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皇帝的試探
「他的實力很強，我根本無法反抗。」喬瑟老老實實地說道。
他思索了一下，語氣頗有些誠懇地說道：「再說了，陛下召我來這裡，自然不是為了殺我。即便陛下想要殺了我，我也沒有理由反抗，因為你是帝國的主宰，而我只是個普通臣民！」
皇帝眯著眼睛，有些意外地看了喬瑟一眼：「我以為魔法師都是很傲慢的，不過你看起來和那些傢伙不太一樣呢！」
喬瑟聽他這麼說，臉上故意露出極其恭敬的態度，低著頭說道：「傲慢是要有資本的，我只是個小小的魔法師，即便是再傲慢，也不敢在陛下的面前放肆。」
哦？果然是個聰明的傢伙……
蒙德維亞四世眯著眼睛，臉上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
「你叫喬瑟，是嗎？我在卡薩公爵呈報的軍功名冊上看過你的名字，甚至還靠在最前方的位置。
聽說你用兩千雜牌軍就逼退了馬其頓八千多精銳部隊，甚至還斬殺了馬其頓一個統戰的王子，是這樣嗎？」
喬瑟這才點點頭，胸膛稍稍挺起了幾分。
「不錯，很不錯……」皇帝沉吟了片刻，忽然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帝國近百年來，戰事戰功都不少，但是能擊殺敵國統帥，還是對方皇室的戰功，卻是只有你這麼一樁了！
不過，我得到的消息卻是，你是個魔法師，並不是什麼正規的軍人。哦，甚至還不算是個魔法師，因為你似乎還沒有在魔法工會登記，沒有考核魔法等級……」
蒙德維亞四世說到這裡，語氣里多了幾分複雜和玩味，眼前卻似乎漫不經心地落在喬瑟的身上：
「甚至，你幾乎是意外地捲入了西北戰事，因為即便是我的密探也沒有查出你的底細，只是聽說，你似乎和卡薩公爵是舊友？」
喬瑟心裡一緊，他的來歷皇帝當然查不出來，因為自己本來就是穿越來的。但是現在聽皇帝這語氣，似乎是懷疑自己和蘇婭關係密切？
喬瑟腦子裡飛快地思索著：
皇帝和蘇婭家族向來有矛盾，自己又是被蘇婭推舉的戰功，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自己和蘇婭的關係不淺。
但若是放在旁人那裡，倒也沒有什麼，只是皇帝陛下忽然這麼問自己，顯然是在試探。自己若是回答的不妥，恐怕不但會被這個皇帝懷疑，弄不好還會給蘇婭帶來麻煩！
所以現在自己的回答只能和蘇婭撇清關係，最好讓這個皇帝相信自己和蘇婭沒什麼關係，而且底細十分乾淨，這才能讓他放鬆對自己的警惕。
喬瑟幾乎是在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心裡就捋清了思路。於是他先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皇帝一眼，然後故意裝作很意外的樣子，搖搖頭說道：
「我倒是認識卡薩公爵，不過那只是去年我和老師經過沙漠，意外遇見過公爵大人而已。
巨石鎮之圍被解以後，我與巨石鎮守軍一起撤離，又遇到公爵大人和佩里，也不過是第二次遇到而已。我還是從佩里的口中才得知這些事情，才隨公爵大人回到帝都的。
說起來，卡薩公爵對我也倒是頗為誠摯，還要招攬我作為家族魔法師顧問。但若是談及交情，倒也算不上是她的舊友，畢竟公爵大人身份尊貴，我一個小小的魔法師，又怎麼會被她看到眼裡呢？」
喬瑟故意真真假假的說了一通，既沒有否認自己和蘇婭相識，又接著說他們的關係倒不是那麼密切。這真話里混著假話，倒讓蒙德維亞四世聽了也有些弄不準。
不過喬瑟這麼說，倒也確實讓他稍稍打消了幾分疑惑。
蒙德維亞四世作為帝國皇帝，眼線耳目自然都是靈通的，雖然他不會知道喬瑟和蘇婭的關係到底如何，但是在軍中的一些情報他還是能得到一些的。
若是喬瑟上來就否認和蘇婭的交情，他立刻就能判斷出這個傢伙是在說謊。偏偏喬瑟三分真七分假的這麼一糊弄，倒是讓他也有些吃不準了。
而且喬瑟說的這些，也真是他明面上能得到的情報，至於喬瑟是否與蘇婭真的有什麼密切些的關係，蒙德維亞四世自然也是不清楚的。
不過這個傢伙說蘇婭想招攬他做家族魔法師顧問，這倒和自己在帝都內得到的消息吻合。自從進入帝都后，這個喬瑟倒是一直住在蘇婭的府邸上的，想必蘇婭也是希望招攬這個傢伙才對。
喬瑟見蒙德維亞四世有些狐疑，心裡雖然有些暗爽，但是臉上卻露出了更加誠懇的神色。加上他年紀輕輕，又有魔法師的身份，一看就是那種涉世未深的雛兒，皇帝雖然沒有盡信他的話，但是臉上的疑惑倒也淡了幾分。
「既然如此，那你準備怎麼辦？卡薩公爵乃是帝國重臣，家族勢力龐大，若是你被她招攬，倒也是一個不錯的出路呢！」蒙德維亞四世故意搖搖頭，眼神卻落在了喬瑟身上。
喬瑟心裡一動，知道這是皇帝故意在試探自己，索性也搖搖頭，神色從容地說道：
「陛下說的雖然不錯，但我從小就跟隨我的老師學習魔法，如今告別老師遊歷大陸，自然是希望能學習到更深更高遠的魔法。
探索魔法之路才是我畢生的志願，被他人招攬，也不過是做個賓客，卻沒有自由。卡薩公爵待我雖然不錯，但是我更願意四處遊歷，追尋神聖的魔法事業。」
皇帝見他說這話的神色頗為誠懇，心裡的疑慮才打消了一些，他點點頭，神色間似乎也多了幾分滿意：
「年輕人有些志向是好事，不過嘛，我倒是很好奇，你一個魔法師，為什麼會通曉軍事。
至於戰報中，你以兩千殘軍抵擋八千馬其頓精銳，不但全身而退，甚至還擊敗了他們，斬殺了敵軍主將，這倒是讓我有些好奇呢？」
喬瑟聽蒙德維亞四世這麼說，心裡自然明白了幾分，索性老老實實地說道：「其實能擊退馬其頓人，很大程度上不是因為巨石鎮的守軍多強，而是馬其頓人太過輕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