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深秋的惆悵
二十年前的武王大會,在舉世聞名的康郎山上舉行。時值深秋,對於位於贛東北一帶的氣溫而言,那是有一點寒意蕭蕭的。來到了康郎山上,若不去余干城走一趟,又是呼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
余干城的風景很多,但是,在這個深秋的季節,去到那裡的人,誰都不會錯過,去余干城裡東崗嶺上去看一看——因為,此時的東崗嶺像二月的花海一樣,一片火紅!當然,這樣迷人的風景,除了火紅的花卉以外,也可以是火紅的楓葉。
這樣的季節,余干城裡東崗嶺上的楓葉,就像火一樣紅艷艷的。那種美,是驚心動魄的,也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所以,多情女子和翩翩少年,總喜歡去這樣的山嶺看一看,領略一番像一片火海似的楓林的綿綿情意。
這一年的宋小蘭年方二八,正是像二月紅花一樣迷人的姑娘。她和父親宋喜文來到康郎山上觀看武王大會,他們父女倆當然沒有絲毫,爭強好勝,出人頭地的願望。她純粹是跟著父親出來見見世面,看看沿途風景。她聽人家說,這個時候余干城裡東崗嶺上的楓葉,就像二月的紅花一樣,紅遍山崗。因此,她就迫切想要,親眼目睹一下這樣盛大的秋景,這樣壯麗的情懷。
於是,在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她坐上馬車,直奔余干城裡的東崗嶺而來。很遺憾,今天她的父親不能陪她同行了。有幾個江湖上的好友,邀請她父親列席武王大會比賽的現場。畢竟,他們江南宋家在江湖上名聲顯赫,向來有著很高的地位。
於是,宋小蘭懷著激動而又感慨的心情,來到了聞名天下的余干城東崗嶺的山腳下,下了馬車,她告訴車夫在山腳下等著。當她抬腳踏著通往山嶺的石級,一級一級拾級而上的時候,那種慕名而來的心情,就像去尋找一個夢中情郎那樣,讓她怦然心動。
潔凈的石階,直通山嶺,火紅的楓葉漫山遍野;讓她感覺到此刻自己正走入了,一片楓葉似火的海洋。多美的楓葉,一片一片,就像愛心一樣的圓弧,訴說著金秋的深情;在深秋的時候,多半時刻都是寧靜的,就像一副火紅的華錦一樣寧靜。那筆挺的樹榦,那寧靜的枝椏,那片片深情的楓葉,激起了一個花季少女的爛漫情懷。
於是,宋小蘭就信手摘下一片火紅的楓葉,拿在手裡欣賞,放在膩脂般的鼻尖下深嗅;她嗅到了深秋的惆悵,也嗅到了情郎的彷徨和猶豫!這時,她抬起明麗的臉來,展開秋水般的明眸,立在東崗嶺的山巔之上,北望信江那一片幅員遼闊的原野,和萬頃桑田的浩渺。那一刻,她壯麗豪邁的心情,簡直就想引吭高歌,一展胸臆!
繼而,她又回首東望,但見余干城裡的閭閻撲地,千門萬戶鱗次櫛比,大街小巷交錯橫接;車馬喧聲,人潮湧動,真是一個繁華似錦的所在。這一路景緻,讓她大開眼界,只感到領略不盡。
當她穿過一條山嶺小路,準備去對面一座山上的寺廟,領略一番佛門妙音之時,林子深處忽然竄出五個人來。這五個人,為頭一個大漢,頭裹紅巾,身穿羊絨襖,腳踏一雙牛皮靴;相貌粗獷,氣勢洶洶,手上挺著一把大桿刀,看著宋小蘭笑一笑。
「小娘子,你準備要去哪裡?」
宋小蘭畢竟也是武林名門之後,更何況利劍在手,哪裡會懼怯這幾個蟊賊。她冷笑一聲,「幾位朋友,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膽敢攔路,又有什麼企圖呢?」
對方一聽,哈哈大笑,「你這個姑娘倒與別人不同,人家一見我們五個兄弟竄出山林,攔住去路,都早已嚇得魂飛天外,跪地求饒了。而你倒好,初生牛犢不怕虎,還要和大爺我說幾句話。」
「少廢話!」宋小蘭拔劍在手,輕喝一聲說,「你們是要五個一起上,還是哪個先上來送死!爽快點,不要在此俄延時間。本姑娘,可沒有時間陪你們折騰!」
「嘿!」那漢子冷笑起來,「你一個姑娘而已,我就不信你會有什麼本事。你們兩個給我上!」他朝身後兩個同伴,吩咐一聲說。
立即那兩個漢子一個揮著鋼刀,一個挺著一把三股叉,朝著宋小蘭迎面刺來。宋小蘭覷得準確,身子一則,利劍一挑,就將那個那三股鋼叉的漢子刺倒在地。
拿鋼刀的漢子見此,吃了一驚,便揮著鋼刀朝宋小蘭迎面砍來;她將身子略側一側,讓過對方的鋼刀,飛起一腳,又將這個揮刀的漢子仰面踢翻。
那個挺著大桿刀的大漢見此,冷喝一聲,「休得輕狂!」說著,揮著手中大桿刀撲了過來。不料,對方的刀法異常靈活,凜冽的刀鋒使宋小蘭不寒而慄,正要揮劍去擋。對方的大桿刀卻在半空里,由正面砍來變成橫掃。宋小蘭措手不及,手中利劍被他的大桿刀打脫餘地;隨即,又被他的大桿刀逼到了面前,轉身不跌,又便被他的大桿刀逼倒於地。
頓時,另外兩個漢子衝上來,將她按倒在地。
「大哥怎麼處置她?」
「怎麼處置她!」對方冷冷地說,「她的身手還不錯,又很有姿色,把她抓回去做我的壓寨夫人吧!」
「明白!」
於是那倆個漢子,便將宋小蘭用繩子,反剪著雙臂綁縛了。撿起地上的刀來,押著她便走。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聲冷冷的輕喝聲:「把她放了!」
幾個強盜,十分訝異。回頭一看,只見對面小路上,正有一個神情冷峻的青年漢子。他手捧著一把沒有刀鞘的大鋼刀,正朝這邊走來。這個青年漢子的眼神非常犀利,就像藏在深草之中,毒蛇的眼睛,透著幽寒凜冽的光芒,使人見了不寒而慄。
「你是誰漢子!」立即其中一個抓著宋小蘭的人用刀指著他喝一聲,「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免得討打,不划算!」話沒說完,啪的一聲,他竟被來人衝上來,打了一個耳光。
頓時,那人怒氣沖沖,揮著鋼刀厲喝一聲,「混蛋,找死,竟敢打我耳光!」說著手中的鋼刀,朝著對方迎面砍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