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男鬼友現身
心中默數三、二、一。
這些男人同時衝著我的方位撲了上來。
我身形一個轉換,從他們的包圍圈之中跳了出來,順便在離我最近的那個男人身上狠狠地劃下了一刀。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那個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手捂上了自己背上的傷口。
隻是無奈於自己手臂的長度實在是不夠,隻能不停在原地跳腳,一邊大聲地嚎叫著。
淋漓的鮮血頓時滴落在了地麵,空氣中泛著一絲微微的鮮血氣味。
這個味道似乎是刺激了剩下的其他人。
他們並沒有因此退卻,或是派人去照管那個受傷的人,反而是出乎我意料的,鬥誌更進一步地被激發了出來。
白鹹君曾經對我說過,這柄寶劍經過他的淬煉之後,如果能夠碰到鬼神的身體,一般來說,便能夠給他們帶去不小的傷害。
但是如果不小心傷了人,更是會對受傷的那個人造成一生都難以磨滅的傷痛。
就像方才受傷的那個男人,表麵上看起來,他的傷口並不深,但是實際上,即使是他花費再多的時間和精力,也難以根治這個看似簡單的傷口。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傷口會愈發地腐爛下去,直至成為一塊腐肉,永遠地留在他的身體上,時不時地帶去嚴重的折磨。
這也是為什麽,白鹹君在將這柄長劍交給我的時候,語重心長地告誡我一定要慎用的原因,不管是誤傷了自己還是他們,最終造成的結果都是不可逆的。
隻是眼下卻容不得我考慮這麽多了。
那群男人有組織地車輪戰一般衝著我撲了過來,我顧不上可能造成的傷害,隻能夠應接不暇地不斷揮舞著自己手中的長劍,鋒利的刀口割在皮肉上,下一秒,血漿立即爆發了出來。
隻片刻的功夫,場上的形式便發生了逆轉。
在這些男人知道我手中拿著的並不是玩具,而是足以傷人的利器之後,一個個捂著自己的傷口麵麵相覷。
在考量了一番之後,終於使了個眼色,倉皇地逃離了現場,隻有滿地的血痕預示著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打鬥。
但是在我走上前扶起那名女孩兒的時候,我的心底立即默默地咒罵了一聲,頓時覺得自己對於那群人的懲罰是在是太輕了。
這分明就是月份不小的一個孕婦!
女孩兒的身體十分瘦弱,但是小腹處卻是大得驚人,沉甸甸地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下來。
隻是由於她身穿著寬大的衣服,所以一開始我並沒有發覺這一事實。
然而,我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的當事人。
這女孩兒也頗沒有自己身為一名孕婦的直覺了吧!
不僅渾身上下有些邋裏邋遢的,更是渾身的酒氣。
她此時的昏迷不醒根本就不是由於受到了方才那群人造成的驚嚇,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完完全全地喝醉了酒!
我瞠目結舌地看著麵前的這一切,頓時就感覺有些棘手。
正當我思考著究竟應該如何處理這位孕婦的時候,小巷的盡頭忽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難道是那群人不甘心,所以又回來複仇了?!我不禁暗暗想到。
不過這一次,我卻發現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
今晚的天氣十分的不錯,這也是為什麽之前我能夠輕而易舉地在黑夜之中辨認出之前對李夢舉止輕佻的那群男人,也因此重新折返了回來,陰差陽錯地救下了一個人。
但是現在朝我走來的人,在明亮的月光之下,他竟然連影子都沒有!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將昏迷不醒的女孩兒護在了自己的身後,對著他呈現出一種防備的姿態。
隨著這個男人的逐步靠近,他的長相也愈發清晰地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雖然長得高高大大的,但是分明就是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孩子,沒有一點兒的攻擊之力。
他的雙腿處是一片虛空,整個“人”完全就是漂浮著過來的。
這是一隻鬼魂?
見他並沒有攻擊我的意思,我卸下了手中的防備。
男孩走到地上的那個年紀輕輕的孕婦麵前,溫柔地蹲下了自己的身體,用一種繾綣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掃視著女孩兒。
當他的目光觸及女孩兒的大肚子之時,神色之間卻是更加的輕柔了。
這兩人之間擺明了就是有奸情啊!
我頓時起了追根究底的心思,在男孩子的身邊蹲下。
“你們認識?”我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八卦。
男孩聽到這話,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詫異。他並沒有立即回答我的話,而是反問道,“你能夠看得見我?!”
他的雙眼倏地睜大,流露出了驚喜的光芒。
“呃……”我的雙肩被他的兩手緊緊地握住,不知該作何反應,“能啊,怎麽了?”
誰知男孩的眼中的光芒亮了一下之後,又飛速地消失了。
握著我身體的兩手仿佛在一瞬間失去了力道,頹然地垂在了自己身體的兩邊。
“算了,你也幫不了我的。”他的語氣之中滿是絕望和悲涼。
我下意識地追問,重複著自己方才的問題,“你跟這個女孩兒認識?”
男孩一直默默地注視著昏迷不醒的女孩,隻是簡單地點頭,算作對我的回答。
“她之前是我的女朋友。”
“那怎麽……”怎麽就忽然間陰陽相隔了?
況且,一般的人去世之後,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地獄犬或鬼差之類的帶走,並不能任憑著自己的意願,在這個世間停留。除非……
除非這個人在去世之間就有著非常深刻的執念,能夠避開前來搜尋自己的陰間人士,讓他們誤以為自己還存活在這個世上,才能夠成功地騙過他們。
看來,這個男孩就是這一種情況了。
看著他麵對女孩兒時溫柔繾綣的目光,不用再多詢問,我便能夠輕易地知曉,使他一直在人世間流連的這一個執念,指的究竟是什麽。
“你,怎麽會變成眼下的這幅模樣?”我微側著頭,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