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換，還是不換
沈觀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才剛來狂雷武館，就看到有人，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對慕驚鸞下手。
那陰厲的目光，恍若直接穿透過空氣，冷冷的打在那半空中拋飛的阮劍飛！
要是自己來的稍晚一步，自己這未婚妻，是不是已經被這不知名男子得手了？
以沈觀的眼力，當然是能夠看出，這男子出手的速度力道與攻擊點，完全不是來殺自己未婚妻的，而是生擒。
而那男子的眼眸之中，又有著難以掩飾的慾望。
要是到現在，自己還猜不出這男子想要幹什麼，那麼，自己也可以直接拿塊豆腐撞死得了。
沈觀緩緩向前跨出一步，眸色之中如同那死寂的潭水一般，陰沉無比。而此時，一直在其旁邊的沈七，頓時化為一道虛影，朝著前方賓士而去。
「嘭！」
即便那之前沈七的一擊，僅僅只是隨意而發。
但一個凝煞期高手隨意一擊，又有著多麼恐怖的威力。在半空之中的阮劍飛在一瞬間，就感覺到自己的體內，血液逆涌，而五臟六腑之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那一直附著在體表上的靈力，在這一刻，全部崩壞。
一身上下的所有力氣，更是瞬間被抽空。
僅僅只是一個眨眼間，阮劍飛的身子便是被重重的摔到了地面之上，掀起了一陣的灰塵。
而此刻，沈七的身影陡然來臨，那手掌翻動之間，一道藍色透明的護罩便是將他和阮劍飛完全圍住。
在這個護罩裡面，無論這阮劍飛發出多大的聲音，在外，都不會聽見。
「我是阮家大少，你要是動我一下，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那摔在地上的阮劍飛，面目有些猙獰著，那一塊淤青，在眼角，顯得分為突兀。
沈七不為所動，那手袖翻動之間，一道藍色的明滅閃爍。
而沈觀的腳步，越發的逼近。
「沈……」
慕驚鸞倚靠著牆壁，看著那一步步緩緩走著的沈觀，情不自禁的喊出一個字，但瞬間便低下了頭，嘴唇緊緊咬著。
那被衣服包裹而鼓起的胸脯，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別的什麼情感，開始起伏。
此刻的沈觀，並沒有在慕驚鸞的身前停下腳步。在那男子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沈觀便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阮家大少，阮劍飛。
不過，這又有何用？
說到底，這京城四大家族，只不過是京城好事者，排出來的比較好聽的名罷了。
真正要論起實力來，別說是這阮家，即便是四大家族全部加起來，也比不過自己的父親，定海王！
在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夠決定權力的，唯有實力。
沈觀的身子，完全就是被沈七所擋住。
但是這並不妨礙躺在地上的阮劍飛知道，在這中年人的背後，還有著另外一個人。
而就從表現上來看，後面那個人，才是真正的主導者。
沈觀的腳步，一聲聲的踏在那地面之上，也一聲聲的踏在阮劍飛的心裡。
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你……你別過來，我是阮家大少！」
「我知道啊。」沈觀的聲音，徐徐傳來。而此刻，即便是被沈七那身子擋住，阮劍飛也一樣看到了沈觀。
因為此刻的沈觀，赫然是站到了他的跟前！
「知道還敢放肆！」
看著那不知名的少年，阮劍飛內心莫名由的，就來了一陣的恐慌，身子不斷的顫抖著，色厲內荏道。
「你要是敢再叫一聲，我不介意直接殺了你。」沈觀嘴角微微一抽，無論是眼眸還是語調，都盡顯陰冷。
「要不是因為你是阮家大少，我現在要廢的，可不就只有你的右手了！」
瞬間，那一直積攢在沈七袖間，遲遲未發的藍色光芒，在這一刻，陡然激射而出。
「滋！」
只見得那光芒在剎那之中，便射到了阮劍飛的右手手腕處，一道光芒順著手臂，在整個右手上，迅速纏繞而過。
一陣難以表達的酥麻，在阮劍飛的右手之中，逐漸產生。
轉而，這酥麻瞬間消失，整隻手臂陡然僵硬了起來。
「你……」
此刻的阮劍飛，雙目瞪得滾圓，他沒有想到，就在這眨眼之間，自己的右臂，已經是被完全廢了。
他能夠感受到，右臂中經脈的堵塞與壞死，而這寄生在手臂之中的藍色光芒，赫然正是一道不知名的煞氣！
這是……凝煞期高手！
身為阮家大少的阮劍飛，怎麼會不清楚，在被煞氣侵襲過後，自己這條手臂，除非是有專門相剋的煞氣用來溫養數月，否則……
在京城，一個實力弱小的少年，一個凝煞期的高手……這組合……
瞬間，一個名字就映入了阮劍飛的腦海。
「你……你是……」
「我叫沈觀。」
沈觀的語氣淡淡，恍若是在訴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平波無驚的繼續道：
「你手臂上的這道煞氣，是屬於地煞榜第九十七位的葵蓮煞氣。現在你還只是感覺到肌肉分子壞死，經脈堵塞，在過一段時間，便是徹骨的冰涼。」
「一天之後，毒性深入手臂之中，那煞氣封閉的手臂關節處，將會打開，深種毒性的血液，將會隨之流入你的心臟。」
「而據我所知，阮家最高實力的，不過煞變境。如果是煞丹境，破解這煞氣，自然只需要眨眼功夫罷了。但是煞變境。」沈觀冷哼一聲，嘴角一撇：「再去修鍊十年吧。」
「更何況，你阮家老祖的煞變境，所擁有的煞氣，只不過是一道排行第一百零三的暗磷煞氣，其屬性也偏於寒陰，一個不慎，別說救治了，說不定你命都會搭進去。」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看著自己面前，一臉陰冷笑意的沈觀。阮劍飛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這一位……真的是那京城之中，被傳言為廢物的，沈廢物嗎？
沈觀並沒有直接回答阮劍飛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著：
「所以，現在，要麼你在我們離開后，用刀用劍，用你一切能用的武器，將自己的右臂給卸了。」
「要麼，等著煞氣侵入體內，修為全廢！」
「不過，現在我覺得，倒還是有一種選擇……」
「什麼選擇？」
在前面沈觀一系列的話語之中，阮劍飛的內心，已經是被打入谷底，就連流動的血液，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冷。
所以，當出現選擇兩個字的時候，阮劍飛就如同溺水中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迫不及待的問道。
「十珠靈階高級靈藥，可以使這手臂上的煞氣發作，延遲到一個月後。」
「十珠？！！！你……」
「你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本。」沈觀淡淡應道。
「就一句，換，還是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