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離開，回到南嶽京城
司氏一族的事算是塵埃落定。
初九的人動作很快。
該處理的，已經在第一時間處理了。
這十年的時間，初九不但得到了幾位長老的信任，還拉攏了許多司氏一族的長輩。
因此，即便司家主突然被抓。
司氏一族內部大動蕩。
倒也沒引起太大的事件。
一切都很順利。
沈聽雪沒急著離開，她留在司氏一族陪著初九處理剩下的事。
初九還給爹娘重新選了墓地，立了墓碑。
還有家中當年那些因為此事喪命的忠仆。
這次整頓，初九抓了很多人。
他那些叔叔伯伯嬸嬸就沒一個幹淨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司家主這樣肮髒不堪的家主在，自然也教導不出優秀的後代。
這些人被處理之後。
初九提拔了許多司氏旁支的人。
之前的家主比較注重嫡係一脈，所有重要的事情必須交給嫡係一脈去做。
縱然旁支家族有不少優秀的人，卻仍然被嫡係一族的人狠狠踩在腳底下。
甚至還有人被打壓至死。
初九接手了家族的事物之後，便將這些陋習全都改掉了。
司氏一族的族人們，雀躍歡呼，旁支那些有才華的親年才俊對初九也極為感激。
一切處理完已經是十日後了。
初九接人家主的大典。
沈聽雪之所以留下來，也是因為要等初九接人家主這一天。
十八歲的初九，成熟了許多，內斂了許多。
當初跟在沈聽雪身邊，那個活潑的少年，早就已經不見了。
大長老親手將家主印交給了初九。
沈聽雪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司家家主繼任儀式很繁瑣，有各種各樣的規矩與要求。
想做這個家主並不容易。
除此之外，還要接受專門的考核。
初九已經過了。
家主繼任儀式，整整忙了一天。
初九站在高樓上，看著因為新家主繼任，而歡呼雀躍的族人們，心中感慨萬千。
他沒想到司家已經到了這地步。
原來族人們早就盼著換家主了。
其實，司氏一族的人對司家主不滿已經很久了。
除卻初九查到的那些。
還有很多肮髒的事是初九不成知道的。
不知道多少女孩子被司家主暗地裏禍害。
而且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利，司家主玩膩之後，還將這些女孩子偷偷的送了出去。
有部分是犒勞這些年隱藏在外麵的那部分人。
有部分則是直接賣去了妓院。
司家主命人在外麵開了七八家妓院，將司氏一族的姑娘賣了過去做妓子。
而且還不用給姑娘們一分錢，隻給她們一口飯吃就夠了。
肆無忌憚的壓榨姑娘們。
最後，一批又一批的姑娘死在外麵。
但她們賺取了太多的銀子，全都進了司家主的口袋裏。
如今初九繼位家主。
很多人便紛紛將狀紙遞了上來。
最終感覺這些證據，初九與長老們商議後決定，三日後公開處刑司家主，以及為虎作倀的二長老與六長老。
沈聽雪等人則已經收拾行李，準備回去了。
有初九在，沈聽雪也就不擔心司氏一族不會幫他們了。
同時也就徹底打消了去巫族的念頭。
司家主被公開處刑那一天，可以說是萬人空巷。
不知多少人聚在行刑處，手裏提著籃子，籃子裏不但有臭雞蛋爛菜葉子，甚至還有人拿了石頭。
“殺了他，殺了他！”
“剝皮抽筋，剝皮抽筋！”
一群人憤慨的喊著。
行刑官都沒來得及下手。
最後司家主是被人給活活的用石頭砸死的，滿臉鮮血。
看到這一幕，二長老等人頓時嚇得麵無血色。
已經上了年紀的二長老不甘心就這麽死去，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家主，家主那些事都不是我心甘情願要做的，我是被逼的啊，求家主饒我一命。”
“對對對，沒錯，那些事都不是我們自己要做的，我們也是被逼無奈，不做不行啊。”
然而，初九根本不想聽他們說，臉色淡漠的可怕。
他看了一眼行刑官，示意行刑官退下。
行刑官收起手中的刀退了下去。
見此，司氏一族的百姓們立刻衝了上去。
有用石頭的，有用手的，還有直接下嘴咬的。
司家主那老東西不是什麽好人。
這幾位長老不遑多讓，也沒做什麽好事。
他們與司家主一樣，背地裏就喜歡禍害姑娘。
尤其是那些十五六歲的姑娘，但凡落到他們手中的，就沒一個好下場。
百姓們如何不恨，如何不怒？
“啊！”
二長老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
他的耳朵竟然被人活活的咬了下來。
若不是恨到要死，也不會這麽做。
沈聽雪站在一旁，斜倚在牆上，神色淡漠的看著。
這些人在作惡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些的。
如今不論受多少苦，本就是他們應該受的。
血流成河，整條街道都是血腥之氣。
入目處全都是鮮紅的血液。
這場虐殺罪犯的行動，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
最後，司家主那些窮凶極惡的人身上已經沒一塊好肉了。
初九叫人點燃了火把，澆上汽油，所有的一切被一把火燒掉。
這把火也代表了新生。
徹底燒掉了那些肮髒的過去。
司氏一族的人迎來了新生。
“多謝家主。”
“多謝家主。”
所有的族人們跪在地上朝初九磕頭，每個人眼中都蓄滿了淚水。
他們盼望這一日，已經等了太久盼了太久了。
但因為司家主一直控製著幾位長老，以及嫡係一脈的人。
百姓們手中沒有權利，也沒有人脈，先前就算有用於站出來造反的人，也都被鎮壓了。
慢慢的大家敢怒不敢言。
看著自己的女兒妻子被搶，隻能拚命的忍著，就是為了活下來，看到這一天。
看到司家主一行惡貫滿盈的人被趕下台。
等著新任的家主給他們新生。
初九衝著眾人點了點頭，表情波瀾不驚。
這麽多年，他已經習慣了如此。
即便內心有再多的想法，麵上也很難表現出來。
“小姐，咱們回去吧。”
初九轉頭看向沈聽雪。
也隻有在麵對沈聽雪的時候，他臉上才會有些許不一樣的神色。
溫柔而寵溺。
堅定又認真。
“好啊。”
沈聽雪眉眼彎彎，“我們初九為族人帶來了新生呢，很厲害的。”
“小姐就不要再誇我了。”
“小姐打算什麽時候離開。”
“就這幾天吧。”
沈聽雪有些不舍，“我已經出來很久了，南嶽皇室那邊也不知道怎樣了。”
“所以我得盡快趕回去。”
“更何況，如果這邊的事能快一些了結，我還要盡快回北啟與十三團聚呢。”
“也不知道北啟和東辰的仗打的怎麽樣了。”
“如果還在打仗，我還要回去幫十三呢。”
“初九，隻要知道你好好的，我就很開心了。”
“而且以後我們還可以隨時通信，我養了一隻鷹叫烈風，威風凜凜的。”
“下次我讓烈風來給你送信好不好？”
“我跟小姐一起走。”
初九看著小姑娘亮亮的眼眸笑道：“這幾日我把剩下的事情處理完，就跟小姐一起走。”
“啊？”
沈聽雪吃了一驚，“初九，你可是司氏一族的家主，你離開了他們怎麽辦？”
“隻是暫時離開，跟小姐去帝京走走。”
“我之前便一直外出。”
“如今該處置的人已經處置了。”
“族中有大長老的人盯著，還有我的人看著，不會有事的。”
“小姐既然要去南嶽帝京幫晉王，我也要跟小姐一起去，有司氏一族的幫忙，小姐會輕鬆許多。”
“不然我不放心。”
初九畢竟是司家的家主。
他接任了司家家主一位，就得對得起家主這個身份。
因此，他沒有辦法再向從前那樣，跟沈聽雪一起回將軍府生活。
但去帝京這段時間，他還是能陪著沈聽雪的。
“那好。”
沈聽雪聽他這麽說頓時放心了許多。
“沈公子，你，你真是女的？”
剛剛下床能走動的司靈歌，再次見到沈聽雪的時候大吃一驚。
本來，她已經聽司清揚說過沈聽雪是女兒身這事了。
但沒親眼見到之前，實在不敢相信。
她壓根沒發現沈聽雪哪裏像女孩子。
直到現在親眼看到，便不得不信了。
“看不出來嗎？”
一身女裝的九姑娘詫異的看著司靈歌。
她這恢複了女裝，難道還不像女人？
司靈歌靦腆一笑，“太像了，沈公子，哦，不，沈姑娘你也生的太美了，好像畫中的仙子。”
沈聽雪笑著點頭，“你也像個小仙子。”
“我，我以前還挺喜歡沈公子的，沒想到……”
其實，司靈歌已經打算好了。
若這次事情能順利解決。
她就大膽的向沈聽雪表明心意。
她覺得她應該勇敢一次，為了自己的幸福。
甚至，她已經想好要怎麽說了。
可惜那些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得知了沈聽雪是女兒身的事實。
“靈歌，謝謝你的喜歡。”
“不過我相信，你會找到屬於你自己的幸福的。”
“你這麽好的姑娘，喜歡你的男兒肯定有許多。”
“對了，司二爺的事……”
“我能接受。”
司靈歌知道她想說什麽，認真道：“沈姑娘，我爹死了，我和我娘真的不傷心。”
“我爹不喜歡我娘，還經常毒打她，我娘又反抗不過。”
“以前我真的恨不得他早些去死。”
“所以，這次家主處置了他們，是為民除害，也是為我們除害，我真的不傷心。”
“我反而放心了，不再擔心我娘，沒有我爹我們會過的更好。”
“嗯，那就好。”
五日後。
初九交代好剩下的事，跟隨沈聽雪他們出了司氏一族。
出去的路並不好走，一如來的時候彎彎繞繞。
司氏的祖先很厲害。
進入司氏一族的路上設置了整整八十一道機關，十幾個陣法。
就算沈弈他們，如果不是有初九的人帶領，也實在沒辦法進來。
走了整整一天，才出了司氏一族。
“主子。”
“主子。”
“主子，我們可見到你了，擔心死了。”
“主子還順利嗎，你受傷了沒有？”
剛出來，一群人便圍了上來。
白小白等人嘰嘰喳喳的圍著沈聽雪問這問那的。
沈聽雪這一跑，就是一個半月。
在司氏一族整整呆了四十幾天。
當時初九的人沒辦法帶所有人進入司氏一族怕露餡。
白茶他們隻能在外麵等。
一個個著急的不行。
雖說沈聽雪信中沒事，可誰都沒見到到底是怎樣的情況，自然是擔心的。
“沒事，沒事，你們家主子我好著呢。”
“我在司氏玩的開心，吃的舒心，睡的安心，比在帝京還要好。”
“你們沒發現我這都胖了一圈嗎？”
“主子，你，你真的胖了。”
白茶驚呼一聲。
主子跑出去半個月，居然還能被養胖，真是太神奇了。
“是啊，司氏一族的東西實在太好吃了。”
“很多他們自己做的特色小吃，外麵根本沒有，我每天就是吃吃吃。”
“對了，司氏一族還有很多有趣的小玩意，我給你們每個人都帶了禮物。”
“謝謝主子！”
一群人圍著沈聽雪說說笑笑的像個孩子。
哪裏還有以前隱閣的樣子。
自從跟了沈聽雪這麽個主子，除了在武功路數上能看出他們是隱衛。
性格上已經完全看不出了。
初九站在一旁瞧著，眼中滿是笑意。
於他而言，這輩子最大的願望，便是希望她過的開心快樂。
如此，也就足夠了，不會再要求太多。
一行人快馬加鞭的趕回了帝京。
帝京如今的情勢緊張的很。
幾位皇子鬥的你死我活。
沈聽雪不在的這些日子，上演了一樁逼宮戲碼。
有人趁亂將此事推到了白陌與白景寒身上。
幸好白陌早有準備。
可即便如此，聖帝還是疑心他們，對白景寒用了重刑。
幸好長生道長從中周旋，白景寒才保住了一條命。
入京前夕，沈聽雪換回了男裝，重新易容，又變成了英俊瀟灑沈九的模樣。
“沈公子，你回來了。”
“這趟生意怎麽樣，可有賺到？”
剛入城，便碰到了方千月。
方千月遠遠的便注意到了沈聽雪，本打算進鋪子買東西的她，立刻轉身朝著沈聽雪奔了過來，眸中滿是喜悅。
沈聽雪抬頭望天。
她下次真的考慮易容醜一點了。
“還行吧，沒賺多少。”
“有的賺就好，沈公子不要灰心。”
“生意上若有事情，也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很開心沈公子能去我們方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