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初審（三）】

  跳動的旋律和閃爍的燈光下，奶娃騎在王征的頭上，兩隻小手在空中有節奏的擺動著，嘴裡似乎還喊著：呦呦呦……


  「這麼酷炫啊。」王征抓住奶娃的小腿，身體也控制不住地跟著搖擺了起來。


  「李研的實力還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出場的燈光沒有調好，有點亮了，還有就是那個女舞者動作有些生疏。」沐雪卿靠在一旁的椅子上，以專業的角度審視著李研表演的每一個細節。


  王征回頭看了一眼滿臉認真的沐雪卿，「沐校長，你這樣不累嗎？」


  「額，習慣了。」沐雪卿習慣了去點評，去找缺點。


  「那你還能正常的體會音樂帶來的快樂嗎？」王征停下了搖擺，好奇地問道。


  「我上大學的一個老師說過一句話說，找出別人音樂的缺點，是為了讓他的音樂能給很多人帶來快樂。」沐雪卿停頓了一下，「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算了，快到我們了，快去準備吧。」沐雪卿起身朝後台走去，王征頂著奶娃跟了過去。


  音樂聲漸漸停止，燈光也重新穩定光芒，李研站在舞台上喘著粗氣，「黑寡婦」們齊齊地排在他的身後。


  「好好好。」劉副導鼓著掌大聲的讚歎著，同時帶起了大片的掌聲，「真是太好了，李研的舞曲能很大程度地帶動觀眾的熱情，我覺得應該放在晚會中間的黃金時段。」


  劉副導說完就轉頭看向了一旁坐著的張導，然後又對後面站著的李盛亭點了點頭。


  「張導，你覺得怎麼樣？」劉副導彎腰坐下問道。


  「嗯，很好，看後面的節目吧。」張導連看都沒看劉副導一眼平靜地說道。


  「額，嗯，下一個是王征，就是幾個月前唱歌侮辱人的那個新秀。」王征上場前鴨舌男還不忘在張導耳邊言語。


  「是他？」張導有了點興趣，「好了知道了，開始吧。」


  劉副導揮手似乎示意一旁的人員開始報幕，「王征準備開時初審。」


  話音剛落，舞台馬上就轉化成了另一個風格，一種帶著浪漫地暖色調。


  「我們好像在哪見過，你記得嗎？」王征邊唱邊慢慢地從舞台的左邊走向了舞台中央。


  「好像那是一個春天我剛發芽。」沐雪卿接著從舞台的右邊朝王征走去。沐雪卿到底是舞台經驗豐富，走的很隨意，但又很規範。


  「我走過」


  「沒有回頭」


  「我記得」


  「我快忘了」


  王征和沐雪卿慢慢地走到舞台中央，左手牽右手，四目深情對視，然後又看向觀眾席，一人一句，一情一意。


  「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記得嗎」


  「記得那是一個夏天盛開如花」


  ……


  「詞寫的不錯，曲調也很柔美。」張導看著舞台上的王征，點了點頭。


  「這……」劉副導想了一下，「這種歌有點太沒勁了，我怕上了這個節目，容易影響觀眾的激情。像星光晚會這樣的場合，把觀眾唱睡著了就……」


  「你睡著了嗎？」張導扭頭直勾勾地盯著鴨舌男，用壓倒性的氣勢反問道。


  鴨舌男看著張導的眼神有點驚恐，怯怯諾諾地說，「我是審節目的，當然不能……」


  「那你看看周圍有人睡著嗎？」張導繼續反問道。


  「這個……」鴨舌男一時語塞，想了一下，語氣就轉變了說道，「張俊科，你最好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鴨舌男突然反過勁來，「別給臉不要臉，你不怕……」


  「怕誰？怕什麼？你讓他們炒了我啊。」張導無所謂地說道。


  「你你你……你給我等著。」鴨舌男剛要轉身離開，身後的李盛亭趕緊拉住他。


  「兩位都別太生氣，別傷了和氣啊。」李盛亭勸解道，然後示意鴨舌男，穩住，先緩一緩。


  鴨舌男看了一眼張導，然後一把甩開李盛亭拉著的手，氣沖沖地走了出去。李盛亭見狀趕緊跟了出去。


  舞台上，王征和沐雪卿做著最後的謝幕動作。張導還沒緩過來勁，氣沖沖地喊了一句，「下一個。」


  王征一臉問號，站在舞台上，「靠，什麼脾氣嘛？」


  沐雪卿趁張導沒反應過來，趕緊把王征推下了台，「他剛才不是對你發脾氣。」


  「你沒看見剛才他和劉副導吵起來了嗎？」


  「哦，吵起來了？沒看見。」


  舞台的另一邊韓磊慢慢地走了上去。


  「我要唱的是我在國外留學時老師的成名曲，中文叫做《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說完，韓磊伸手示意，音樂隨之響起，是一種典型地歐洲風格的曲調。


  「深夜花園裡四處靜悄悄」


  「只有樹葉在沙沙響」


  「夜色多麼好」


  「令人心神往」


  「多麼幽靜的晚上」


  ……


  「這韓磊才出去幾個月怎麼曲風變了這麼多？從流行歌手變成鄉村民歌了？」王征開這玩笑，絲毫沒發現沐雪卿的臉上露出的欣喜還有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