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喜事
靜妃看著真帝,微微笑著,“臣妾以為由昨妹妹很想皇上,再加上她溫婉的氣質,臣妾認為這是後宮裏不可多得的一個人。”她雖然層中理由千言萬語皆講不清,但真要她講,也隻有這麽說法了。
聽得此言,真帝覺得那由昨就在眼前,迷蒙的眯起眼睛,想起來由昨問過他,敢問皇上想起誰了?真帝便覺此事可待從長計議,當下又說道,“愛妃所請,朕已允。不妨今日,朕就到愛妃宮殿裏,陪愛妃共用午餐吧!”
這許多日,真帝都是陪著可蘭氏在鳳儀宮裏用午餐,這一來給可蘭氏一個真實的皇後身份,二來也為管理後宮做個表率。雖然他並不曾喜歡過可蘭氏,甚至連瞧一眼她也是沒有的。
“皇上請吧!”靜妃好不容易露出一個笑容,真帝欣然前往,他想就為著她這一笑, 他也值了。
達冠宮裏,真帝聽到小棋子公公傳喚,說是由昨已到。真帝趕緊睜開眼,去瞧個究,這才看見思思穿著小睡袍,身上畫滿牡丹花,花開的正豔,不如的眯起眼睛,神往的看著,直到思思走至他跟前,身上的小睡袍就這樣滑落。
思思喚道,“皇上!由昨到了。”真帝尚在夢幻中一般,想起來思妃第一次伺寢,也是這般,而由昨上一回伺寢,還是這般,心下對思妃的思念之情更甚,又想起思妃曾經以女扮男裝之身份,參與全民棋賽,這下有個好疑惑。
問道,“由昨可會下棋?”思思晃了晃腦袋,表示不會。她想,她是個孤兒的身份,又如何能夠會下棋呢?
見思思說不會,真帝有些許的失望,但見她的身材姣好,與思妃一般。心下神往,便朝思思身上摸去,思思便覺真帝有如千萬火爐開工,同時身體有著女人的驚喜。
兩人一陣纏綿後,人已至床榻,風生水起,萬千席卷,似海似浪,似風似雨,繁雲覆雨間,一切平息。
真帝氣喘噓噓的看著思思,真切的說道,“朕有些想思妃了!”思思心頭一熱,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隻就這樣傾聽著。“朕的思妃很好,很愛朕。可惜,她走了。”聲音裏無盡的淒涼。
思思聽到這一席話,真想告訴他,她就是思妃。可是她不能,在後宮裏,有殘害她和她的兒子的人,她不能帶著兒子冒險,那是對他最大的不負責任。
思思呢喃道,“皇上想了便是想了,由昨認為若是思妃在天有靈,定當會保佑虛朝年年歲歲萬萬安安。”真帝在側,她想要說什麽,卻屢屢閉上其唇。
真帝突然大聲說道,“愛妃啊,你怎麽就會走了呢?沒有了皇子,咱們可以再懷,又何必,又何必。”迷蒙間,便聽見真帝打著哈欠。
思思昏昏欲睡,心裏卻是滿滿的歡喜,他是記著她的,他也是念著她的,雖然她不是他心裏的唯一,但她足夠了。
微微端詳著真帝的臉,鼻梁間幾許英俊挺拔之氣,似有著千覆萬縷的情意,溫溫婉婉間的臉朧上,看得出的義氣風發。思思側身,入睡,明早,希望他能給她一個驚喜。
清晨卯時,真帝依時起床,對著門外的小棋子公公喊道,“冊封秀女由昨為昨昭儀,賜殿昨宵殿。”小棋子公公應了旨,連忙出去。思思聽得真切,喜自眉來,從床上爬起,飛奔著撲向真帝。
真帝解開她纏繞的五指,“由昨何必這般欣喜若狂,不過一個身份而已。”可是這個身份對她而言很重要啊,“後宮裏的女人,為成為朕的嬪妾昭儀的女人,少之又少,她們恨不得和宮外的情人日日幽會。”言語間,不無淒涼。他雖是九五之尊,後宮也佳麗上百,可真正對他有心的女人,怕是也屈指可數了。這樣的風光和奢華背後,不過是無盡的悲涼罷了。
若是他早得知,這入宮的女人有著別處的情意,他也不肯收入後宮了的。隻是這女子入了皇宮,一心想著外麵的情人,又邀著他的寵愛。實在令他頭痛不已。穿戴完畢,思思走上前,說道,“讓臣妾為夫君戴上帝冠吧!”早些時候,思妃也曾為他戴上帝冠,思及此,真帝莫名的掃一眼思思,眼中有些驚訝。
思思笑了笑,從波紅手中取過帝冠,為真帝戴上,真帝在穿戴整齊後,走出達冠宮。思思卻是已經幸福的笑彎了眉毛,她成功了,她成功了。她好不竊喜。
浪綠帶著她前往清心殿收拾衣物,回到清心殿,淺瀾看見她,哽咽的與她擁抱,“昨兒姐姐終於成為小姐了,妹妹為姐姐高興。”淺瀾落著淚,思思這樣的女人,怕是不成為小姐,在這清心殿裏,得如花落之枯罷。
思思擦拭著淺瀾臉上的淚,輕聲說道,“淺瀾妹妹,昨兒一世榮華,定當為妹妹操辦心事,妹妹他日可到昨宵殿尋昨兒。”她慎重許下諾言,一如早夕,女子與情郎之間,互暗相許。隻是,此情此景,已不同。
淺瀾重重的點頭,擁抱著思思不肯放開,“淺瀾妹妹擔心難以見到姐姐,昨兒姐姐能否多來看望妹妹?妹妹別無他求。”她所想要的,也隻不過度日。能這樣安然無恙的活著,未必不是一個人生美好的結果。
思思答允,鬆開懷抱,浪綠已經收妥了衣物,這已經在催促她了,思思握著淺瀾的手,兩人細語半日,到上午快要結束,才肯鬆開。這浪綠看著,眼睛都紅了。也就由浪綠領著,兩人去往昨宵殿。
剛到昨宵殿,便見匾牌已經換好,宮裏的太監和宮女正在打掃衛生。思思猶記得,這是離思妃居最近的一個宮殿,也算是一個偏殿。
放好衣物,便有女官前來請命。
九品女官來了兩個,在思思麵前行禮,“九品雜務女官,請昨昭儀吩咐。”
五品女官也上前,“五品裳衣女官,請昨昭儀吩咐。”
一品女官也來了一位,“一品記事女官,請昨昭儀吩咐。”
原來昭儀的權力,在雜務,裳衣,記事上麵。思思這之前也不是不知,但眼見如此,忽覺從前是思妃之時,所過的日子當真是閑雲野鶴,份外享受。
思思點頭,道,“我需要十套衣裳,兩個宮女兩個太監,並且記下我入主昨宵殿的日期。”話畢,思思朝向五位女官端看,這些都是從九品雜務女官部訓練出來的女官,當日,她還是一名舞授女官的時候,也是恰得這機會,成為了真帝的女人。不然,那時候,她就不知道要等多久。
五位女官依言退下,思思轉身,看向屋內,家具一應俱全,茶碗杯碟全數有之,茶葉花香燃燭也全數有之,簾布絲絹帕也全數有之,桌椅凳榻臥也全數有之。思思看見最中央那個座,柔軟而不失典雅,依身靠下,甚覺舒適。
隻是不知,爹爹那兒,到底怎樣了。一抹愁緒染上鬢間,思思特別想見一見青寒兄長,問清楚父親那兒的情況。但眼下這個身份和地位,又不便與禦林軍的人有過交往,那樣被人看見是要犯宮規的。
如此,便隻能待夜幕降臨,那時便可相問兄長。真帝上朝後,朝堂之上。
何相爺大氣凜然,“皇上,微臣以為這一次必須全部拿下,否則後患無窮啊!”這是何相爺對趙將軍下的一步棋,隻要有反臣賊子,那麽趙將軍就得出征,既然得出征,生死未卜不說,兵力就會消減,假以時日,待得羽翼豐滿,便可舉兵搗師,向皇宮逼向,那個時候,就算真帝有三頭六臂,也是動彈不得。
精細算盤打的好啊!
趙將軍聽說要出兵,心裏滿是不快,“皇上,微臣以為該勸降,隻要給予升官加位,不怕亂臣不願意。如此盛世之年,興兵起戰事萬萬不可,有損天子之威言,給百姓送予水深火熱之中,定會失信於萬民。”其實是他不想自個兒有危險,再說要行兵打仗,兵權就要分散。他才不願意。
兩人相持不相上下,各執已見,朝上百官紛紛站方向,依舊是那些人,依舊是這個樣子。真帝看著心中煩躁,這隻不過是他使的一個計策,他淡然說道,“兩位愛卿言之有理,隻是這亂臣賊子該怎麽收拾呢?”既不能興兵, 又不能收留,這可如何是好?這無疑是拋給這兩人的一個小繡球,看他倆怎樣互掐。
果然,何相爺仍堅持已見,“皇上,微臣以為當進兵收官!”
趙將軍也義正陳辭,“皇上,微臣以為該招降!”
真帝一時之間,不知左右,如何開口。他怔怔的看著兩個朝政首領,“兩位愛卿所言都有理,隻是朕,覺得,不知還有誰有言相告?”他看向青風,示意他不要出來說話。青風會意,也不作聲。
一時朝堂之上,鴉雀無聲。真帝對這個效果很是滿意,這說明青風已經全部部署妥當,剿滅行動就在眼前。真帝這才斷言,“要不這樣,趙將軍辛苦一趟,帶兵前往亂地收服賊子!”
趙將軍十不情願,可左右無法,隻得領旨下朝。出得朝堂,看見何相爺,一臉敵意,罵道,“好你個何相爺,朝堂之上處處與本將軍作對,本將軍看你如何端坐這個相爺!”
何相爺聽得真帝所判,早已經飄飄欲仙,快活得不得了,哪裏管得著趙將軍的怒氣。即使這會兒趙將軍對他吹胡子瞪眼睛,他也毫不在乎。他隻知道,趙將軍的兵權要被削弱了,他在朝堂之上威嚴更加大,將來舉兵造反,便可成大事。
青風在退朝後,操小道,去往達冠宮。達冠宮內,真帝對他一陣耳語,“如此這樣,如此這樣……”
一邊趙將軍交出三分之二兵權,前往貴州之地收服亂黨。這三分之二的兵權,自然是握在青風的手裏。青風平時為官,很少在朝堂之上言語,眾人隻當他是一個武夫,卻不知他深得真帝之心。頃下,也就無人知道他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