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黑狐傳說(2)
肖戰歌一個不察,被后藤新兵衛鑲著鐵皮的軍靴踢中小腹,疼得出了一身汗,身子向後平飛著地,就好像一隻青蛙一樣,翹著兩條大長腿摔落地面。他的雙手才與地面結實,槍聲響起,千鈞一髮之際,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靈感,雙手用力一撐地面,腰肢和腹部肌肉發力,雙腳一收,突然來了個不算標準,但是速度卻要快上許多的托馬斯大迴旋。
后藤新兵衛聽見遠處的喊聲,轉頭看去,看到三個士兵單膝跪地向肖戰歌瞄準射擊,他再轉頭,正好看到肖戰歌做出托馬斯大迴旋,不禁咧牙殘忍的笑起來,說:「你的死啦死——」下一瞬,他先是聽見「咄」的一聲脆響,然後腹部劇痛,低頭看時,看到腹部軍服上忽然破了一個洞,一抹鮮紅正以這個洞為中心散漫開來——他再抬頭看向肖戰歌,看到肖戰歌已經變成蹲姿,然後向自己沖了過來,他爆喝一聲,咬牙往前踏出一步,雙手持刀掄圓了向肖戰歌當頭劈下。
清水節郎真看得起肖戰歌,一共派出了七個槍法好的鬼子來照顧他,只是,西邊的四個鬼子被司元功給纏住了,根本沒有從容瞄準的機會,打斷肖戰歌雙腿的責任,就落到了東邊的三個小鬼子的身上。此時的日軍軍紀極嚴,小鬼子執行命令往往都能做到一絲不苟。清水節郎命令他們打斷肖戰歌的腿,他們便果真只瞄準肖戰歌的雙腿。這三個小鬼子頗為自負,開槍前還進行了細緻分工,誰負責支那人的左腿,誰負責支那人的右腿。然後,等他們扣下扳機,匪夷所思的一幕就發生了。三顆子彈,兩顆差之毫厘的與肖戰歌的雙腿插身而過,還有一顆,居然被肖戰歌的鞋底掃到,發生折射,無巧不巧的射中了后藤新兵衛的小腹。
三八大蓋穿透力極強,即使是折射,子彈的動能有所損耗,還是一頭鑽進了后藤新兵衛的肚子里,讓小鬼子疼得差點沒當場哭爹喊娘。
肖戰歌並沒注意到自己剛才誤打誤撞,讓后藤新兵衛吃了槍子,東邊三個小鬼子在二三十米距離外,持三八大蓋虎視眈眈,這種情況下,后藤新兵衛即使不能令他們投鼠忌器,至少也是上佳的人肉盾牌。所以,他自然不能讓小鬼子從容離開。頭頂上一抹刀光亮起,他不驚反喜,身子迅速展開,完全變成直立之後,左腳一個高抬腿就踢了出去。
后藤新兵衛見狀,渾然忘了自己右膝差點被踢碎的遭遇,猙獰的臉上有一絲喜色閃過,爆喝一聲:「死!」身子往前一傾,將上半身的重量都加持到了雙臂上。
小鬼子打得好如意算盤,分明是想一刀將肖戰歌的左腿給劈作兩半。刀光更急,風聲鶴唳,就在東邊的三個鬼子齊齊神色一緩,握槍雙手也略見鬆弛的時候,刀和肖戰歌的左腳鞋底碰到一起,發出了一聲激昂的「咄」聲。「咄」聲之後,緊接著是刀身劇烈顫動發出的「嘣」聲。「嘣」聲中,肖戰歌的左腿完好無損,后藤新兵衛的佩刀,卻脫手飛出。這只是開始,肖戰歌面上的表情一擰,左腳腳面綳直垂直砸下,正正印在後藤新兵衛的臉上。「咔嚓!」有清脆的骨裂聲響起,后藤新兵衛臉上血光迸現,身子往後就倒。
「八格!」三個小鬼子大驚,立刻舉槍瞄準。
槍聲中,肖戰歌冷冷一笑,往前一躥,人已經到了后藤新兵衛左側。然後,他雙手托著小鬼子,就朝三個小鬼子沖了過去。
后藤新兵衛已經癟下去的嘴巴,猶在往外噴出血塊、帶血的牙齒,三個小鬼子拉完槍機,瞄準來瞄準去,終究不敢向後藤新兵衛開槍。而等他們察覺到不好的時候,肖戰歌已經衝到距離他們不足十米處。
旁邊的兩個鬼子總算反應過來,舉著槍分別向兩邊跑開。一個鬼子往北跑了幾步,才站定想要扣下扳機,「叭叭叭——」幾聲槍響傳來,他腦袋上連中數彈,一聲不吭的往自己的左手邊栽倒。
司元功已經解決掉對面的鬼子,老頭是真的擔心肖戰歌,此時鬚髮怒張,雙眼睜圓,全身上下爆發出一股凜冽殺氣。
往南跑的鬼子,本來已經站定,被老頭爆發出來的氣勢驚到,毫不猶豫的調轉槍口就向他打了一槍。
「龜.孫子——」司元功罵,腳踩連環,身子閃了閃,這個鬼子只覺得眼前一花,知道不好,還在拉槍栓,「叭叭——」同樣是腦袋中槍,棄槍栽倒。
僅存的鬼子總算反應過來,正咬牙直接透過後藤新兵衛向肖戰歌瞄準,想利用三八大蓋子彈的穿透力來個一彈雙穿,后藤新兵衛的身子忽然向他飛了過去,小鬼子應該是慌了,居然跟著調整槍口,而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瞄準的是后藤新兵衛的時候,右手食指已經扣下了扳機。如此近的距離,不等他再次拉動槍栓,肖戰歌一個箭步已經衝到他面前,左手抓住他的槍一拉,右拳擂出正好擊中他的喉結。「咔嚓」聲中,這個鬼子的後頸忽然往外凸出來一截白色的東西——卻是被肖戰歌一拳連喉結還有頸椎全部給打斷了,立刻就活不成了。
炮聲和爆炸聲這個時候已經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則是密集的槍聲。
小鬼子為了保護兩門迫擊炮和射手的安全,安排有便衣警衛。這些鬼子清一色的裝備德制「伯格曼MP-18」衝鋒槍,剛開始,倒是和新配備了同類槍械的二十九軍特戰旅的戰士們打了個棋逢對手。不過,在宋哲元等人被安全轉移到盧溝橋上,孫玉田派出了援兵后,他們登時不敵,十二個人全部交代當場。
日軍觀戰席一側,此時已經一片狼藉。當田代皖一郎被萱島高和清水節郎帶人從死屍扒出來后,老鬼子全身劇烈的哆嗦著,厲聲問:「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萱島高先是深深一躬,然後抬起頭來,用不滿血色的眼睛和老鬼子對視著,嘶聲說:「閣下,請下命令吧!支那人假比武之名,秘密設伏,妄想殘害我等。血債血來嘗——」
「八格!」田代皖一郎上前就扇了他一巴掌,又狠狠踢了他一腳,壓低聲音罵道:「你當我蠢嗎?還是以為支那人和那些西方總領事都是傻子?!」
萱島高依舊站得筆直,恭聲說:「閣下,事已至此——」
「你給我住嘴。土肥原君,你來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土肥原君,你沒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