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大逃亡
「老孟,想不到你對這萬獸嶺還蠻熟悉的嘛。」沈觀將地面上的火用腳踩滅,也顧不得還有些滾燙的烤魚,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初生的朝日泛著熠熠的光彩,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打在沈觀和孟良的身上。
「那是……」孟良躺在一塊石頭上,眼睛微閉著,全身上下酥麻一片。那石鐘乳直接吞服過後的副作用終於是產生了,現在的他,別說原先實力的一千五百斤了。就是連個零頭,五百斤都發揮不出。
「之後更難了。」孟良嘴角一扯,苦笑道。
自己已經經歷了整整一夜的逃亡!
在這個少年和自己沒有離開洞穴多久,就有好幾個武者前去了那邊查探。躲在叢林之中的他,都能看到那裡的火摺子光亮。
要不是最後憑著對野熊冒險隊的搜索布置的了解,加上瘋狂的預測判斷,找准了個空隙,硬生生鑽了出來。
說不定現在的自己,就已經是五花大綁在野熊冒險隊了。
但,現在的自己,還有那麼好運嗎?
野熊冒險隊的搜索力度將會更加放大,說不定,自己下次遇到的,就不再是煉體期的武者了,而是築靈期!
築靈期……
「想那麼多幹什麼。」沈觀已經將魚吃完,道:「老孟你不吃?」
「吃個卵,石鐘乳藥力都把我撐飽了。」孟良啐了一口口水,手撐了撐石頭,雙腳在草地上用力的蹬了幾下,終於是成功的站起。
「看我個吊。」孟良剛站起,就看見這少年偏著頭看向自己。
經過一夜的大逃亡,孟良與這少年,也從最初的陌生忌憚,到了現在的熟悉。
好歹……都是一根線上的螞蚱。
「講真,老孟你只是個伐脈境可惜了。」
沈觀偏著頭,極為認真的說道。要知道,就從那一夜的大逃亡來看,這孟良的心理素質,反應能力,絕對是穩超過煉體期武者,而那瘋狂精準的預測判斷,更是不少築靈期武者都欠缺的。
「起步晚了,還說個卵。」
「幾歲啊。」
「十六,怕了沒。」
「不怕。」沈觀嘴角一抽,頗為不屑道:「小爺剛修鍊沒幾天。」
「呸。」
孟良又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道:「你小子一看就是有錢人,能和我這種窮人比嗎?老子還沒覺醒元力種子,就特娘的開始混萬獸嶺了。」
「怪不得隔老遠就能聞到靈階妖獸的糞便味。」沈觀暗嘲一句,站起身來,拍了拍那已經破碎不堪衣服上面的塵土,咧著嘴道:「老孟,有沒有想過成為築靈期。」
「沒興趣。」雖然自己面前這少年之前說了,跟他混,但是孟良還是覺得,不如自己在萬獸嶺靠譜些。
身為煉體期有煉體期的好處。那就是靈階的妖獸,不會動不動就來獵殺你。
但是築靈期就不一樣,一旦一個築靈期的,經過靈階妖獸的領地範圍,縱然是邊緣地帶,也會立刻被靈階妖獸盯上,更有甚者會直接撲過來獵殺。
因為,築靈期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威脅它的地步!
而孟良更是清楚的知道,就憑自己的資質,縱然是突破到了築靈期,所築就的靈基,也一定是屬於雜色的凡品靈基,實力壓根增長不了多少。
還不如混個煉體期巔峰爽,說不準運氣好,還能成為拾遺隊中的領頭羊呢。
「沒出息。」
「無父無母無妻無子的,要出息幹嘛,一人吃飽,全家不愁。」
「也是,你倒是看的開。」沈觀說道,身子卻是往外走去,只給孟良留下個背影。
而孟良,則是看了看天空上刺眼的陽光,沒有再說什麼,就這樣直接跟上。
在這次,連命能不能留下,都不知道的大逃亡之旅。
說什麼出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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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有烤魚痕迹。」
「應該是兩個人,看草地印記其中一個極有可能是少年,方向是……東南……」
「這邊有躲藏過的痕迹,有血液殘留,還有衣服碎片……」
「方向……西……」
一點點的,那搜索隊伍對沈觀和孟良的追殺範圍越來越確定,甚至已經形成一個包圍圈,正在慢慢襲殺過來。
「完了。」孟良癱坐在地上,連說出來的話,都有些模糊不清起來。
在連續兜轉了幾個圈子的孟良,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和這少年已經快要被別人包餃子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坐在這包圍圈的中心,等著他們慢慢殺來,這樣應該會多呼吸幾口空氣。
「老孟啊,你說如果你遇到一隻靈階妖獸會怎麼辦?」沈觀低著身子,隨意折起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中,彷彿一點也不在意的說道。
「不要暴露要害,不要轉身逃跑,保持冷靜……」雖然不清楚這少年為什麼要問這個話題,但是反正也要死了,孟良也就說著自己總結出來的經驗。
「不,錯了。」沒等孟良說完,沈觀便將其打斷,道:「正確的做法應該是這樣的。」
邊說著,沈觀邊站起身來,嘴裡叼著的狗尾巴草,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發光,口齒不清的模糊道:「要雙眼炯炯,充斥怒氣,不能因為對方是靈階妖獸就害怕。張開雙手,揮動拳頭,嘴中要發出大吼大叫的聲音。」
「就比如……」沈觀深吸一口氣,嘴中的狗尾巴草頓時被吐出,那胸腔內一直憋著的氣陡然釋放:「草泥馬的,有種來吃老子啊!」
孟良看著自己面前這少年,恍若第一次認識一般,臉上儘是獃滯。
「嗯,這樣死的有尊嚴些。」
沈觀用力碾了碾腳下的泥和草,道:「幹什麼,都比現在等死好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搜索隊伍,應該都有一個用來釋放信號的,類似於穿雲箭的玩意兒吧。」
「嗯,是有的。」
「放一個看看唄。」
看著那少年一臉毫不在乎,孟良徹底暴走了,那癱坐了的身子直接站起,就連語氣,都顯得歇斯底里:「卧槽,你特娘的活膩了,我還想多呼吸幾口空氣呢。呸。」
「那麼激動幹嘛。」沈觀攤了攤手,依舊是一臉的平淡,道:「你不會以為我們逃亡就真的只有追殺的隊伍,沒有營救的隊伍了嗎?」
「額……」
「你釋放信號的時候,給追殺者信號,又何嘗不是給營救者的信號?」
「額……」
「總比等死好吧。」沈觀看了看天,然後轉向孟良,道:「待會兒釋放信號后,找個最弱的方向沖。好歹能多堅持一會兒。」
看著那一臉無所謂般的少年,孟良莫名就有一種想衝上去暴打一頓的衝動。
「麻蛋,攤上你,算老子倒霉!」孟良低吼一聲,一隻手正要掏向懷中。
「哎,等等啊,別這麼急。」沈觀的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個玉盒,道:「就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如我呢。釋放了信號就這樣殺出去啊。特么說不定分分鐘就被秒掉了。」
「來,來一口石鐘乳,說不定還能爆發一次呢。」
沈觀一本正經的打開玉盒,那石鐘乳的香味直接沁入孟良的鼻尖里。
不知為何,一聞到這香味,孟良就想到在洞穴里,那股皮膚的炙熱,那五臟六腑里翻湧的滾燙。
那一股在胸口久憋的氣,終於是在此時此刻,徹底從這已經虛弱不堪的身體中爆發而出:
「卧槽!」
ps:收藏,已經許久未曾動彈了……我都要開始懷疑我在玩單機遊戲了……
感謝讀者kkk22328317凌晨零點零一分的五張推薦票支持。想來一定是之前推薦票投完了,所以等著第二天投給斷笳是不是?嗯,不說話就當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