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赴邊疆
淩輕衣來到了門口,就看見那些人在門口眼巴巴的望著她。
看到這些人熟悉的麵孔,淩輕衣心下一暖,可是委屈也隨之而來。
他鼻子一酸,眼淚就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看到淩輕衣的樣子,風落笛眸子一沉,他連忙上前去,皺眉看著她,沉聲道:“那個混蛋究竟跟你說了什麽?”
隻聽淩輕衣輕聲一笑,而後哽咽著聲音開口道:“沒什麽,反正,從此以後,我和楚慕寒兩清了。”
淩萊一愣,他連忙上前道:“怎麽會這樣?師父你別哭啊!這樣的人渣,咱們不要也罷,我就不信師父找不到比他楚慕寒還更好的!”
聞言,淩輕衣眸子一黯。
她臉色一僵,而後沉聲開口道:“咱們走吧。”
說罷,也不等眾人反應,自己就先離開了。
眾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跟著淩輕衣一起走了。
於宵臨走之前,眸子幽深的望了一眼“太子府”那三個字,才轉身離開。
皇家,果真都是這般無情嗎?
他冷笑一聲。
這邊,正當淩輕衣剛來到小院門口,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此刻他正焦急的來回踱步,似乎是在等什麽人。
淩輕衣眉心微微一緊,她加快了腳步上前去,皺眉問道:“楚慕風,你在幹什麽呢?”
看到淩輕衣的身影,楚慕風立馬揚起了一抹笑意,他道:“我還能幹什麽?當然是等你了。”
“等我?”淩輕衣更加疑惑,“你等我幹什麽?”
卻見楚慕風眸子一沉,而後沉聲開口道:“今日我見了父皇,他要把我調到北疆邊境去。”
“北疆?”淩輕衣眉心一緊,“難不成楚煜要讓你去跟白兀國打仗?”
楚慕風點了點頭:“是這個意思沒錯,明日我便要啟程了。”
淩輕衣冷聲道:“放著好好的一個有經驗的楚慕寒不讓他去,怎的偏生要讓你去?”
隻聽楚慕風淡淡道:“興許是父皇看我整日裏在這京城,想讓我出去曆練一番吧。”
聞言,淩輕衣眸子一沉。
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這般想著,她便抬首道:“我跟你一起去。”
楚慕風一愣。
他不敢置信的望向淩輕衣,看她並無半分玩笑之意,才沉聲開口道:“你是真的要隨我一同前去?”
“怎麽?不可以?”淩輕衣挑眉望向楚慕風。
想起楚慕寒的話,她心下一陣頓痛。
好,你不是不想讓我和楚慕風離得近嗎?
那我就偏要更近一點給你看看!
楚慕寒,你欺我負我辱我,我豈能事事如你心願!
她眸中微微一閃。
隻聽楚慕風連忙道:“可以啊!怎麽不可以。”
頓了頓,他皺眉糾結道:“隻是……”
“隻是什麽?”淩輕衣望向他。
楚慕風沉聲道:“隻是此去一行,怕是要好久都回不得了,再加上與白兀國一戰凶險,我擔心你。”
隻聽淩輕衣冷聲一笑:“放心吧,我還沒有弱到要被你保護的境地,再者說了,我這一身輕功,誰又能奈何得了我?”
聽到淩輕衣的話,楚慕風這才勾唇一笑,放鬆道:“那好,你便隨我一同去!”
此時,隻見後麵那一眾人跟了上來。
隻聽方怡笑道:“這是聊什麽呢?怎麽這麽開心?”
聞言,淩輕衣盡量揚起一抹笑容,而後道:“沒什麽,就是我明天要跟楚慕風一起去北疆邊境。”
聞言,所有人麵色一變。
淩萊滿臉的緊張,他上前一步道:“師父,你為什麽要去?你之前去白兀國可是九死一生才回來的,如今此番西辰國與白兀國的這場大戰,怕是凶險異常,如果你去了,我怕……”
說到此,他似乎是不敢再說下去了。
淩輕衣挑眉看著淩萊,難得臉上多了幾分真實的笑意,可是說的話卻不是很好聽:“怕什麽?怕我死啊?放心吧,你師父我福大命大,不會死的!”
“呸呸呸!”方怡連忙呸了好幾聲,然後她無奈的白了淩輕衣一眼,“別動不動就把死掛在嘴邊,萬一你要是真出什麽事兒,那辛苦的不還是我。”
風落笛眸子一沉望向方怡:“我看你才真的是口無遮攔。”
方怡撇了撇嘴,不再多說什麽了。
幾人在一起吃了飯,楚慕風就回去收拾東西去了。
天色漸沉,淩輕衣坐在院子裏,看著陰沉的天色,眸子裏的傷痛顯露了出來。
到底是因為什麽,她和楚慕寒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她顫顫巍巍的歎了一口氣。
暗處,方怡看著淩輕衣的情緒,眸子一沉。
她抿了抿唇,便使了輕功上了房頂。
感覺到動靜,淩輕衣抬眼望去,看到時方怡,皺眉問道:“這大半夜的,你要去做什麽?”
隻聽方怡揚聲道:“我出去見一下故人,很快便回來。”
說罷,也不等淩輕衣再開口,便閃身不見。
季府。
季涼看著對麵臉色陰沉的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他一邊緩緩斟了一杯茶,一邊無奈道:“這人呐,就像這茶葉,需要在指定的茶具內才方可將自己最醇厚的芳香散發出來,茶湯才能發揮到極致。”
聞言,楚慕寒眸子微微一沉。
他沉聲開口:“你想說什麽?”
隻聽季涼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開口道:“可是,若是泡過了的茶葉,往後不論溫度,茶具再怎麽契合,可泡出來茶湯,終究是漸漸無味,差了很多。”
楚慕寒抿了抿唇,沒有開口。
見他沒反應,季涼歎了一口氣:“你把自己最好的一次留給了淩輕衣,本是最好的,怎麽如今反倒自己摔破了這茶具?”
“因為不契合。”楚慕寒冷聲說了這一句,而後伸手拿過季涼剛斟好的茶湯一飲而盡。
季涼無奈的笑著搖搖頭:“契合不契合隻有你自己知道,事情沒有查清楚,我想你也應該知道眼見也不一定為實的道理。”
楚慕寒眸子一沉。
他將紫砂杯重重的擱在桌子上。
杯子瞬間分裂。
季涼看著這一幕,微微一挑眉。
而後他淡淡開口道:“你之所以不查,隻是不敢查,你怕你查到的是你所想的那樣,你會接受不了,但反之,如果你查到的與你所想到的背道而馳,那麽你對她所做的一切,將是你無法承受的對她的傷害。”
聽著他的話,楚慕寒的手漸漸收緊。
紫砂杯的碎片割破了他的掌心,流出了血,漸漸染了桌子。
“你確實做事沉穩,殺伐果斷,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頓了頓,他又道,“可是遇到了淩輕衣,你做事難免會多了幾分衝動,這事,你我心知肚明,在白兀,你對她動手動的實在是太早了些,這件事,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不要再說了!”楚慕寒麵色陰沉,他猛的站起身來,一雙眸子滿是怒意。
可怒意下的,還有些許的恐慌。
季涼看清楚了。
正當他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麽之時,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季涼眯眼一看,當即臉上都樂出花兒來了。
楚慕寒皺眉望去,看到那個人的臉,他眸子一沉。
這個人他白天見過,是與淩輕衣在一起的那些人的其中一個,看樣子應該和淩輕衣的師兄關係不一般。
季涼笑著就上前去,道:“哎呀呀,小師妹你怎麽來了?”
小師妹?
楚慕寒當即眸子深得更厲害。
方知行的小弟子,未來的神醫接班人方怡?
倒沒想到竟和淩輕衣有了聯係。
他是幾次三番到的聽季涼提起過她的,無非也就是如何如何好。
他對方怡的心思,簡直就是昭然若揭。
萬一要是他知道了方怡和風落笛的事情……
這般想著,他望向季涼背影的視線不由得多了些許深意。
方怡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眸子一沉,她剛要仔細去看一看到底是不是那人,就忽然被季涼再次喚了一聲。
她望向季涼笑了一下,再次抬眼望去時,那抹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她微微一皺眉,而後抬眼望向季涼:“剛才的那個,是不是楚慕寒?”
季涼臉色一僵,他轉眼望了望,隻見楚慕寒果然已經離開。
他笑著道:“沒有,師妹你看錯了,那是我的一個屬下,來跟我匯報事情的。”
屬下?
隱在暗處的楚慕寒皺緊了眉頭。
聞言,方怡有些不耐的翻了一個白眼,而後道:“別鬧了,我沒有功夫跟你在這開玩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什麽事?”季涼仍然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隻聽方怡沉聲開口問道:“我想知道,楚慕寒到底是因為什麽才那樣對淩輕衣。”
聞言,季涼的臉色立刻一變。
暗處的楚慕寒眸子一深。
就連她自己身邊的朋友她都能掩飾的那麽好,好一個淩輕衣。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翌日。
淩輕衣早早的便起了床,來到了城門口,與楚慕風匯合。
一眾人站在門口,看著淩輕衣將要離去,心下多少有些許不舍。
除了方怡。
她神色複雜的站在風落笛身邊,眉心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