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昨晚的初夜
夏曉芸在回去的路上是孤獨的，大多數時候她都這樣，一個人來，一個人去，有時候坐三輪。
她自己租的一個房子，還算好，空調家具什麽的都有，很簡單的生活，很簡單的自己。
她家下麵的包子鋪，24小時營業，每當她回去都要去哪裏坐一坐，喝一碗小粥，兩三個小包子，一碟泡菜，也是幸福美滿。
經營包子鋪的是一對夫妻，男的在生活的摧殘下變得渾圓粗實，女的也經受不住環境的考驗，整日圍在爐子下打轉，早已變成黃臉婆。
但她身材依舊看得出來，年輕時候的她，應該還是一個美人兒。
夏曉芸每次進門的時候都是微微一笑，男老板也是微笑回應，然後知道她要吃什麽，或者說，早就準備好了的，就坐等她回來。
但女老板就不樂意了，就是看不慣她們眉來眼去的，所以盡量減少她們見麵的時間，就算是眼神交流對視也不允許。
女老板是何等的聰明，光看夏曉芸外表就不是一個什麽好人，自身長得妖豔不說，就算用再厚的衣服裹著，也遮不住的身材，可以讓所有男人傾心。
總之夏曉芸給女老板的感覺就是，一個出來賣的女人，要不然這麽晚了還在外麵晃悠。
對她也就沒有什麽好臉色，她來光顧自己生意，還嫌她不夠幹淨，嫌她晦氣。
但夏曉芸都到了這地步，還會在乎別人的想法麽，不用女老板和男老板怎麽說怎麽想，就是走在路上的人都會這麽想，這不怪他們。
他們隻是買賣關係，一個要買食物吃，吃了還要給錢，而他們要做的就是，收錢，並且還要提供食物，這是最基本簡單的。
每晚的時光幾乎如此，她早已習慣了一成不變，但是今晚不一樣，走在路上老感覺怪怪的，似乎總是有人跟在她身後，當她轉身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
聰明的她，終於察覺哪裏不對勁，真的有人跟蹤，從地上的濕漉漉的腳印就可以看出來。
那人在暗處，要想找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她隻好往前走，在一個拐角處突然失蹤。
這“跟蹤與反跟蹤法”，當初在去夢幻島的時候，獵虎稍微提到過一些，雖然不是那麽透徹，但是用在這裏，剛好合適。
終於輪到夏曉芸在暗處，跟蹤的人在明處，明處總是不知道在暗處的。
夏曉芸終於看清是個全身烏黑的家夥，甚至能確定十個人，乞丐什麽的，一定不是鬼，因為他移動的速度還有步伐，要是鬼，絕對不能這樣。
但夏曉芸看不清他的臉，隻是覺得他背影熟悉。
“你是誰！？”夏曉芸的聲音突然間出現，這讓他正在到處尋找的他猝不及防。
他迅速轉身，但臉上依舊黑黢黢的看不清楚，夏曉芸再次追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跟著我？”
“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你可憐可憐我，我……”那人說話的時候咽了一口口水，說話的時候都是稀裏糊塗的，似乎覺得自己會說不好的一樣。
她突然之間明白了，原來是個乞討的乞丐，一路跟來不容易。
她一邊在自己兜裏翻東西找零錢，一邊盯著他看，害怕他會像猛獸一般撲上來搶東西，雖然她包裏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就連一個電話也懶得帶在身上，但就是害怕那種被搶了的感覺。
奇怪的是，那人不敢抬頭看夏曉芸的一舉一動，總是埋著頭顱等待。
“給！”夏曉芸找了二十塊錢給他，希望盡早離開，要不然這麽個家夥在身邊，看著也是不自在。
那人結果二十塊錢就要離開，好像還很急促的樣子，看來真是來要錢的。
“你等一等！”當他邁出去兩步的時候，夏曉芸把他叫住，似乎還有事情要交代。
那人站在原地，背對著夏曉芸不說話，隻等她開口，但是她的話，讓他大為吃驚：“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沒有！”那人這一次回答很快。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再一次問道：“那，你叫什麽名字？”夏曉芸的問話，讓他越來越覺得不安，他想盡早離開這裏。
“我沒有名字，謝謝你的施舍！”說完就快速離開，再也不要等她繼續問話，要不然會問出很多意想不到的事，索性就這樣，見過一麵就好。
夏曉芸覺得他很奇怪，跟別的乞丐有點不一樣，本來想了解更多的，但是來不及。
今晚上發生的事情，在她以往的生活之中變得有點不一樣，但她很快就會忘記，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回去吃完東西，然後回家準備睡覺，睡到下午自己醒過來，這就是她的生活，正常的生活。
而對於歐陽和蘭燕豔，他們在同一張床上醒過來，兩年多來，這還是第一次，兩人都是第一次，無論什麽都是第一次，都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對方。
“你以後會娶我嗎？會一輩子對我好嗎？我把自己交給了你。昨晚是我的初、夜。”藍豔燕躺在歐陽的懷裏。
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歐陽早就醒過來看著她，靜靜地看著，露著幸福的笑。
歐陽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我會一輩子對你好，對你好到生老病死，對你好到地老天荒，一生一世，哦不，還有一輩子，永永遠遠。”
這是歐陽愛的誓言，今生隻說給一個人聽，也是第一次講，那就是蘭燕豔。
蘭燕豔想起昨晚的事，又聽見歐陽這麽虔誠的諾言，一時之間竟然羞紅了臉，像隻小貓一樣的躲進歐陽結實的懷抱之中。
昨晚洗完澡，是蘭燕豔主動的，她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回到歐陽的臥室，一頭鑽進他被窩，然後從後麵抱住歐陽。
歐陽知道沒有拒絕，是個正常男人都會這麽想，並且心跳加速，神經頓時麻木，想象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豔燕，你真的想好，決定要這麽做了嗎？”歐陽始終是遵從蘭燕豔的決定。
蘭燕豔隻有一個信諾：“隻要你對我好，你幫了我很多。”
歐陽不再被動，直接轉身將她抱在懷裏，深深吻在她唇上，說了三個字：“我愛你！”
不管是人類還是動物，對這種事情都是一種天性，有時候不需要教學，直接就會了，並且在開始的一個新手慢慢摸索，直到變到有更多的技巧。
生是這樣，死亦是這樣，從大腦皮層開始麻木，直到身體的每根神經刺激，都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疼痛帶來的快感，這何嚐又不是享受。
生活賦予每個人的意義都不一樣，但存在就有自己道理。
友情的也好，愛情的也罷，之前從友情變到愛情，何嚐又不是五味雜陳，何嚐不是一種痛快的灑脫。
蘭燕豔既然選擇了和歐陽在一起，那就不後悔，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或者說，這是失望之後對自己的認識。
她是對董豪徹底失望，所以才是把嘴唇那份真摯的感情交給歐陽。
董豪在部隊過著往常正常的生活，這一切似乎變得沒有什麽意義，說好是保家衛國，手持鋼槍，在和平年代，想要的這些東西，都隻是多餘的。
蘇小詠也再也沒有找過董豪，因為他打電話回去像白鐵確認過，邱誌明卻是已經退伍，但是自此不知道他的下落，再也沒有有關他的消息。
蘇小詠就當他有著自己的生活，就當他厭倦了部隊的感情，尋找自己的歸宿。
或許有天，他還是會突然間的出現在她麵前，然後說是要娶她，但可惜那個時候的她，感情已經發生轉移，不再是屬於他的。
人類總是善變的，而且是非常的善變，總在無形之中就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但對於邱誌明而言，他知道別人對他的期望總是那麽大的，但現在的他羞於麵對自己，就像白天都是惡果，隻有晚上才是覺得屬於自己的天堂。
墮落的人總是喜歡在黑夜中行走，那樣正常人看不清自己。
但不屬於贏家，他們都在尋找一個機會，一個別人施舍給自己的機會。
那晚，他成功要到了二十塊錢，那還是那麽久以來要到的最大一筆財富，他欣喜若狂，立馬就拿去買毒品，但顯然死不夠的，賣家隻給了他吸了一口。
然後，順理成章的讓他滾出去。
他本以為不再見夏曉芸，但是他錯了，反而他會覺得從夏曉芸的身上可以撈到更大的金錢，所以他繼續在路邊等待，等待夏曉芸下班從這裏經過。
他知道夏曉芸的住處，但是絕對不會直接上去，因為會有人阻止他，那是一個小區，專門有人看守。
夏曉芸還是喜歡走夜路，但是有了昨晚的陰影，她決定早點回去，避免在路上發生的事情太多，這是一個冰冷的夜。
幹燥的冰冷，等了很久都不見人力三輪，或是出租車。
終於要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昨晚的那個人早在這裏等待，並且是等了很久，當然不會放過她，一個急跳就從路邊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