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離別
說到這裡安多瑪斯輕咳一聲，從身邊宮女手上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水，抬起頭的時候眼中多了幾道憂傷，他繼續道：
「我還有不到一年就六十歲了，我原本打算在六十歲的時候把王位傳給你——拉瑞，而你，艾爾，我原本打算在我六十歲的時候把家傳功法最後兩層和那招戰技傳給你。而我就會和家族裡那幾位老祖一樣，潛心鑽研武道。以期能夠再進一步。你們——讓我很失望。」
最後一句說出來的時候，下方跪著的拉瑞和艾爾渾身一顫。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已經淚流滿面。
安多瑪斯長嘆一聲，目光突然銳利了起來，直視兩個兒子厲聲道：「說吧，是誰給我下的毒？」
跪在下首的艾爾渾身一顫，在安多瑪斯威勢的壓迫下很快便支持不住，全身一軟癱倒在地：
「父王，是我！當時我還在猶豫中，手下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擅自做主——」
安多瑪斯擺擺右手止住了艾爾接下來的話，又問道：「是誰雇凶打算暗殺仲馬醫師？」
「是我，父王！」大王子拉瑞滿臉木然，重重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父王！請您賜我死罪！」
「你很好，麥林是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人？」
「大概在三年前，孩兒設了一個局，之後麥林就不得不宣誓為我效忠。可是他說——他說他第一效忠的依然是您，父王！」
「麥林對我忠心耿耿，這一點我還是有把握的。」說著安多瑪斯眼睛望向艾爾：
「那麥林的死是你乾的了？」
「父王！我錯了！我手下有一個擅長煉製藥劑的巫師學徒。所以——」艾爾話說了一半就被安多瑪斯打斷了。
「夠了！」安多瑪斯大喝一聲，疲憊得仰面靠在王座上。良久才開口道：
「先把他們關進監獄，好好清醒清醒吧。」
待拉瑞和艾爾被帶下去之後，安多瑪斯抱著頭沉默了片刻，然後才坐正身體，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滿臉微笑，和睦地對馬克道：
「這還是你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過來，中午一定要陪我好好喝一杯，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馬克毫不猶豫得應了下來，反正就要離開了，這點面子還是要給老丈人的。
當天在王宮用過午餐之後，馬克就提出了辭別，至於拉瑞和艾爾的結局已經與馬克不相干了，不過馬克猜測兩人之中應該有一個還有機會，至於到底哪個就要看安多瑪斯如何抉擇了。
當天下午，在雪萊城外一個千人大隊護送著兩輛奢侈的馬車緩緩離開雪萊城。隊伍在距離雪萊城不到十公里的一個山坡下停了下來。
馬車內馬克正在對艾瑞斯做最後的關照：
「你是賽安家族嫡系一脈中的長子，將來也是將來艾菲拉斯大陸這一脈的族長。雖然你沒有巫師天賦，不過不要因此灰心喪氣。戰士的實力在達到頂尖之後並不比巫師差。到了那邊之後要多陪陪你祖母，多跟著索恩叔叔和索菲亞阿姨學習本領。我和母親有空會回來看你的。」
「是！父親！」艾瑞斯點點頭，眼眶裡紅紅的，卻始終倔強得昂著頭。
「小屁孩，呵呵，想哭就哭出來，沒事的。」雪莉在一旁摸著艾瑞斯的小腦袋，笑嘻嘻得說道。
馬克鼓勵得朝艾瑞斯笑笑，然後跳下馬車，來到索恩和索菲亞的面前：
「艾瑞斯就拜託你們倆了，我傳授給你們的《納氣決》和《戰氣歸元》都教給他，將來這兩門功法只能傳給艾瑞斯這一脈的嫡系。至於其他賽安家族的子弟，我這裡有一本功法叫《心劍》，威力雖然沒有《戰氣歸元》高，可也不能等閑視之。你們倆酌情選擇天賦不錯的後輩一層一層傳授。」
「遵命！馬克大哥！」索恩點點頭接過功法。
「至於你們倆，這是《戰氣歸元》第三層和第四層的功法，還有這組戰氣藥劑，以你們兩人的積累，一瓶戰氣藥劑足夠晉級氣戰士。今後的路就要由你們自己走了，能不能晉級靈戰士甚至騎士，還要看你們各自的機緣。」
「我這一次去聖武大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如果被什麼事情耽擱，一百年也是有的。家族裡就交給你們了。」
「我們的一切都是馬克大哥給的，守護賽安家族是我們倆一生的使命！」索恩神色肅穆得拉著妹妹給馬克深深鞠了一躬。
「呵呵——沒那麼誇張，你們兩人今後就是我賽安家族的大長老和二長老，而艾瑞斯待他年滿十八周歲，並且晉級強戰士后，就可以把族長之位以我的名義交給他。還有——」說著馬克從儲物空間掏出一個大包袱遞給索恩：
「這裡有大量的強化藥水，初級強化藥劑，以及一組破靈藥劑，一組狂暴藥劑。再加上之前給你們的一組戰氣藥劑。應該可以至少讓賽安家族持續千年的榮耀。這些藥劑的珍貴程度相信不用我多說，你們要嚴格保密。不是家族的嫡系子弟決不允許使用。」
「放心吧！馬克大哥！」索菲亞神色肅穆地接過馬克手裡的大包袱，小心地背在背上。
正事說完，馬克心情好了許多，看著眼前英俊帥氣的索恩和嬌艷動人的索菲亞，他微笑著說道：
「你們兩個也可以考慮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為布萊頓家族留下一點血脈。」
兩人聞言神色突然變得尷尬起來，尤其是索菲亞，臉頰上不知何時飛上了兩道紅霞。見此情況馬克笑笑，沒有多說什麼，他朝著馬車內喊了聲：
「雪莉，出來吧，我們該走了。」
沒多久雪莉拉著艾瑞斯和馮吉諾下了馬車，艾瑞斯的眼睛依然紅紅的。馬克把艾瑞斯的手放在索恩手裡：
「聽索恩叔叔和索菲亞阿姨的話，好好修鍊，將來成為和他們一樣強大的戰士！」
艾瑞斯沒有回話，只是瞪大眼睛默默得看著馬克，在他看到馬克召出了巨大的飛鳥傀儡時，眼睛一亮，開口喊道：
「父親！您什麼時候回來？！」
「快則三十年，慢則過百年！」馬克笑著揮揮手，和帶著馮吉諾的雪莉緩緩飛上飛鳥傀儡，輕輕一揮手，飛鳥傀儡騰空而起往北方快速飛去，不多時便不見了蹤影。
雖然早已看不見了，可艾瑞斯依然定定得看著天空，很久之後他才轉過頭對索恩問道：「索恩叔叔，父親曾經說過，戰士修鍊到極致也可以飛行，對嗎？」
「是的！叔叔就曾親眼看到一名騎士，飛行的速度之快，讓人無法想象。」
「騎士嗎？」艾瑞斯喃喃自語，藏在袖口內的雙手陡然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