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烈風找來了

  皇後被人攙扶起來。


  她整了整衣服,神色淡淡的看了禮儀官一眼,“繼續。”


  就算容恒走了,這封後大典也要順利舉行完。


  誰都擋不住她封後的路。


  容恒去了德妃的寢宮,發現那些女子全部被殺了。


  德妃與仁帝不見了蹤影。


  屋內一片狼藉,東西碎了一地,到處都是血跡。


  這些淩亂的痕跡,掩蓋了仁帝與德妃逃跑的痕跡。


  容恒的人正在一遍遍的搜索著。


  “皇上,這好像有個密道,已經被毀掉了。”


  淩肅查了許久,總算查到了密道。


  這個密道隱藏的實在太深。


  而且絕對不是現在才挖的,這個密道已經存在很久了。


  可惜,如今已經被毀,密道的出口在哪裏,要麽重新把密道挖出來。


  要麽繼續找密道的出口,先將皇宮翻一遍,再去翻皇宮外圍。


  最後還要將左右有可能的方向翻一遍。


  然而,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難度都很大。


  “立刻帶人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如果……”


  容恒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如果沒把握帶人回來,就地正法,一個活口不留!”


  “是,皇上。”


  已經升為禁衛軍統領的淩肅,微微一愣,還是做出了最快的反應。


  皇上到底是要下殺手了。


  之前,容恒一直不肯殺仁帝,並不是心軟,隻是想發泄這些年的不滿。


  明明他才是嫡子,皇後的兒子,能力也是最出眾的那一個。


  可父皇拖了那麽多年,都不肯冊立太子。


  最後明知他是冤枉的,卻要將他趕去封地,永不入京。


  那時候他才知道,仁帝宮外還有個兒子。


  他所有的精心布置,其實都是為了那個野種。


  難怪宮中皇子那麽多,他一個都看不上。


  便是臨時冊立的容榛,都是拿來做擋箭牌的棋子。


  所以,逼宮之後他不想讓仁帝那麽快死去,便日日夜夜想著辦法折磨他,一定要他嚐嚐摧心肝的滋味,不想……


  容恒閉了閉眼睛,出了德妃的寢宮。


  “邊疆那邊怎樣,沈聽雪有沒有消息?”


  “皇上。”


  信任的太監總管小安子立刻上前,彎著腰低頭回稟道:“我們的人傳來消息,定北王與西陵的軍隊幾次交鋒,贏多輸少。”


  “但定北王妃一直沒出現,似乎出了雲城之後,便一直沒回去。”


  “容戰與沈成廷來往的信件嗎,也沒有截下的?”


  “沒有。”


  小安子的頭埋的更低了。


  如今前線戰報一直傳來,伴隨著戰報傳來的還有皇上的密信。


  皇上的密信隻提了一件事,那便是尋找定北王妃的蹤跡,不惜一切代價將人帶回來。


  可惜那位定北王妃似乎像是從人間蒸發一般,杳無音訊。


  “繼續去查,一群廢物!”


  容恒眉頭緊皺,心情煩躁的很,眼底滿是戾氣。


  那個女人到底去了哪裏?

  如今他已君臨天下,沒什麽得不到的。


  哪怕是他容戰的女人!


  “我們的人混進戰字軍了?”


  “已經混進去了,但目前隻能做個小兵卒,沒什麽實權。”


  “不急,讓我們的人繼續滲入,還有沈家軍那邊。”


  “戰事結束的時候,就是他們的死期!”


  “皇上。”


  太後身邊的大宮女過來傳消息。


  “太後娘娘讓奴婢傳話給皇上,今日是封後大典,還請皇上不要冷落了皇後。”


  容恒臉色一冷。


  若不是太後身邊的人過來。


  他還真忘記今日是封後大典了。


  他選的這個皇後……


  身後有權利,有世家的支持,還有各地守軍的支持,唯獨容貌。


  想起那個黑胖皇後,容恒本能的產生心理厭惡。


  隻是皇後身後的權利,乃是他穩固政權的必須手段。


  “走吧,朕去看看皇後。”


  容恒轉身朝著鳳儀宮走去,腦海裏卻是難以忘掉的那抹紅色的身影。


  當初若他早一些將那個女人接入皇子府,也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被容恒惦記著的定北王妃,這兩日在晉王府裏吃吃喝喝修養身心好不快活。


  她讓白小白他們去盤了一間鋪子,打算以商人的身份暫時在帝京立足。


  白小白與白茶是之後一路追到南嶽的。


  如今隱閣十八人,全都在沈聽雪身邊。


  幾日後。


  “主子,主子鋪子買下來了。”


  “我跟對方砍下來一兩百八十兩銀子,比預算少了三百兩。”


  白小白興衝衝的拿著地契來報喜。


  “這鋪子是裝修過的,咱們隻要稍微收拾就能做生意了。”


  “地段還行,就在酒樓茶館旁邊,主子之前吩咐過的。”


  十二三歲的少年,個頭又竄了不少,眼睛亮亮的,比起之前更多了幾分少年感,性子也越發活潑了。


  沈聽雪正躺在院子裏的軟塌上,抱著一碟子草莓吃的開心。


  作為帝京的廢物紈絝。


  晉王殿下的小日子過的實在不要太逍遙。


  反正他就是狗皇帝的一枚棋子,不要實權,想過的逍遙很容易。


  因此,沈聽雪沾了小舅舅的光,每日都有各種好吃的送到嘴邊。


  如果不是天天練武,她覺得自個腰圍都要粗一圈了。


  “我們小白也能幹了吧。”


  “給小白的。”


  沈聽雪將剩下的草莓給了白小白。


  她就喜歡看小白這活潑的樣子。


  “又吃上了?”


  說話間,白陌走了進來,一眼看到小姑娘旁邊小桌上堆積如山的吃食。


  “我說沈聽雪,你上輩子是不是豬投胎的,這麽能吃。”


  “……”


  “小舅舅,別以為你是長輩,我就不敢打你哦。”


  “那你來啊,我看看能不能打得過我,我的武功可是皇姐……”


  “哎呦,你真打啊。”


  就在這時,一聲鷹唳突然傳來。


  烈風看到主人被欺負,頓時怒了,一個俯衝下來就想啄死白陌。


  白陌的隱衛嚇的急忙拔劍。


  “烈風,過來。”


  沈聽雪看到烈風,眼眸一亮,立刻從軟塌上蹦了起來。


  “烈風,烈風,我想死你了。”


  下一刻,剛飛過來的烈風就被她給一把撈到了懷裏。


  烈風:“……”


  明明前一刻,我還很威武的。


  “烈風,你總算找到我了。”


  “我還以為南嶽這麽大,你迷路了,找不到我的,不然你怎麽現在才來啊。”


  烈風:“?”


  莫方,我有主人的信給你。


  “你養的鷹?”


  白陌一臉愕然,桃花眼帶了幾分風流。


  這鷹還挺威武的。


  “我說外甥女,你這鷹不地道啊。”


  “怎麽還咬小舅舅我呢。”


  “鷹,來給爺道個歉。”


  烈風鷹腦袋晃了晃,嫌棄的別過臉去。


  哪來的騷包男人。


  白陌:“?”


  我怎麽覺得自己被鄙視了。


  “我們家十三養的,當然十三的就是我的,所以十三養的就是小九養的。”


  “來烈風親一口。”


  烈風:“!!”


  臥槽,拒絕。


  主人在這不得弄死我。


  烈風腿上綁了厚厚的一封信件。


  畢竟是雄壯的鷹,比信鴿的力量強了太多,因此送的信就格外的厚重。


  自從容戰與沈聽雪在一起,它最大的任務就是送信,而且還是很重的那種。


  雖然它能抓起一頭牛。


  可飛起來也很累啊,你們夫妻倆不要這樣吧。


  不知道它從北啟飛到南嶽,差點累死嗎?

  中途看到好幾隻漂亮的母鷹都沒空去撩,真是心累。


  沈聽雪從烈風腿上將信件解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烈風越發強壯的體格,眉梢微挑,“風風,你能幫忙給送個玉璽來嗎?”


  “當然了,你如果能夠一路把我七哥送來,我也是很樂意答應的。”


  烈風:“?”


  “!!”


  我想回家,我要去找娘親,嗚嗚嗚……


  沈聽雪急忙打開容戰給她的信,整整三十幾頁。


  也虧得是烈風,沒什麽感覺。


  若是信鴿大概這會已經累死在途中了。


  而且烈風實在太凶猛,根本沒人能從它腳下把信件給截出來。


  白陌好奇的看了一眼,第一句便是,“雪兒,我想你了。”


  “……”


  這麽直接的?

  堂堂一王爺,你這麽直接的!

  再看第二句,“雪兒,想你想的無法入睡。”


  “咳咳咳……”


  “我,我不行了,你們現在這些孩子怎麽能這樣呢?”


  作為一個年過三十,還沒娶王妃,但被傳紅顏知己許多,其實什麽都沒有的老男人。


  晉王殿下有些難以承受這突如其來的狗糧。


  “還有更肉麻的呢,小舅舅要看嗎?”


  “不看,不看,我眼瞎。”


  “不看就算了。”


  沈聽雪拿著信又躺回了塌上,一頁頁的看,眉眼含笑。


  院子裏一群人齊齊哀歎。


  他們都是沒成親的人,看著有點羨慕是怎麽回事。


  容戰囑咐了許多,在媳婦的事上總是顯得特別囉嗦。


  囑咐完之後,直接將安插在西陵的暗樁給了她。


  容戰這麽多年的經營不是白費的,就連西陵朝中都有他的人。


  沈家也有暗樁。


  再加上白陌與白景寒這些年一點點拉攏的人。


  隻需要一個特殊的時機,就能顛覆這南嶽皇朝。


  沈聽雪將聯絡暗樁的方式一一記下,然後交給了隱。


  問畫尋茶都是貼身跟著她的。


  除此之外,她最信任,最能交托的人也是隱。


  隱作為隱閣首領,能力自然無人能比。


  不需要沈聽雪說太多,他就能將一切安排好,甚至比沈聽雪想的更細一些。


  容戰毫無保留的把這邊的暗樁全部交給了沈聽雪,同時還下了命令。


  所有人以王妃的安危為重。


  看完信,沈聽雪一頁一頁認真的收好。


  這是她來帝京以後,收到的第一封信。


  也許以後還有很多。


  總有一日,她會帶著這些信件與他夫妻團圓。


  白陌坐在一旁嗑瓜子,“外甥女,容戰這麽信任你?”


  還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要知道即便是夫妻,男人也不許女人插手這些,縱然插手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全部勢力交給妻子。


  萬一妻子背叛,那就是釜底抽薪,致命打擊,連翻身的希望都沒有。


  “是啊,我們是夫妻,沒什麽不能信任的。”


  “這可真少見。”


  “也不少見,比如我爹和我娘,我爹任何事都不瞞我娘的。”


  “比如我婆婆和蘇伯伯,他們也是完全信任的。”


  至少現在是。


  經曆了那些之後,兩人已經懂得了珍惜。


  沈聽雪之所以沒讓兩人跟著,也是因為敏太妃苦了大半輩子,應該有自己的幸福了。


  縱然她一時間無法接受蘇不歸。


  可兩人隻要有感情在,還是會走到一起的。


  “再比如……”


  正說著,沈家的信鴿也到了。


  三隻雪白的信鴿排排站,可愛的很。


  三隻信鴿上的標記都不一樣。


  “這個是爹的信鴿。”


  “這個是二哥的。”


  “這個的是七哥的。”


  沈聽雪先拆了沈成廷的信,可以說是白詞的信。


  白詞單獨寫了信給白陌和白景寒。


  “小舅舅,娘親給你的信。”


  “娘親好偏心,都不喜歡小九了。”


  沈聽雪賭氣般的將信件給了白陌。


  白陌接過信,有些沉默,拿著信的手微微顫抖。


  他幾乎無法相信,有生之年還能看到皇姐給自己的信。


  他與皇姐並非是一個母親。


  他的母妃地位不高,經常被欺辱,連帶著他在宮中也沒什麽地位。


  小小的他總被兄弟姐妹們打。


  隻有皇姐,唯有皇姐願意站出來保護他,從那以後便再也沒人敢欺辱他。


  白陌攥緊了手中的信,深吸一口氣,慢慢打開了信。


  “小十五,見字如麵,一切可安……”


  白陌一個大男人,瞬間忍不住紅了眼眶。


  “皇姐,我很好,一切都好的。”


  白詞信中說自己很抱歉,當年沒帶走他與白景寒,讓他們留在南嶽吃了那麽多苦。


  隻是如今形勢緊迫,不容她說太多,所以隻一筆帶過。


  之後,白詞用特殊手法擬了一份名單,這份名單隻有白陌自己看懂。


  就算落在別人手中也沒用。


  比如容戰給沈聽雪的信,告訴她暗樁的所在,也都是用了兩人之間特殊聯絡的密語,就是防止落入敵人之手會被識破。


  看了這封信,白陌才知道。


  其實,白詞當年一直與南嶽的一些忠臣暗地裏有聯絡。


  她雖然遠在北啟,卻從未忘記過南嶽,一直在暗地裏布局。


  而且先皇被殺之前,已經感覺到了兒子的陰謀,所以秘密的摘出了一些人故意去戰隊如今的皇帝,就是為了保存實力。


  那些人的名單全被白詞當年帶了出去。


  除了白詞以外,沒人知道那些人都有誰。


  如今白詞醒來,對於南嶽來說就是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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