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隊伍還在緩緩前進，就在整個隊伍進入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時候，忽然有人驚呼起來：
「快看！有人出來了！」
馬克抬起頭，果然在門口的另一端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出現在了出口處。
「怎麼樣？拿到了哪個巫典？」隊伍里有熟人喊道。
「一級下等木系巫典《萬木逢春》。」少年有些失落得回答道，畢竟一級下等巫典是巫典閣里最差的一種功法，最多成為一名一級巫師。站在一旁的博古感受到了他的失落，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沒關係，不要失望，只要你肯努力，等你成為一級巫師后還是可以更換巫典的，也不是沒有希望獲得更高的成就。」
博古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更換功法會浪費大量的時間，而時間則是巫師晉級路上最大的障礙。無數天才巫師在他們的晉級之路上不是因為對生命的理解不夠，而是老天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夠。
隨著隊伍的推進，不斷有學徒從巫典閣內出來，一開始出來的基本都是一級下等巫典，之後偶爾會有人獲得了一級中等，待輪到馬克的時候已經有一人獲得了一級上等巫典。看著眼前藍色的大漩渦，馬克深吸一口氣一步踏了進去，身後的琳達，米萊和周伯天緊跟其後。
一踏入漩渦的時候，馬克就感覺自己天旋地轉，待他清醒過來睜開雙眼，發現身邊有一個拇指般大小的小人，背上兩對薄薄的蜂翼，此時正停在馬克面前。見馬克清醒過來詫異道：
「這麼快就醒啦？我還以為要再等一會兒呢。」
馬克好奇地觀察了下這個小人，開口道：「不知道怎麼稱呼？」
「叫我小精靈就行。這裡是第一層，你看，你面前五顏六色的星光就是你需要選擇的巫典。你可以在這裡選擇一部，或者深入去第二層。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下，第二層入口會有精神力威壓，精神力如果不足的話很難進入。」
「恩，小精靈，我想知道第二層的入口處在哪裡？」
「你往這個方向一路往下，可以一直通到第九層，呵呵，說起來我還從來沒有看到有人到達過第九層了。」
「是嗎？」馬克微微一笑，沿著小精靈指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進入第二層后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往第三層衝去。
第三層，第四層，第五層……第八層很快到了，經過第八層的時候馬克才感覺到一陣陣的精神力威壓。到了這裡馬克停了下來，他要休息片刻一鼓作氣衝破第九層。小精靈緊緊跟在馬克身後，早就已經目瞪口呆了，不過還好她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愣了片刻后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起來：
「整個巫典閣一共存有巫典一千六百八十八部，其中第八層僅存有三部，分別是《弒神咒》，《狂風破》和……」
「不用介紹了，我要衝擊第九層了。」馬克擺擺手打斷了小精靈的話，一往無前往第九層衝去，要拿就拿最好的！
越接近第九層的門檻，馬克就感覺大腦所承受的壓力越大，在來到距離大門不足一米之處，馬克停了下來，他感覺自己一旦再往前一步就會暈倒。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馬克把心神投入到腦海中。《毀滅之道》已經凝刻出來的那隻惡魔小鬼一部分軀體忽然發出金色的光芒，馬克感覺腦子頓時一松，一步邁出，進入了第九層。
「天哪，你居然真的衝進了第九層！」小精靈圍著馬克拚命的飛舞，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衝進第九層。
看著空蕩蕩的第九層中不遠處僅有的兩點星光，馬克喘著粗氣，疲憊的臉上忽然笑了，這兩處星光比之前任何一個都亮，都耀眼，其中隱隱傳來磅礴的氣勢。
馬克不等小精靈介紹，直接走上前用手撫摸其中一個星光。一段段巫典的信息很快傳入馬克腦海，名字很簡單——《火神》，四級下等功法，修鍊到極致可以突破到四級巫師。閱讀完《火神》大概的信息，馬克又轉過頭看向另一部——《神龍變》，四級上等功法。這是一種煉化血脈型巫典，吸收龍的血脈精華來強化自身。最強戰鬥形態時會變身，側重物理攻擊，又具有強大的魔法防禦力，修鍊到最高級能變身真龍，具有真龍之力。
「好一個《神龍變》！」馬克眼睛一亮，做出了決定。
「別！千萬別！」小精靈見馬克打算選擇《神龍變》連忙撲了上來。
「你知道修鍊《神龍變》需要什麼材料嗎？告訴你吧，需要龍族血脈後裔的精血，後期甚至需要真龍之血。而我們真武大世界已經找不到真正的巨龍了，最多找到一些具有稀薄龍族血脈的妖獸，你覺得你能依靠這些稀少的妖獸晉級到幾級？再說具有龍族血脈的妖獸實力大多都極強，你覺得你能對付得了嗎？」
「真武大世界？」馬克忽略了小精靈的其他話語，抓住了其中的重點。
開玩笑，自己的傳說之戒里還有一具九階黃金巨龍的屍體呢。我需要去獵殺那些妖獸嗎？我需要去找龍嗎？嘿嘿，我只需要默默得修鍊就行了，這可真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個功法啊！
「對！我們這個世界就是真武大世界，也許混元大世界或者巫師大世界可能還有巨龍的存在，但是我們真武大世界的確已經沒有了。」
「混元大世界？巫師大世界？」馬克頭腦有些糊塗了，「我們這裡不是巫師大世界嗎？」
「當然不是！這話說起來就長了，都已經是幾百萬年前的事情了，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傳承，能知道這些辛秘的估計也只剩下聖塔和武聖殿了。」
「武聖殿？」馬克覺得一個又一個新名詞讓自己腦子有點轉不過來，「能不能詳細跟我說說？」
「簡單點說吧，上古時期，大概三百萬到五佰萬年前，巫師大世界和真武大世界因為運行軌跡的原因突然靠近，巫師大世界三名七級以上的宇宙霸主級大巫師利用大神通打通了與真武大世界的空間隧道。當時兩名大巫師聯合維持空間隧道，利用巫師大世界的本源不斷侵蝕真武大世界，而另一名大巫師帶領巫師大軍進入了真武大世界。」
「大世界跟大世界之間的戰爭？」馬克聽到這裡目瞪口呆，這可是世界之戰啊。
「當時的真武大世界被武神殿統治著，武神殿的武神同樣是一名驚采絕艷的宇宙霸主級武者，他與那名大巫師進行了驚天大戰，但是那名大巫師實在太強大了，隨著巫師大世界的本源入侵，根本不懼真武大世界的世界規則壓制。武神不是對手，最後為了真武大世界，武神燃燒生命一劍斬毀了當時還並不穩固的空間隧道。把那名大巫師拖進了狂暴的虛空中。」
「嘖嘖嘖——強大的武神，強大的大巫師。」馬克聽得心潮澎湃，什麼是強者？這才是強者。佔山為王，打個劫什麼的簡直弱爆了。
「空間隧道被摧毀后，已經進入真武大世界的巫師軍團和殘餘的武神殿強者進行了長達上千年的戰爭，巫師軍團雖然強大，但是失去了後續戰力的支持和後勤，人數越打越少。而巫師們神秘的巫術如毒蛇一般，讓當時的武神殿失去了一個又一個強者。在一場又一場殘酷的戰鬥中，雙方都耗盡了元氣。」
「真是慘烈啊！」馬克難以想象一場戰爭能打上千年，雙方都是意志力無比堅定之人。
「在雙方快要絕望的時候，不知道誰先提起的，雙方議和了。當時的武神殿已經名存實亡，改名為武聖殿。而巫師們也在各自強者的帶領下，建立了七座聖塔。於是真武大世界由聖塔聯盟和武聖殿共同管理的制度一直延續到了今天。」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很困擾，一級巫師和強戰士同樣屬於一級生物，為何實力差距這麼大？」
「你這個問題有點複雜，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並不是所有的強戰士都不是一級巫師的對手。一級巫師之間實力差距很大，最次的一級巫師實力比一些強戰士強不了多少，其中最重要的區別在於傳承。」
「上古時期那場戰爭使得真武大世界中無數的強者隕落，也連帶著無數的傳承斷絕。失去了強大的傳承，戰士當然就沒落了，而巫師的傳承由於其特性大部分都完整得保留了下來。直接導致如今戰士不如巫師的現實。不過這也是我們艾菲拉斯大陸武者普遍較弱而已，在武聖殿所在的聖武大陸中許多武者是敢和同級巫師叫板的。」
「聖武大陸！」馬克一拍腦袋，原來鐵塔所說的主大陸只是艾菲拉斯大陸，在艾菲拉斯大陸外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聖武大陸。
馬克點點頭，眼睛里忽然精芒一閃，一隻手忽然伸進了《神龍變》所在的星光里，頓時一陣陣的符文訊息出現在腦海中，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快，憑著馬克高達8點的精神力，還是頭疼欲裂，最後差點暈過去。
「呀——呀——呀——，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還選這個，在巫師大世界或者混元大世界你還有可能，在真武大世界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小精靈一改之前的恭敬，大聲呵斥馬克。
「別擔心，我的心告訴我這個功法適合我，我無法違背自己的感覺，我更無法違背自己的心。」馬克無奈之下也只好當起了神棍。
「這——」小精靈欲哭無淚，這什麼跟什麼嘛！
正在這時，馬克吸收《神龍變》到了盡頭，「撲——」得一聲被傳送到巫典閣外。
站起身左右看了看，馬克發現大多數新人已經離開，琳達，米萊和周伯天遠遠地站著在等他，而那個之前懶洋洋躺在躺椅上的月歌長老正站在自己一側，直愣愣得看著他。馬克一扭頭，正好和他面對面。
「啊！月歌長老，您好！」馬克連忙彎腰打算鞠躬。
「小子！你可真夠狠的！」月歌雞爪一般的手一把扯住馬克的肩膀，拚命得搖晃著，「多少年了？多少年了？終於出現了一個闖進第九層的，你這個敗家子，你居然選擇了《神龍變》，你這是要氣死我嗎？」
當馬克感覺自己快要被抖散架的時候，月歌才停下。對著旁邊目瞪口呆的博古喊了聲：「我帶他去見塔主！」
說著拉起馬克就凌空飛了起來，直接飛進灰塔，進電梯，直達頂層。在馬克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他見到了利布利斯灰塔的塔主，一個長著長長銀白鬍子，神色非常和藹的老頭。
「塔主，這小子衝進了巫典閣第九層。」
「什麼？第幾層？」塔主老頭本來慢條斯理的，一聽月歌的話，眉毛差點豎起來。
「第九層！」
「他選了那部巫典？《火神》？還是——」老頭緊張得看著月歌，看得出來，他很緊張。
「《神龍變》」說這句話的時候，月歌的聲音瞬間由高轉低，失落無比。
「你——我說小子，裡面的小精靈沒跟你說清楚嗎？」老頭的頭髮都快豎起來了。
「這個——」馬克委屈得看著老頭，「說了，可是我的心告訴我應該選擇《神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