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未雨綢繆(1)
有肖戰歌這個大師兄做榜樣,崔連生挨板子的時候儘管疼得眉頭擰成了麻花,卻堅持沒有喊一聲疼。
到了晚上八點鐘的樣子,所有的訓練包括文化課全部結束,肖戰歌帶著俞驚鴻和崔連生回到住處之後,崔連生便再也綳不住了。「不行了不行了——哎喲我的嗎喲——」他大呼小叫著朝床上一趴,然後就有一聲沒一聲的哼哼起來。
肖戰歌還能忍。他看到俞驚鴻跟著進屋,朝外趕她:「快出去快出去,我和連生得處理一下傷口。」
俞驚鴻在今天的訓練中展現了極好的體能儲備和吃苦耐勞能力,她作為一個女大學生,跑步什麼大運動量的項目都能跟上不說,而且完成得還相當不錯。
三十八師的新兵營混進來一個女兵,而且是一個顏值和身材都相當不錯的優質女兵,教官也好、新兵們也好,登時就顯露出雄性牲口的一面。他們有事沒事的在俞驚鴻面前轉悠也就罷了,訓練起來那是相當的玩命,乃至於下午的時候張自忠對馬孝堂說:「原本我還擔心多了這個女娃子,兄弟們無法安心訓練呢,現在看來正好相反哪?!你總結一下,我有預感,這也許會是一個很好的促訓方法。」
肖戰歌往外趕俞驚鴻,俞驚鴻只當聽不見,說:「我剛才從醫療隊拿了點葯,大師兄,你快趴到床上去。」
肖戰歌趕緊擺手:「不行不行——」
俞驚鴻瞪著他:「你還是男人嗎?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再說了,你的屁股,我小時候又不是沒見過——」說著,臉紅了。
崔連生本來還在哼哼著呢,聽見這話「噗嗤」一聲笑了,說:「是啊是啊,師傅都說了,你們穿開褲襠的時候就在一起玩泥巴了——」
中國人有給小孩子穿開襠褲,防止他們尿濕褲子的傳統。肖戰歌被特招之前,他所在的山村,小孩子五六歲的時候還穿開襠褲呢。舊中國,普通老百姓更窮,小孩子穿開襠褲的年齡肯定會更大。校戰歌比俞驚鴻大四歲,俞驚鴻的娘又在生她的時候難產死了。說俞驚鴻是肖戰歌帶大的都有這個可能。兩個人穿著開襠褲一起玩泥巴,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簡直不要太高。
崔連生老實孩子,實話實說。肖戰歌卻聽得火大,朝他吼:「你給老子閉嘴!」
肖戰歌這兩天的表現,為他這個「大師兄」的身份加分不少,崔連生登時不敢吱聲了。
俞驚鴻卻不怕他,在他屁股上拍一下,疼得他差點跳起來,然後紅著臉命令道:「你少說話,趕緊趴下。」
俞驚鴻堅持,肖戰歌登時慫了,好言商量:「師妹,那個,你把葯留下,我自己抹。」
肖戰歌不知道,俞驚鴻主動提出給他抹葯,那也是經歷了思想鬥爭的。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讓大師兄看到自己溫柔體貼、賢妻良母的一面,哪裡肯輕易放棄。習武的女子,性格中有著非常頑強的一面。她又是讀過書的,腦子裡有著時下文藝青年中流行的「婚姻自由」的觀念,認為新時代青年就應該主動追求幸福。以上幾個因素加起來,所以在這件事上她就表現得格外的堅決:「你看得見嗎?再說了,你一個大男人,毛手毛腳的——快點啦?!」
肖戰歌眼見逃不過,心中默念:「這是她一再堅持的,不是我有意佔便宜。」用這個理由麻醉自己,咬咬牙,趴到床上。趴到床上后,他正扭扭捏捏的解著皮帶搭扣,手被俞驚鴻拉開,然後,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屁股上先是劇痛繼而一輕,內外褲子已經被俞驚鴻扒到了大腿根部。
「艹——丟死人了!」他心中呻吟一聲,把臉埋到了被子里,不敢抬頭見人了。
俞驚鴻扒下他褲子的時候,還面紅耳熱、不堪嬌羞的狀態呢,看到他已經破了皮的屁股,心驀地一痛,便完全忘記了矜持。「張將軍下手也太狠了,都打爛了,」她說:「你忍著點啊,這酒精能消毒,我說了不少好話才討到一點。」
肖戰歌「唔」了一聲,幾秒鐘之後,他悶哼出聲,雙手死死抓住被子,全身汗都出來了。酒精消毒,疼痛難以言表,肖戰歌忍功再了得,嘴裡還是發出了聲音。
俞驚鴻趕緊檢討:「是不是我下手重了?對不起對不起——」
又過去大概一分鐘,當肖戰歌感覺到整個屁股變得清涼起來的時候,他仰起頭,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濁氣。老A特種部隊對付疼痛其實是有專門的方法的。只是,因為俞驚鴻的關係,肖戰歌的心根本靜不下來,結果,他完全靠忍的,硬是挺了過來。
俞驚鴻:「大師兄,你就這樣趴著睡吧。付軍醫說了,等你一覺醒來,應該就能結痂了。」她一邊說,一邊開始收拾東西。期間,目光會情不自禁的轉向肖戰歌白花花的屁股,然後臉上的熱度便會再增加兩分,眼睛里的水氤也就變得越發的濃郁起來。
肖戰歌根本不敢轉頭看他,哎呀,這種事真他娘的太尷尬了。
「崔連生,你幹什麼?」俞驚鴻忽然尖叫起來。
肖戰歌偷偷看向崔連生,見他正在解褲子,不禁眨了眨眼睛。
崔連生一臉無辜狀,說:「我脫褲子啊,師姐,你不幫我上藥啊?」
俞驚鴻一跺腳,嗆他:「你自己沒手啊——」
崔連生徹底懵逼:「啊!那大師兄——」
「你又不是大師兄——」俞驚鴻撂下這句話,朝肖戰歌瞥了一眼,跑了。
「呯」的關門聲中,崔連生委屈的哀嚎起來:「這不公平啊!大師兄,師姐她沒人性啊!大師兄,你也不說說她。」
肖戰歌正想著心事,聞言他看了看崔連生,糊弄說:「你肯定哪裡得罪驚鴻了。」
崔連生連喊冤枉:「我沒有啊?!太平武館,誰敢得罪她啊?」
肖戰歌用手輕輕的觸摸了一下屁股,臉上很不爭氣的露出享受的笑容,敷衍說:「那可說不定,你再好好想想。」
崔連生薅著頭髮,真認真想起來:「我得罪師姐了?」然後不自覺的扭了下腰,隨即慘呼出聲:「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