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武者精神
雖然是第二次來到這裡，但是喬瑟看到這些奴隸，臉上還是忍不住有些難看：
他這一路走來，看到這些奴隸除了大多是青壯之外，還有一些老弱甚至是父母孩子。其中幾個孩子臉上稚氣未脫，看年紀也就和小冒頓差不多，但是身形卻極為消瘦，臉上更是一臉的惶恐和不安。
「好了，老闆，跟我來吧，這裡都只是些普通的奴隸，可不是咱們要買的那種奴隸戰士！」古爾德看了喬瑟一眼，顯然已經察覺到了喬瑟的臉色不對勁。
胖子只是嘆了口氣，隨即拍了拍這位年輕老闆的肩膀：「走吧，像這樣的場景，我從小在帝國內就不知道看了多少。唉！只要一有戰事或者飢荒，這樣的奴隸都會倍增，看多了也就習慣了，他們只是些平民，無法掌握也無法改變什麼……」
喬瑟聽他這麼說，臉色頓時有些變化，但是終究卻沒說什麼。
兩人很快順著廣場上的高台向內走去，道路的兩邊除了販賣奴隸的各色高台外，在街道的一些角落裡，也會聚集一些其他身份的人。這這人年齡性別各不相同，有看上去十幾歲的半大小子，也有一些白髮蒼蒼的老者。但是他們無一例外的都在手臂上綁了一根布條，神色看上去十分漠然，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眼睛來回打量著路過的行人。
「這些人可不是奴隸，他們都是些來奴隸市場碰運氣的傢伙！」古爾德看著這些人，給喬瑟解釋道：「這些人本身並不是奴隸，而是因為生活窘迫，所以選擇賣身為奴的落魄人。看到他們胳膊上綁的那條白布了嗎？那就表示他們願意出賣自己，只要價格談攏，他們會和你簽訂契約將自己變成你的奴隸。
當然，大多數人還是不願意淪為奴隸的，所以他們會在胳膊上綁上一條黑布，這個的意思則是願意為你付出自己的勞動和手藝來換取金錢，但是在身份上並沒有主僕的事實。
畢竟相比起一個自由民，沒有多少人願意做一個沒有身份地位的奴隸。而且一旦淪為奴隸，不但你自己這一代是奴隸，你的下一代也會是奴隸，除非得到主人的赦免。從帝國法律上來說，奴隸幾乎是沒有任何權利的，所以除非是走投無路的境地，否則很少有人願意去當奴隸的。」
喬瑟聽他說到這裡，向一旁的那些人看去，果然絕大多數人的胳膊上綁的都是黑布，只有極少的一些人手臂上綁著顯眼的白色布條。
不過順著這些人看去，喬瑟倒是發現了幾個佩戴著武士勳章的傢伙！這些人大多身穿著有些寒酸的破舊武士服，懷裡抱著一把劍，有的傢伙手裡的劍連鞘也沒有，還帶著幾分銹跡。倒是這些傢伙的神色極為認真，神色凝重地抱著劍站在一旁，他們胸前佩戴的武士徽章大多是一兩級的樣子。
古爾德此刻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很顯然，在帝都這樣的地方，武者的生存並不容易。作為光明帝國的都城，這裡聚集了大量的高級武者和騎士，一些低級的武者生活壓力更大。
一個中級的武者也不過只能淪為貴族護院之類，而低級武者就更不用說了，只能湊合著做一些商會的護衛或者執行僱用任務來獲得一些生活費用。
喬瑟看見兩邊的街道上有不少或者胳膊上搭著白色布條的武者，有的是年輕人，有的是中年人，不過無一例外都是一些落魄的低級武士。
「他們既然是武士，那麼何至於混得到這麼落魄的地步？即便他們都是些低級武者，但至少是擁有正規武士身份的武者，這些人的武技至少要比普通人好的多吧？
如果他們願意從軍的話，光明帝國境內的四大軍區都是需要兵源，尤其是離帝都最近的中部要塞。我聽蘇婭說，那裡幾乎每年都有招聘新兵的通告，帝都內的這些低級武者也許沒有實力被權貴看中，但是以他們的武技，想必進入軍營還是頗為輕鬆的吧？」
古爾德聽喬瑟這麼說，忍不住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話是這樣說，但是事實情況卻並不是這樣。要知道，光明帝國傳承數百年歷史，武士集團卻早已沒有昔年開國之初受到重視了。尤其是魔法工會崛起，大陸魔法文明在光明帝國更是興盛，武士精神沒落。
在這樣的現實情況下，武士的生存發展更是困難，即便是高階武者的身份也很難媲美一個高階魔法師。有的武者甚至為了利益甘心成為魔法師的扈從武士，這更是被不少信封騎士精神的武者所不屑。」
古爾德說到這裡，語氣里忍不住多了幾分複雜。
畢竟他自己也是一個武士，雖然現在已經是六級騎士，相對來說早已經踏入高級武者的行列了。但是說起這些，他卻搖搖頭，眼裡有些不屑地說道：
「還有一些思想極端的武士，心存那些所謂的『武者尊嚴』，認為即便是低級的武者，也是一個擁有武士身份的人，若是去從事那些普通人都能幹的行當，哪還有什麼武士身份，豈不更使武士精神沒落？
哼，偏偏這番眼高手低的言論，卻是被有些低級武者奉為圭臬，他們認為自己是武士，有著正式等級的武士！
他們不能容忍自己以這樣武者的身份在軍隊里，卻被一些出身普通的小頭目們呼來喝去，有失武者的尊嚴和氣度。相比起這樣，他們寧可站在這裡的街頭碰運氣，哪怕是跟隨雇傭兵團或者武士團，甚至是在商會裡當一個最低級的保鏢，那也是武者的身份！
若是真的要當兵，那至少也得是一個低級軍官的身份才行！
但是帝國目前除了西北和嶺北，幾乎沒有什麼太大的戰事，即便是參加了軍隊，也未必會被調到這兩個地方，而且西北和嶺北都有各自駐守的軍團，即便是像這次西北戰事這麼大的事情，作戰主力任務也是漠西軍承擔的，所以想要在戰爭中升遷就很難。
從一個小兵要熬到低級長官，除非是在常年打仗的邊境，可是這裡是帝都，即便是跑到中部要塞，軍隊調動也是三年一次，想從小兵熬出頭，需要多久？
五年？十年？！要知道，當初我在中央軍里混了將近八年，還有在嶺北行省的戰功累升，也不過只混到一個營官，一個旗團長官而已……」
（小夥伴們，虐狗節快樂！這麼可怕的節日還是在家裡看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