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牛三自述】

  「牛家的家族勢力從我老爺那裡算起也已經持續了一百多年了。我老爺那時候算得是初建，也是巔峰時期，那時候牛家的勢力大到甚至可以影響到政府做出的決定。」牛三講的時候就好像是在說一個和自己毫無關聯的故事，語氣中並沒有那種身處偉大家族下該有的驕傲和自豪。


  「到了我爺爺這一代，因為我爺爺不喜歡這些權利的爭奪，消極地對待，導致牛家的家族勢力漸漸地沒落，只零破碎。」


  「我爸見過我老爺時期的牛家，那種一呼百應的，走路帶風的感覺。所以我爸就特別瞧不起我爺爺，凡事都和他對著干，最後在牛家殘剩的勢力上又把牛家一點一點的壯大。」


  「用我爸的話說，接下來就是我的時代，我需要對家族這幾百來號人負責人。」牛三有指了指那個噴泉，「而這下面就是這一百多年來牛家所隱藏的秘密。」


  「秘密？」王征輕笑了一下，「能有什麼秘密？是街頭張媽的花褲頭上的洞？還是六劉和隔壁老王的事？你一個黑幫怎麼搞得和特務一樣。」


  「哈～」牛三也不生氣，輕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也沒錯，其實早期，牛家做的事確實和特務很像，掌握著各個勢力，組織，大人的各式各樣秘密。比如說某著名作家表面上是死於早期西醫的醫療事故，實際上是得罪了一位大人，然後那個大人買通了護士，故意把手術的位置標記錯誤，導致醫生判斷錯誤，切除正常的腎臟致死。最後愚蠢的人，還把罪責怪到了西醫頭上。」


  「嘖嘖嘖～」王征唏噓道「不過這知道就知道了沒必要把秘密記錄下來吧？」


  「因為類似的這種的事太多了，比這個大的，比這個小的，牛家當時收集了整整九箱的資料。上到總理主席，下到基層領導，誰知道這些東西什麼時候能用的上，所以就一股腦地全給存了下來。」牛三轉頭意味深長地看向了王征，「這種機制一直到現在都還保留著，也就是說，裡面也有你的。」


  王征看著牛三愣了一下，「我的。。。我，我有什麼秘密。」


  牛三看著王征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慢慢地說道，「你的秘密，很。大。」


  王征此時背後直冒虛汗，心想，怪不得會牛天會對自己了解的那麼深，不過應該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奶娃這茬吧？

  「奶爸，慌什麼，你很正常啊，沒有秘密。」奶娃安慰王征，企圖讓王征在心底里肯定自己的身份。


  「也是，他不可能知道的。」王征心裡舒了一口氣。


  「你換了一個人。」


  牛三說完，王征又緊張了起來，整個人直接就懵了，背後冷汗直流。


  「你自從來到京城，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就好像是徹底換了一個人一樣。」牛三接著說道，「我爸派人去你家鄉了解過，但並沒有什麼發現，最後只得出你可能是受到了什麼事情的刺激，或者說被那幾個混混把腦袋打壞了。」


  聽到這裡，王徵才又把提著的心放回了肚子，原來他們還不知道，不過他們能查到自己剛來城裡時被混混KO的事，可見他們調查機制的嚴謹性。


  「確實夠詳細，這也是牛家位於京城不敗之地，官匪不怵的原因吧？」王征趕緊把話題從自己身上引開，怕牛三繼續問下去再出紕漏。


  「這確實是最關鍵的原因，官不敢管，匪不敢斗。」牛三又笑了笑。


  「不過啊，聽你的語氣你似乎對這些也不感興趣吧？」王征隱隱約約感覺牛三應該和他爺爺一樣厭倦權利，而不是像他爸爸牛天。


  「唉～」牛三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又笑了笑，不過這個笑，很明顯他笑得很無奈，「我沒有選擇，我的兩位哥哥走的很輕鬆，就只剩我了。」牛三抬頭看了看月亮，「今天我爸帶我去拜山門，那些老傢伙們喝酒聊天，裝腔作勢的樣子，真是無聊透頂。我和我爸吵了一架，才提前一個人回來了。」


  牛三把頭轉了過去，背對著王征，「為了符合他們需要的少幫主形象，我努力去表現出凶神惡煞的樣子。還記得咱們倆第一次見面嗎？那次是我爸拿著槍指著我，讓我去街上鬧點事。」


  「不過巧的是，剛好碰見你。」說這話的時候，牛三鼻音很重。王征拍了拍牛三的肩膀，似乎這樣能減輕他肩頭的壓力。


  「在我爸面前我不能表現出軟弱，甚至不能表現出溫和。在他看來，我應該去處處找事，而不是事找我。」


  「你演的很像，把我都給騙了。」王征安慰道。


  「這是一場沒有盡頭的表演，我只能套上兇狠的面具，並讓它永久地長在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