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練手
肖戰歌中隊,所有人都是雙槍配置,且絕大多數是花機槍和駁殼槍這種有點窮凶極惡的組合。反觀鬼子那邊,除了兩挺輕機槍和兩門擲彈筒,其他的都是三八大蓋,火力配備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同時被百多支花機槍指著,饒是小鬼子悍不畏死,不少人哪怕表情猙獰,眼眸深處還是出現了畏懼之色。「立刻停下,否則——」村上吼著,掏出了自己的王八盒子。
肖戰歌冷笑:「否則什麼?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看看自己站在哪裡!?現在,我命令你們立刻放下武器,否則,因此造成的一切後果,由貴方承擔!」
才過去分把鍾,肖戰歌就把村上對他所說的話原句奉還,村上哪裡受過這種屈辱,眼珠子越瞪越大,臉上的橫肉抽搐著,嘴巴微微張開,右手更握緊了手槍。
「我給你們三秒鐘時間考慮!三、二——」肖戰歌喊著,舉起右手。
他才喊到「二」,村上的神經終於崩潰,喊:「放下槍!」然後,應該是沒聽到動靜,他轉身嘶喊:「放下槍,這是命令!」
鐵朗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此時已經想開了。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槍聲響起,立刻從馬上將肖戰歌撲倒,以保證他的安全。應該是完全沒想到小鬼子居然會繳械投降,他愣在那裡,直到司元功上前拍了他一巴掌,說:「傻小子,走了。」他才如夢初醒,「哦」了一聲之後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呢?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場心理戰遊戲而已。一直以來,小鬼子之所以能夠屢屢進逼得逞,最大的倚仗,不是他們真有多麼厲害,而是土肥原賢二、多田駿之流把握住了二十九軍高層只想苟活求安、不想把事情鬧大的心理而已。日軍高層把握准了方向,下面的鬼子傻不愣登的又悍不畏死。於是,鬼子開始還只是試探,後來就變得有恃無恐起來。而他們一次次碰觸二十九軍的底線,每一次都以二十九軍的退縮避讓收場,嘗到甜頭之後,漸漸的,小鬼子就產生了這樣的錯覺,即反正最後二十九軍都會退卻,那隻要控制住火候,不真的打起來,有便宜不佔豈不是傻子?
村上澤次和他手下的鬼子,根本不以為能真打起來,心理準備不足,肖戰歌和他麾下的學兵一旦擺出愣頭青的姿態,小鬼子氣為之奪,繳械投降也就不足為奇了。
繳械容易,再想反抗可就難了。肖戰歌中隊的學兵,在軍訓團可沒什麼好名聲。他們對自己人(其它中隊學兵)都下得去狠手,對付這些鬼子兵自然只會變本加厲。學兵們收繳他們槍支的時候,有鬼子兵心頭不忿還想著反抗,結果,被針對的學兵反而興奮得滿臉通紅,喊著「他是我的」,先斷了其他人幫忙的念頭,然後將槍朝背後一甩,吼一聲:「來來來,小爺和你空手放對。」撲上去就打。
肖戰歌也有意鍛煉他們,所以哪怕明知道學兵們年齡太小,未必是正噹噹打之年的鬼子的對手,不僅不制止他們,還刺激村上澤次,說:「是不是很不服氣?行,我給你們機會。你們任何一個人,只要連續打敗我們這邊兩個戰士,我放他走。」
村上澤次一聽來了勁,問:「當真?」
肖戰歌斜睨他一眼,嗤聲說:「你當我是你們日本人,習慣出爾反爾?趕緊的,等會說不定我會改變主意。」
「吆西!」村上澤次怪叫一聲,然後用日語哇啦哇啦的對他手下的兵們一通吼。他手下的鬼子們聽了,一個個登時眼睛放光,摩拳擦掌的就沖了出來。
肖戰歌掃視躍躍欲試的學兵們一眼,說:「都記住了,這些鬼子我待會還有用,不要打死了!」
學兵們爆笑,喊:「知道了。」然後,一個個嘿嘿怪笑著迎了上去。
村上澤次招呼完手下的鬼子,盯上肖戰歌,說:「我的,和你打!」
肖戰歌伸出右手食指朝他搖了搖:「你的不行。」
「八格!你看不起我?!」村上面色一變,大怒。
肖戰歌笑,不理他。村上正要衝上來,他身後衝出來一個伍長一把拉住他,在他耳邊低語兩聲。
村上聽得身子一震,再看肖戰歌,目光中就帶上了一絲仇恨以及深深的畏懼。他眼珠子骨溜溜的轉了轉,朝站在肖戰歌身後的狐十一一指:「你的出來,我和你打。」
狐十一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看向肖戰歌。
肖戰歌:「去吧,別打死了。」
村上一聽,被刺激得臉色通紅,怪叫一聲,就向狐十一撲來。
狐十一上前一步,先朝村上身後的伍長勾勾手指,說:「你一起上。」然後猛的起腳,后發先至,將村上踢飛出去。
肖戰歌只是打量了一眼村上的下盤,就知道十個他都未必是狐十一的對手,所以根本沒興趣看他。他背著手,開始滿場遊走,以防備有學兵真糟了鬼子毒手。
鐵朗牽著馬跟在他身後,一臉焦急的說:「肖教官,這是不是太費時間了?而且,這些小兄弟——」他話沒說完,正好看到第一個撲向鬼子的學兵在中了鬼子一拳,臉上皮開肉綻后,狠狠一腳踢在鬼子褲襠處,將鬼子踢成了一隻蝦球,他下意識的一夾雙腿,剩下的話登時卡在喉嚨口,說不出來了。
「放心吧,小鬼子不敢拿你們連長怎麼樣,」肖戰歌說著,忽然看到一個鬼子從小腿上掏出了一把匕首,而與他對打的方博涵還沒發覺,他眼睛一眯,右手抽出軍刺正要甩出去,卻見這個鬼子「哎喲」一聲慘叫,握著匕首的右手軟了下去,再被方博涵狠狠一拳砸在臉上——他四下看了看,看到司元功,提起的心登時穩穩的落回了肚中。他快步走過去,先看著方博涵將小鬼子打得癱倒在地,然後對他說:「把他的右手廢了。」
方博涵剛剛站起來,聽見這話似乎有點懵,問:「教官,怎麼廢?」
「挑斷他的手筋。」
「啊?!」
「啊什麼啊?要不是司老正好在旁邊,你說不定已經死了!記住了,戰場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和戰友殘忍!」
「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