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臭味相投”“相見恨晚”
“你明天還在這裏嗎?我明天跟你來看看,怎麽樣?”素華折了一個彎問。
“可以,我天天都在。最近大熱天,廣場公園這邊休閑娛樂的人比較多了,玩累了的,買汽水的人可是多,你要想來,趕緊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吳浩軍的笑容格外招人喜歡,素華看著他,很淡定,但她心裏是真的動了,不過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
也是因為知道,如果有些東西,太過直接的表達了之後,反而可能是不一樣的結果。
“嗯,那我明天再過來找你。”
吳浩軍在大路上看了這麽形形色色的人,也是能看出來她是有想法的,而且打從他觀察她這麽久以來,就覺得這個女孩很不一般,真要是一個合夥的人才,他可不想放走了。
“妹子你住哪兒,要不我送送你?反正我就剩三瓶了。”
素華眉頭壓了壓子,這樣就有點不喜歡了,“你是怕我明天不來找你嗎?”
吳浩軍連忙擺頭,“沒有沒有,我這不是……抒發一下……我的熱情嘛。”
他確實怕她明天不來了,而且嘴裏本來想說,一個女孩出門在外的很不方便的,他就當個朋友幫個忙,但她這一個眼神下來,就把他給止住了。
再一想,也是,人家一個女孩,他一男的,而且還是剛認識的陌生人,他要是這麽說了之後,指不定覺得他心懷不軌,所以就換了話。
素華確實有點覺得他心懷不軌,但倒也沒覺得他能不軌到哪裏去,因為真正心懷不軌的人,看麵容神態,也是很容易看出來的。
這人有點直朗,從他的話裏,他一直在透露他的想法,想要弄這個汽水的市場,就算他有心懷不軌,但他的這些想法都是在搞汽水上,總之和那種和林建兵性格有點接近,看著是個痞子,其實規矩的要命。
衡量後,素華索性放了個戒心,她現在需要認識一些人。
“我叫池素華,現在住在江源賓館那邊,想去找個房子長租下來,你要是在這裏熟了的話,能給我個推薦嗎?”
吳浩軍聽來,一拍手,“巧了,還真有地兒。”
素華被拍手的聲音嚇了一跳,話說這是真巧?還是假巧?
“我就住在前頭的西街胡同裏,也是來這兒租的房子,那房東聽說在公園前大街那邊還有房子,你要不要跟我去找房東問問?當然,你如果相信我的話。”
吳浩軍這會兒把一些話擺了出來,現在誰不明白,出門在外的,真的不是隨隨便便遇到一個人後,三兩句就能跟著走的,好歹都要有一個安全的距離。
西街胡同和公園前大街素華都是去過的,也算是摸了個熟悉,想了一會兒,應了下來。
“可以啊,那我等你把這三瓶賣了,你帶我去瞅瞅唄?”
聽她這麽應下,吳浩軍覺得自己的事業上的合作夥伴要來了,嘴角掩飾不住甚是喜悅的笑著,“行,你等我,我很快。”
說快是真的快,三瓶汽水沒要五分鍾就賣完了,確實是因為熱了,除了冰棒,誰都想來點這些喝的。
汽水賣完之後,吳浩軍拿著空箱子,帶她去到前頭一顆樟樹下鎖著的自行車邊,把箱子收了起來。
素華這才發現,他其實是弄了三箱汽水在賣,而這半天時間,三箱汽水早賣完了。
吳浩軍說:“把這些還回去,下午還可以賣三箱,不過現在陪你去找房子,暫時就不弄了。”
素華沒接他這話。
他的目的素華多少知道了,就是想找個人過來合夥,和他一起來賣汽水。
因為在去西街胡同的路上,這人一直在說這個汽水的後續發展,絕對是不可限量的,隻是沒有人願意和他一起投入進來,他想找個夥伴。
還怕她不信,覺得他是騙子,又把自己的身份證,健康證,勞務證,還有未婚證,暫住證等一些證件給掏出了給她瞧。
素華覺得這人可能真的有點憨憨,但又覺得他好像有故意的成分,似乎在試探她。
“你倒是對外人沒個保留,敢這麽直接把這些東西都掏出來。”素華說著,還是撇了一眼他的證件,瀘城人。
吳浩軍一抹得意,“我看人很準的,因為我就不信你是那種故意來城裏行騙的人,而且你也不是來找人的,你是來找發展的。”
素華心口一緊,這話她承認,他說中了她的心思想法。
“但很多人說,女的幹不了事,發展什麽的……”
“那是偏見。都改革換代的年代了,大路上一撈一大把的女領導,女的能幹的事兒比男人多了去。還有,男人能幹的事,女人都能幹,女人能幹的事兒,男人不見得能幹。”吳浩軍說。
素華一直也知道是這個理兒,但從來沒聽人從嘴裏說出來過。
因為很多人不願意承認,女人就是比男人能幹。現在居然是從一個男人嘴裏說出來的,很意外。
相聊的一路,有一瞬間,素華突然覺得和他……好像有點“臭味相投”“相見恨晚”的感覺。
吳浩軍有賺錢的誌向,敢賭敢冒險的動作和想法,不然不會大街上就拉了她,虎頭虎腦的說了這些事,還給了他的證件。
素華相信這人確實也留意過她,也相信這人並不是不知道和一個陌生人之間,是要有所保留的,他這麽做就是在冒險試探,可能在試一把她的可能性。
要說一個人能瞬間散發出這種氣場,並且還能讓對方感受到雷同,素華覺得,興許自己也可能是那種人。
一路思量下來,素華迅速做了決定,這年頭投機倒把的那麽多,誰不是在賭一把?她來到京都,就是來博的,也不妨賭一賭……
“到了!”
西街胡同巷子,吳浩軍把自行車靠在一戶老院子的牆邊停好,邀他進了這戶老院子。
這是以前留下來的四合院,房東是個老阿姨,姓蔣,屋裏的兒子女兒都住城裏的樓房去了,這邊就全空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看著有外來人,沒地兒住,就分別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