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猛將
從嶺北和漠西抽調的軍隊……擴充中部要塞？！
看著喬瑟一臉驚訝的樣子，古爾德忍不住嘿嘿一笑：「怎麼樣老闆，是不是感覺很是吃驚。其實我第一次聽說的時候，和你的反應差不多。
畢竟這樣一個重要的要塞，兵源卻是從地方抽調，確實有些古怪，不過這也是帝國安排這樣一個要塞的原因之一……」
喬瑟聽到這裡，頓時心裡一亮，忍不住脫口而出道：「將漠西和嶺北的士兵抽調回中央……這是為了加強中央的軍事力量的同時，刻意削弱地方的軍隊力量！」
「不錯，正是這個道理了。」古爾德聽喬瑟這麼說，眼裡卻多了幾分複雜的神色：「中央，地方，光明帝國開國以來，這兩方力量就一直在抗爭。
大陸統一不過兩三百年，馬其頓伊斯比，甚至是草原人也都相繼崛起自立，要知道……這些國家最早也都是光明帝國的一個地區或者行省，而今卻成長為了可以威脅到帝國的存在，最初的矛盾，可能就是地方與中央的關係……」
「不錯。」喬瑟沉吟了片刻，也忍不住點點頭說道：「帝國這番考慮倒也是極為正確的，只不過……一味的削弱地方的軍隊，雖然中央軍隊的實力得到提升，但是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地方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會威脅到中央，但畢竟也是帝國重要的組成部分。
嶺北漠西這兩處地方，更是帝國邊疆的重要地區，若是一旦有所變動，恐怕帝國同樣會元氣大傷。這樣的做法看似解決了帝國內部的權力歸屬，中央得到集權，但是長久下去必然會威脅到帝國穩定……」
「你這樣的話，我也曾經聽過一個軍中前輩說起過，那個傢伙倒是我極為敬佩的一個人。只是這樣的話，在別人面前卻是萬萬不能提的。喬瑟老闆，你確實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古爾德的眼睛裡帶著幾分複雜和感慨的神色：「中部要塞中的士兵，十成裡面有四成是中央軍，而其餘的六成則是西北軍和嶺北軍。帝國雖然意在削弱這兩大軍團的勢力，但是下手也倒是極有分寸的。
例如前兩年，在漠西戰事之前，中央從赫魯將軍麾下的軍隊抽調了兩個軍團，將近三萬人的兵力，就是抽調進了中部要塞裡面。而且我聽說，這裡面雖然都是各地抽調來的軍隊，但是並不是什麼主力的精銳部隊，只能算一些地方的二流軍隊。
這樣一來，地方軍隊的人數雖然被削弱，但是主力尚存，而中央也達到了收回軍權的目的。而且每次抽調完之後，中部要塞中的士兵除了充實中央軍之外，基本還會被再調遣回地方，這樣既不會激起地方的變動，而且又已經削弱了地方軍隊的戰鬥力。
要知道，中部要塞可不是什麼邊境，一年到頭除了操練之外，士兵最大的用途就是在要塞內部軍工廠裡面生產！對，老闆，你沒有聽錯，就是用士兵來充當工廠的工人，這些承辦軍工的商人基本都是帝國內的富商巨賈，加上有帝國中央的財政支持，中部要塞士兵的軍餉自然豐厚。
士兵一看，在中部要塞里當兵，既不用上戰場流血拚命，又可以拿到不錯的報酬，自然是願意的。只是這樣一支軍隊能有多少戰鬥力恐怕也可想而知。
按照帝國的條例，中部要塞的抽調輪制是三年一次，三年以後，中央再把這些工人兵調回原先各自的軍團，又可以換回一支實力不錯的地方軍，而地方只能重新將這些士兵操練投入戰鬥，因為邊境可不比帝國腹地太平，即便他們知道這是帝國削弱地方的手段，也不得不重新操練。
新到的軍隊里，中央軍部會先把戰鬥力考前的一部分軍隊補充進中央軍，剩下的大部分，又回重新經過三年的工作后，送回原先的軍團……」
果然是好手段！
喬瑟心裡忍不住已經開始嘆息了：光明帝國這樣的手段，雖然看上去很簡單，但是卻極為實用，地方上最強大的兩支軍隊尚且如此，更別說其他的軍隊了。不過這樣一來，軍隊的戰鬥力恐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別的不說，就拿喬瑟這次在西北戰事中看到的來說，整個漠除了那幾萬正規軍外，普通的守備軍著實是不堪一擊。想必這也是帝國集權政策所帶來的一個弊端，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喬瑟卻十分清楚這裡面的危害。
過分的加強中央集權或許有利於國家的穩定，但是卻會極大的削弱軍隊的戰鬥力，尤其是像光明帝國這樣，外部都敵國虎視眈眈的時候，更是不宜這樣心急著收權……
胖子似乎看出了喬瑟的想法，也是若有所思地說道：「中部要塞雖然成立已久，這抽調軍制的條例之前也有，但是卻不及現在這般嚴重……說起來，這還是陛下繼位之後，才在諾曼公爵的提議下，實行的這些制度，還一度加強了抽調兵力的人數上限呢……」
喬瑟聽他這麼說，心裡對那個醉心權力的蒙德維亞四世又多了幾分深刻印象，而這樣看的話，恐怕佩里的父親，那個諾曼公爵，也倒是比自己想象之中要更為複雜的多呢……
不過想到這裡，喬瑟卻忍不住看了看眼前這個趕車的古爾德。
先前喬瑟在和古爾德一起作戰的時候，曾經覺得這傢伙勇猛有餘而謀略不足，但是今天聽他說的這些話，倒是讓喬瑟覺得這傢伙不單單隻有一腔熱血和魯莽的性子，沒想到這個傢伙有時候看事情倒也是透徹。
古爾德這個傢伙，似乎對於軍事這方面的事情格外熟悉，只要一提起帝國內部的各個軍隊力量，他都幾乎都如數家珍地娓娓道來。更讓喬瑟覺得難得的是，胖子可不是什麼紙上談兵的傢伙，而是拿得了馬刀，上得了戰場的一員戰將！
更難得的是，他對自己是有忠心的，兩人的關係雖然看上去是主僕，但是卻如同忘年之交般親近。古爾德雖然三四十歲，但是脾氣性子卻是極為合喬瑟的胃口，這樣的朋友關係是極為讓喬瑟看重的。
現在喬瑟確信，古爾德這個胖子，日後在自己回到西北之後，必然能幫到自己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