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家長里短
木夢靈:「哥,你回來了。」
正在跟木爸低聲說話的木夢澤聽到呼喚,扭頭就看到木夢靈站在房門口:「靈靈醒了,快去洗臉刷牙,準備吃早飯。」還是記性中的蓬鬆短髮,愛運動的麥色肌膚,平眉星目,面帶著溫柔地笑看著木夢靈。
木夢靈點點頭往洗漱間走,等她刷完牙洗完臉出來,餐桌上已盛好兩碗小米粥,飄散著淡淡的米香,配著兩碟翠綠小菜,特別讓人有胃口。
木夢靈拉開餐椅坐了下來,見木夢澤在另一邊也坐下,不免好奇地問道:「哥,你也還沒吃呀。」
坐在沙發上翻看報紙的木爸,替兒子回答了這個問題:「你哥剛到家沒多久。聽說你還在睡,就說早飯留著跟你一起吃。」
木夢靈雙手合十:「罪過罪過,我應該早起來才對,哥,把你餓扁了吧。快吃,快吃。」說完拿起筷子夾了好幾筷的菜放進木夢澤的碗里。木夢澤看到自己碗里的菜,再看看目光殷切的妹妹,好笑地搖了搖頭:「靈靈,你怎麼還是這麼不喜歡吃青椒呢。」
木夢靈見自己的企圖被哥哥看破,也有點不好意思,「呵呵」傻笑了兩聲埋頭吃飯。木夢澤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面前的粥,放下筷子看到木夢靈正在皺眉吃著青椒,頓覺有趣:「不喜歡吃就不要吃了,拿過來吧。」
木夢靈:「從今天開始,只要是對我身體好的東西,我都會努力把它吃下去。」
木夢澤跟木爸兩人都面帶詫異地看著她,平時只要是木夢靈不喜歡吃的,逼她吃,就是跟她結仇,能記恨你一個月。現在上了大學轉性了?木夢靈也覺得自己轉變太快,看把老爸跟哥嚇成什麼樣了。
木夢靈眨巴著杏眼,找了個理由:「我的意思是,我長大了,應該要學會不挑食。」
木夢澤:「靈靈,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學校的伙食太差了,根本沒辦法吃。」木夢靈哭笑不得:「哥,你想太多了。」
木爸:「能改掉挑食的毛病,那是好事,如果改不了的話,也不要逼自己。」
木夢靈:「嗯,我知道。老爸,我不會為難自己的,放心吧。」她內里都三十歲了,還要被人叮囑,這種感覺還真特別。
吃過早飯,木夢澤開著車載著木夢靈和木爸出發去爺爺奶奶家。木夢靈的爺爺奶奶是農民出身,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木爸是老大,叫木貴伯,從小學習就好,他也是村裡第一個考上大學的人,大學畢業后,木爸就選擇在F市市中小學當老師,捧著鐵飯碗直到現在。另一兒子叫木貴金,年小木爸兩歲,比起木爸就是屬於調皮搗蛋的一類人,從上樹掏鳥窩到下河摸魚,只有他能想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高中畢業后就留在村裡,娶了隔壁村的一個姑娘,然後夫妻倆承包了一片農田,弄成蔬菜棚,用來種一些時蔬令果,倒也搞得有聲有色。還有最小一女兒,喚做木貴眉,至從嫁到X市后就很少回來。
木夢靈幾人到達的時候,木媽跟幾個鄰里鄉親正在門口說著話。
「來啦,你爺爺奶奶剛才就一直在念叨著怎麼還沒來。快進去讓你爺爺奶奶看看。」木媽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兩兒女,就吩咐道,自己先跟鄰里話別,然後再跟木爸兩人一起進了堂屋。
木夢靈跟著哥哥進了門,見到大堂屋裡全是人。除了小叔一家,連不常露面的小姑一家也在。見了面,不免一陣寒暄問好。木奶奶拉著木夢靈不放手:「長漂亮了,學習怎麼樣,苦不苦?有沒有中意的小夥子?」問得木夢靈冷汗直冒,這熱情消受不起呀。
因木夢靈是這輩人里唯一一個女娃娃,所以備受寵愛與關注。木貴金的兒子木夢強跟木貴眉的兒子陳立兩人早坐不住了。
木夢強:「奶奶,我想跟堂姐到外面說說話可以嗎?」實際上是找借口到外面溜達,這比呆在大堂里聽大人們拉家長有趣多了。
木貴金伸手拍了兒子的頭:「別胡鬧,沒見大家都在這裡嗎?什麼話非得到外面才能說。」
木夢強低頭直撇嘴,能告訴你就不叫秘密了。而只有五歲的陳立也在木貴眉的懷中扭來扭去。木夢靈見狀也知道小孩子呆不住,她主動提出帶他們出去轉轉。大人們紛紛讚揚她友愛懂事,並囑咐自己各自的孩子要聽木夢靈的話。說的木夢靈一陣汗顏。
等木夢靈領著兩小屁孩出來時,三人同時呼了一口氣,互相看了看,都笑了。「爸爸他們就是偏心,我出來是搗蛋,堂姐出來就是懂事,大人的想法真難理解。」木夢強搖頭晃腦道。
木夢靈差點摔了個狗啃泥,小屁孩,你的想法才難理解呢。三人跑到村裡的小賣部逛了逛,木夢靈掏錢買了兩根奶味冰棒,陳立歡天喜地地捧著吃;木夢強咬一口,說一句:「真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吃的,你們大人就那麼喜歡吃。」
木夢靈感覺眼角直抽:「小樣的,給你吃還那麼多話,不吃還來。」
木夢強:「嘻嘻,堂姐別這麼小氣嘛。我只是感慨一下生活嘛。」得,又要出一個生活哲學家。木夢靈翻翻白眼,領著兩人去逛別處。
木爺爺在堂屋裡擺了兩張圓桌,幾個婦人搗拾出兩桌菜,幾家人圍坐下吃了一頓晚飯,又聊了一會天,就紛紛各自歸家。
坐在回程的車裡,木夢靈眼皮直打盹,身體還是太弱了,看來國慶回校要制定一下鍛煉計劃,不能拖了。木夢靈在心裡暗暗盤算道。
「看把這孩子累的。」木媽把外套披在了木夢靈的身上,心疼道。
坐在副駕上的木爸轉頭看了一眼後座:「靈靈這回回來,好像變得懂事很多。也不知道這丫頭在學校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改天找個時間問問。」
「就你瞎操心,孩子變懂事還不好嗎?」木媽瞪了木爸一眼。木夢澤穩穩地開著車,適時地開口:「靈靈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她想說的話自然會跟我們提;不說,也有她自己的考量。我們只要站在她身邊支持她就行了。」
車開到樓下,木夢澤停好車,彎身從後座抱起木夢靈。
「小心點,別弄醒了。」木媽擔心道。
木夢澤輕手輕腳地把木夢靈放到她的大床上,蓋好被子,輕輕地掩上門。
第二天木夢靈醒來時,覺得神清氣爽,摸過床頭的手機一看,發現林曉發了一個簡訊。她伸手點開:重大消息。然後,沒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