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得救
看著順著木頭逐漸蔓延直至上升到腳邊的紅色火焰,我的內心竟也一下子慌張起來。難道我孟七真的年紀輕輕就要死在這個鬼地方了嗎?火越燒越猛,周圍人的身影都被一片紅色阻攔。
“住手!”
恍惚間,一個洪亮的聲音穿透了四周的熊熊火焰。有冰涼的水順著我的身體流至腳下的這一刻,我閉上眼,長籲了一口氣,因為我知道自己已經得救了。
來的人是霍辰風,還有連戰隊長他們。
“小七!”火焰尚未熄滅,霍辰風便衝到樂我身邊,徒手撥開擋在眼前的木柴,將被煙熏得一個勁兒咳嗽的我從柱子上解救了下來。雙手經過長時間的束縛已然變得麻木,失去了知覺。
“霍大哥……”
“你別怕,你霍大哥來了,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
我從霍大哥的臂膀間抬眼望去,周圍黑壓壓的人影一片,大多數村民都忿忿不平地被連戰隊長帶來的人控製了起來。
這個小村莊裏的人終於都撕破了偽善的麵紗,變得麵目猙獰起來。也許了解到當年發生的那件事的人,此刻都會意識到這裏的村民有些不對勁。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休養,我的身體也已經恢複了大半,好在剛剛火才燃燒起來,勢頭並不大,所以並沒有受到太過嚴重的傷害。
此時,我才有精力詢問霍辰風事情的經過。
“霍大哥,你們怎麽會這麽巧趕到這裏的?”回想起方才驚險的一幕,我不禁慶幸,霍辰風和連戰隊長的出現真的是太及時了。
“是小鬼。”霍大哥麵色凝重起來,“起初待在師傅家裏的時候還挺正常的,隔了一天發現你還是沒來找它就有點急躁起來,師傅勸了它幾句,說你過幾天就會回來,哪隻它一點兒也沒聽進去,在瞬間就變了臉色……”
“是不是突然之間長出了青麵獠牙,身上的凝固的血跡也開始流動沸騰起來了?!”
“沒錯!你怎麽知道!”霍辰風轉過頭驚訝地看著我,“當天晚上,它就趁我們不備,獨自逃了出去。後來師傅用八卦圖測算了一下,才知道它是跟著你們到了這個村子來了。出門的時候連戰隊長正好有事去找師傅,師傅就讓他跟我一起過來尋你們了。這次也多虧他了!”
是啊,不然恐怕我的小命難保。
“那些村民現在怎麽樣了?”
“連戰聯係了當地警方將他們控製了起來,他們隻是一些尋常的村民罷了,隻是由於長時間沒有和外界有過多的接觸,導致想法比較傳統和極端。”
我點點頭,走下了床,“咱們去看看吧。”
院子裏,兩方人馬正在對峙。村民仍然手持武器,不肯相讓,連戰隊長帶來的人同樣也不甘示弱,緊緊地將唯一的出口堵了個水泄不通。
“怎麽回事?”身後有一具冰涼的軀體貼了上來,那種感覺除了白鹹君之外不作他想。
霍辰風麵帶責備地看了他一眼,飛快地將方才的驚現曆程重複了一遍。
當提到村裏那個高燒不退的人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昨夜我隨著它的蹤跡尋去,現在已經找到了它躲藏的地點,隻是卻沒看見它的身影便回來了,這麽一說,昨晚它隨後還去了村裏的某一戶人家。”
話音剛落,之前哭訴的那個女聲又傳了過來,“村長,快想想辦法呀,我的孩子還危在旦夕呢!”
白鹹君和霍辰風對看了一看,一絲默契劃過。隻見霍大哥快步走到連戰隊長身邊,對他小聲耳語了幾句。
連站點了點頭,對著麵前的人吩咐了一句,那女人便被帶了過來。
“走吧,帶我們去看看你的兒子,還有沒有救。”
那婦人將信將疑地盯著我們,心知此時也隻能將死馬當活馬醫了。
沿著小路到了她的家中。
她的兒子看著二十歲不到,還甚是年輕,隻是正眉頭緊皺,閉著眼不安地躺在床上,似是夢中正被什麽人驚擾,冷汗沿著臉頰流淌而下。
白鹹君一看到那人,嘴中就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夢魘。”
“夢魘?那是什麽?”
見白鹹君沒有給我解惑的意思,霍辰風接過話頭,“夢魘是陰間小鬼專門用來對付人類的一種手段,能夠讓人始終處於沉睡不醒的狀態,且夢中時時刻刻都會看到曾經最恐懼的事物。”
“而被夢魘魘住的那個人整天活在夢中對外界不聞不問,停止進食也會逐漸使軀體消瘦,最終在夢裏悄悄地死去。”
那為什麽鬼嬰要用這麽殘忍的手段來對付他?
眼前的人長得並不出彩,甚至可以說是平平無奇,看不出來哪一點會令鬼嬰冒著被抓的風險潛伏回來,就是為了傷害她。
那婦人聽了霍辰風的解釋,終是抑製不住地大聲哭嚎了起來,“就是這樣,之前那幾個人都是這麽死的!我可憐的孩子啊……”
之前那幾個?難道這其中還另有隱情?
“大嬸,你先別激動,我們有辦法救你的孩子。”哭聲戛然而止,那婦人緊緊地抓住我的胳膊,希冀地望著我們。
白鹹君衣袖上下翻飛間,那些縈繞在婦人孩子眉心的黑色紋路就迅速消散,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陷入了安眠。
“你的孩子再睡一會兒就好了,不過,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這其中的秘密了吧?”
大嬸也沒想著隱瞞,隻是剛才太多熟人在場,不可能違背村長的一絲。眼下隻有我們幾個,孩子也恢複了正常,她便伸手抹了抹眼淚,訴說了起來。
原來,這個村子一直都非常排斥外人的存在,認為會汙染了當地的靈氣。當年李大寶的事件被人發現後,整個村的人都很厭惡他的存在。李大田夫婦不得已將他交了出來,任由村裏人折磨打罵。
“那孩子原本非常開朗,後來村裏的每個人見了他都要上去打罵幾句,有些是出於對外麵人的排斥心理,有些則是單純地以侮辱人為樂,導致那孩子小小年紀見了人便縮成一團。”
“就這樣過了一年多,有一天,村裏的一個醉漢被發現淹死在了自家後院的荷塘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