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初審（一）】

  中央音樂學院的音樂大廳里，一群人擺弄著雜七雜八的設備，各種線，各種的亂。把原本整潔的音樂大廳，搞得好像批發市場。


  王征跟在沐雪卿後面走了進去，今天就是初審了，因為星光晚會的舞台在進行最後的裝設，所以初審的舞台定在了這裡——處於京城音樂學院對立面的中央音樂學院。


  舞台上一個五十歲左右身著黑色西裝的中年人，正在和一旁一個穿著隨意，帶著鴨舌帽的男子說些什麼。不過感覺畫面有點不對勁，總感覺穿西服那個似乎是在討好那個鴨舌男。


  「那個帶鴨舌帽的是誰啊？」王征指著舞台上的鴨舌男問道。


  「別用手去指。」沐雪卿趕緊把王征的手拽了下來，「那是星光晚會的副導演。」


  「副導演？」王征語氣稍微有點輕佻，「才是個副導演而已，幹嘛這麼大驚小怪的？」


  沐雪卿回頭小聲地對王征說道，「那你知道他旁邊那個人是誰嗎？」


  「誰？」王征倒是沒太注意那個屈膝的男的。


  「中央音樂學院的校長李盛亭，也是那個李研的父親。」沐雪卿淡淡的說道，「按輩分，我還得叫他一聲叔叔。」


  「他是李研他爹？還是校長！！？」王征著實有點吃驚，本來他以為那個只是個小職員，頂多是個助理，在給那個鴨舌男彙報工作呢，「這就有意思了，不過他堂堂一個音樂學院的校長，幹嘛對一個副導演這麼……」


  「低聲下氣？」沐雪卿猜到了王征要說什麼，「星光晚會所有的節目都通過他的手，他雖然不是總導演，但只要他說不行，那這個節目基本就會被棄了。」


  「京城音樂學院和中央音樂學院每年為了能讓自己的學生參加星光晚會，下的勁都不小，這次初審的場地定在中央音樂學院，估計李校長也沒少費工夫。」沐雪卿說著突然揮手，笑著和朝這邊看過來的鴨舌男打了個招呼，「劉導。」


  鴨舌男點了點頭，對李盛亭說了些什麼，然後就朝沐雪卿這邊走了過來。西裝男也就是李盛亭，禮貌性地朝沐雪卿笑著示意了一下也跟了過來。


  走近之後，沐雪卿率先伸出手去握住了鴨舌男的手，「劉導還是這麼精神啊。」


  「小雪啊，去年不是和你說了嗎，再見我叫劉哥就行了。」鴨舌男抓住沐雪卿的手，搖了起來，搖啊搖，搖啊搖……


  「那個劉哥，我是王征。」王征看鴨舌男沒有鬆手的意思，就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拉開了。


  鴨舌男看著王征，眼神里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緩慢地抽出自己嗯手，「王征？哦，王征啊。」


  「對，今天我……」


  「小雪啊，今年你們京城音樂學院的可得加把勁啊。」鴨舌男打斷了王征。王征頓時就怒氣就上來了，但迫於現在的情況，他只能憋著，也只好憋著，心想，等結束了再跟你算賬。


  「嗯嗯，今年公選三個新人裡面，兩個都是我們京城音樂學院的。」


  「小雪兒，據我所知，韓磊不是已經退學了嗎？」李校長接著話茬說道。


  「沒錯，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京城音樂學院自然也是他的母校。」沐雪卿微笑著對李校長說道，「李叔，中央音樂學院可只有李研被選上啊。是吧，劉導？」沐雪卿故意把兩個李字說的很重。


  「對，這麼說也是，不過咱們還得看最後的評選是吧。」鴨舌男聽出了裡面的火藥味，看了看兩邊的人，示意沐雪卿和李校長冷靜一下。


  一個小工跑了過來，「劉副導。」


  鴨舌男拿著紙卷的棒子直接就打在了來人的腦袋上，「叫劉導。」


  小工唯唯諾諾的連說了幾遍，「劉導，劉導……」


  「復讀機嗎，找我什麼事？」鴨舌男又打了一下。


  「那個張總導演找你。」


  「怎麼不早說。」鴨舌男又是一幫子，然後轉身對沐雪卿和李校長說道，「我那邊有點事，走了。」然後就走了。


  「好的。」沐雪卿剛鬆了一口氣，李校長，就拍著她的肩膀，「小雪啊，你還太年輕，有些事還不太清楚，今年你一樣贏不了的。」


  「李校長可真自信，今年可不一樣了。」沐雪卿回過去道。


  「沒什麼不一樣的，雖然今年公選你們佔了兩個名額，但能不能都上，可還不一定呢。」李校長說完就又輕拍了她一下肩膀，然後看著王征輕笑了一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