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十三,你這個壞蛋
小姑娘伸手摸摸索索,從身下摸了一個小巧玲瓏的核桃來,可憐巴巴的給他看,“硌著了。”
定北王俊臉一黑,急忙拉了小姑娘起來,幫她揉了揉後腰,而後一股腦的將床上的核桃桂圓大棗花生等物全都掃下了床榻。
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能什麽硌到自己的小姑娘這才又抱著人壓了下去。
然而,寢衣的扣子剛剛解開,沈聽雪猛地睜開了眼睛,推了推容戰,“快起來,快起來。”
“怎麽了?”
定北王一臉苦澀的看著。
這麽來來回回下去,他一會都不一定能真的能起來了。
“你,你等下,忘了件東西剛剛被我收起來了。”
小姑娘趴在床上,掀開枕頭拿了一條白帕出來。
容戰一怔。
便見小姑娘紅著臉,抖著手將那白帕子撲在了床上。
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那是什麽。
他們王府沒那麽多規矩。
但沈聽雪舍不得那繡了百子千孫的被褥,若真染了些什麽丟了多可惜,怕是寓意也不好。
因此被她提前收起的白帕子,現在又派上了用場。
看著小姑娘趴在那認認真真的鋪帕子的樣子,容戰隻覺得無比可愛,伸手在小姑娘臀部輕輕拍了一下。
“你幹嘛打我?”
小姑娘身子一軟倒在了床上,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容戰,“十三,你你你好壞呀。”
“哦,是嗎?”
容戰挑眉,“這就叫壞了?”
“我現在應該讓娘子體會體會什麽叫做真的壞。”
容戰低頭修長的手指挑開小姑娘白色的寢衣,繡著鴨子的紅色肚兜瞬間呈現在他眼前。
小姑娘臉頰一紅,羞的說不出話來。
“怎麽繡了隻鴨子?“
容戰粗糲的手指拂過那繡的歪歪扭扭的鴨子。
縱然他不懂女紅,也能看得出這繡工差的和他母妃有的一拚了。
“那,那不是鴨子,那是鴛鴦,是為了我們成親我特意繡的,繡了一個月呢!”
小姑娘氣的要撓他。
為了這麽個鴨子,啊呸,為了這麽個鴛鴦她容易嗎?
“是鴛鴦,是鴛鴦。”
容戰低聲一笑,好言好語的哄著,“都是為夫的錯,這就給娘子賠罪。”
“十三,燭火,要,要滅了燭火。”
小姑娘嚇的帶了哭腔。
“傻丫頭,喜燭是不能滅的,要燃一晚上。”
容戰眼中笑意漸深,低頭吻著小姑娘水潤的唇,睜著眼睛說瞎話的騙她,“乖。”
“唔……”
“十三,你騙人。”
“叫夫君。”
“夫君……”
紅燭帳暖,直到四更天,裏麵才傳來主子要水的聲音。
伺候在外的問畫尋茶秋瑤與夏雯急忙備了熱水進去。
之後,裏麵又要了兩次熱水才肯停歇。
四個丫頭你看我我看你,表情詫異的很。
王爺這麽能折騰,王妃的身子受得了嗎?
沈聽雪睡去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窩在容戰懷裏一絲力氣都沒有,連手指都懶得動彈。
如果不是實在被折騰的沒力氣了。
她大概會一腳把容戰從床上踹到窗戶那去,再從窗戶那直接踹出去,管他穿沒穿衣服。
容戰抱著懷中嬌軟的小姑娘睡意全無。
折騰了一晚上,定北王的精神依然好的很。
唇角微微勾起,低頭看著縮在自己懷中的小姑娘,看到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心中難免有些愧疚。
到底是他太把持不住自己了,作為大齡單身青年的定北王殿下,活了二十三年在同齡人孩子都開始打架的情況下,好不容易才拐了個小姑娘回去,哪裏能輕易控製得住。
可憐了被拐來的定北王妃,遇到這麽一頭餓狼。
敏太妃十幾歲入宮,自那以後出宮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出來,更沒在外麵住過。
如今突然離開了皇宮一日,反倒是有些不習慣,幾乎一夜未眠。
芸嬤嬤陪著敏太妃說話。
“娘娘,王爺與王妃大喜,您也該安心了。”
“以後您是不是也該想想自個了,那蘇大俠……”
芸嬤嬤鋪墊了半天的話,總算說了出來。
敏太妃微微一怔,而後歎了口氣,“沒什麽可說的了。”
“當年也不是他負我在先,不過是一根筋,不懂得變通罷了。”
“就因為如此,您才更應該放下過去為自己想想。”
“老奴聽王妃說,蘇大俠至今未娶,又一直貼身拿著您的帕子,看的比命還要緊,說明蘇大俠心裏還是有您的。”
芸嬤嬤打小就跟在敏太妃身邊。
她長敏太妃幾歲,被賣進藍家之後就一直做藍家小姐的貼身丫鬟。
是以敏太妃所有的事,她都知曉,當年與蘇不歸那段情怎樣,她也是看在眼裏的。
若不是被情同姐妹的人背後捅了一刀,也不至於困在深宮這麽多年。
“他也太執拗了,本宮都放下了,他也該放下了。”
敏太妃抬頭看向窗外掛著的兩盞大紅燈籠隨風搖曳,神色有些黯然。
當年她也曾幻想過與蘇不歸成親的場景,那時候她想,隻要能與蘇不歸在一起,哪怕成親的時候隻掛兩個紅燈籠,門前貼一張喜字就夠了,別的她也不要求。
然而,她的願望終究沒能實現。
她被迫入宮,並非正室妻子,不能穿正紅,也沒貼喜字,不過一頂小轎抬了她入宮,承寵之後便成了先帝的女人。
先帝愛她,也的確寵她。
她與蘇不歸大概就是沒緣分吧。
如今到了這個年紀,敏太妃早就放下了。
屋脊上,有人抱了劍,拿了一壇酒仰麵灌下,最後醉倒在屋脊上。
他貼著冰涼的瓦片,聽著那人一字一句的將他徹底撇開在外。
他已然明白,這一生他徹底弄丟了她,怕是再也尋不回來了。
當年他雖然一氣之下離開,但他內心裏卻一直有個執念,他知道老皇帝年紀大了,也活不了多久。
而他還年輕,還能耗得起。
老皇帝果然沒幾年就沒了。
可他卻沒了去尋她的勇氣。
這一次大概是他唯一的機會,是以他闖進了這座院子。
定北王府的隱衛很多,他雖然有意避開,卻也未必能避得開所有人。
然而,那些隱衛在他來的時候,卻自動退了十步遠。
他便明白了容戰的意思。
他以為容戰應當是他與敏兒最大的阻礙。
他應當不希望自己的母親背叛自己的父親。
可現在他才知道最大的阻礙是他當年轉身離開,棄她而去的選擇。
十幾年前他沒能守約帶她離開,十幾年後他鼓足了勇氣來赴約,卻已失了曾經在他身後等他的人。
蘇不歸躺在冰冷的瓦片上,抱著已經喝空了的酒壇,望著黑漆漆的夜空,有那麽一刻腦海中是空白的,什麽也想不起來。
越想十幾年前的事便越模糊,再後來腦子裏便隻有她那一句話,“沒什麽可說的了……”
沈聽雪在辰時二刻的時候醒了過來。
一睜眼,便知自個晚了。
外麵的天已經很亮了。
依著規矩,新人卯時就該去給公婆請安奉茶的。
“晚了,晚了,晚了!”
沈聽雪嚇的坐了起來,頓時清醒過來。
她轉頭,正對上一雙浸滿了笑意的眸子。
那男人什麽也沒穿,單手撐額,漆黑的雙眸正戲虐的瞧著她。
沈聽雪:“!!”
“不晚,再睡一會。”
容戰長臂一伸,將小姑娘撈到了懷裏,貪戀的蹭了蹭,“雪兒,我們再睡一會好不好?”
沈聽雪“??”
什麽!
她一臉震驚的看著容戰,簡直不敢相信這麽流氓的話竟然是這廝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