯獨沒有看到淩千夏。
旋身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問道:“淩千夏呢?”
這一問,淩家人頓時慌亂不已,幾乎是同時道:“千夏沒有和你在一起?”
“這麽說,她還沒有回家?”商桓道。
現在天都黑了,最為慌張的是淩父,這個商場上的老油條竟然慌亂了。
“可,可能是她在醫院照顧媽媽舍不得回來。”淩父說道。
淩瑜臉上快掛不住了,淩夫人趕緊將女人推進房裏,對商桓說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間了,你們聊。”
看著怪異的一家人,商桓微微點頭示意。
剛一進放假,淩夫人就把門關上。
訓斥道:“我給你說的你都忘記了?”
淩瑜一屁股坐在床上,雙拳緊握:“媽,我知道道,可是你看商桓一來就找淩千夏,看都不看我一樣。我才是她的未婚妻!”
“那還不是怪你不能生,不然能讓淩千夏有這個機會?”淩夫人說道。
淩瑜更是生氣,惡狠狠地說道:“我原本是想讓淩千那個賤人生了孩子就弄死她!我一直忍著就是為了孩子,可是現在淩千夏跑了!”
“那你也得給我兜住!越是這種時候你越是不能出錯。反正你們婚期將至,到時候你帶著孩子嫁過去,誰會說你?”
淩夫人又道,“一會兒你出去和商桓態度好點。”
淩瑜一跺腳,說道:“媽,現在淩千夏跑了,萬一商桓知道我不能懷孕,取消了和我的婚約怎麽辦?”
淩夫人麵色一凜,道:“我看他現在也不敢,淩千夏是不是逃跑還不知道,她最好回來,你給我撐住!”
“我盡力,淩千夏!”淩瑜想著淩千夏,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站在空曠火車站中的淩千夏鬆了口氣,一下火車就換了電話號碼。
將舊卡替換下來的時候,看到已經壞掉的手機屏幕,壁紙是她和鄭北南的照片。
心被狠狠地刺痛。
現在她已經配不上鄭北南了。忍住眼淚,將手機屏幕換下。
淩千夏接下來的幾天開始找工作,為了省錢,她租住在一個破舊的老式小區。
樓道裏麵總是有各種小廣告,還有掃不完的垃圾,散發出各種味道。
但是房間裏麵經過淩千的一番裝扮,小小的陽台侍弄了花草,倒是另有一番味道。
一天早上,淩千夏還沒有睡醒,就接到了一個公司的麵試通知。
是一個小公司做職員,像淩千夏這樣能力的人確實有些屈才。
不過她根本不在意,她隻想過平凡的日子。
麵試官是一個有些幹巴巴的老女人。
一開始看到淩千夏,她長得太好看。以至於以為她腦子裏裏麵沒有多少貨,可是看了她簡曆之後大跌眼鏡。
帶著幹巴巴的聲音問道:“小姑娘,你的學曆為什麽會選擇我們公司?”
盡管淩千夏將以前的工作經曆抹去,她的學曆還是很耀眼,名牌大學的高材生。
“對我來說,不管大公司小公司都是一樣的,我更看重的是鍛煉能力,我覺得我應該腳踏實地。而且我更看重的是公司的未來。”
麵試很順利,讓她明天去上班。
連續幾個星期沒有好好吃飯的淩千夏買了菜,準備給自己好好做一頓。
看到以前那張卡,放進去播了這張卡的最後一個電話。
“醫生,我是淩千夏。謝謝醫生,那些錢剩下的就退回原賬戶吧。嗯,我現在出差,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去,就拜托你幫我照顧媽媽了。”
交代完之後,淩千夏掛了線。
看著屏幕上那道橫在她和鄭北南之間的裂紋,淩千夏認為那就如同她現在和鄭北南的關係,無法跨越的溝壑。
本來就不可能的事情,為什麽要留著。
於是,淩千夏將舊卡連同那個壞了屏幕的手機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當夜淩千夏就是徹底和鄭北南斷了聯係,也徹底斷了念想。算是和過去的自己徹底畫上一個句號。
不過淩千夏依舊心如死灰。
接下來淩千夏連著每天都加班到深夜,隻有用作的時候,她才會忘記一切。
公司有年輕的男同事對她示好,都被她拒絕了。
依舊有辦公室的那些計謀,傳言,淩千夏充耳不聞。對她來說,隻要能每天上班,拿著每月按時到賬的工資就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