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這法陣能否破解?
寧清秋的神情一頓。
不得不說,玄女這話,竟然是真的一語驚醒夢中人。
最開始的時候,完全是沒有想過這個疑點。
主要是明遠表現得太自然了,就像是自然而然的懼怕火焰一樣,所以就算是寧清秋知道對方身具南明離火,但是因為明遠其實用這異火用得極少,而且可能是燈下黑的緣故,她還當真是沒有察覺出不對勁兒來。
這玄女一語道破,她才是恍然。
對啊,明遠作為身具南明離火之人,就算是修為稍有不足,體質比較受到陰寒克制,但是物極必反,兩屬性相剋遭遇到了一起,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但是明遠因為南明離火的緣故先天就是立於不敗之地,怎麼會表現如同蘇紅衣一般無二?
清麗若蓮的小臉上頓時就是染上了淡淡的不解,眼神透著淺淺的冰霜。
心裏面簡直是咯噔一聲。
倒也不是懷疑明遠就是有著什麼樣的陰謀詭計,朋友一場,倒也不會真的就是個互相不信任到了這個程度,要說自己對於明遠那可是真的推心置腹,就算是告訴她七夜可能是被魔氣深淵侵染,她不也是第一時間的佐證之後就是相信了他?
要是換一個人,絕對是懷疑挑撥離間的。
但是輪到明遠的時候,寧清秋就是自然而然的知道這個人不會害她,主要是存在提醒的心思,要說什麼誤會,絕對是不可能有的。
就算是和七夜和好了,第一個告訴的人也是他。
某種程度而言,比起玄女來說,他們更像是一對「閨蜜」,真的是什麼掏心話都是可以說的。
可以聊天八卦,也是可以並肩作戰,可以互相的插科打諢,也是可以肝膽相照。
就是這樣的朋友。
那麼明遠到底是因為什麼緣故非要瞞著她什麼事兒?
這讓寧清秋有了深深地不安的感覺。
七夜這裡本就是以身涉險非要去試探深淵的深淺,都是足夠讓自己提心弔膽了,這個明遠該不會瞞著他們做著什麼危險的實驗吧?
明遠看著循規蹈矩遵守教條的儒修一脈,但是看他的風格行事,就是知道傲氣和叛逆就是藏在他的骨子裡面。
這樣的人,要不就是一聲不吭,要不然就是一鳴驚人。
但是一鳴驚人要付出的代價是很大的。
前期的蟄伏十分的艱辛,艱難困苦玉汝於成,要不是有著堅定地心志和信念,絕對是堅持不到最後的,但是若是這樣的負重前行也就是罷了,好男兒志在四方,明遠若是開始感覺到身上的重擔要奮發圖強那麼寧清秋一定是在他的背後堅定支持,但是看這個模樣,這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啊……
寧清秋對玄女搖了搖頭,口型就是四個字:「靜觀其變。」
玄女頷首。
她知道明遠和寧清秋可謂是過命的交情,他們這一行人,雖然是都是可以並肩作戰共同對抗魔族和外敵的戰友,但是畢竟人心都是偏了的,遠近親疏也還是有區別的。
玄女和明遠關係淡淡,自然不會這個時候跑出來討嫌。
為了大家的安全和此次計劃的順利,她自然是要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但是寧清秋都是知道了,那麼後續的事情就是不到必要的時刻,還是不參與的好,不然的話——
而且大唐和九州的關係本來就是處於極度微妙的時刻,不論最後這裡面到底是有什麼事兒,最好還是交給寧清秋解決,那麼七夜一定是會看著事情不會走到無法收場的地步,懸空山執掌九州人族的大權,有多大的權力就是要擔負多麼重大的責任,倒也不是吧她崑崙瑤池推諉,玄女也沒怕過什麼,但是這樣的事兒最好交給能夠解決也應該解決這件事的人來做。
而且說一千道一萬,什麼都是沒影兒的事兒,說不定最後只是虛驚一場,這不過是明遠練了什麼特殊的功法,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因素導致的,倒也不算是大事兒。
明遠還不知道自己被懷疑了。
他極為興奮的研究這鳳凰眷族的先輩留下來的法陣。
嘴裡念念有詞,一臉的見獵心喜。
陳玄感對於這些「旁門左道」沒什麼研究,便是直接問道:「如何,能夠破解與否?」
花瀚海的表情和明遠就是一起僵住了。
寧清秋也是嘴角抽搐極為無語,一時,氣氛陷入了極度的沉默。
陳玄感一臉的莫名和茫然,全然不知道自己哪裡又說錯了。
寧清秋揉了揉眉心,盡量的讓自己的語氣不要顯得太過苛責無語:「這個.……這個法陣既然是當初的花家.……哦不對鳳家的先輩留下,而且是為了配合冥月連珠這萬年難得一見的天象,將極陰之氣轉換為極陽之境以助鳳凰涅槃重生,所以.……」
這陣法好好地運轉下來才是萬幸,要是有點問題還要費盡心力的去補,這個陳玄感竟然好死不死的問一句可否破解,這不是拉仇恨么。
還是找茬兒啊?
陳玄感英朗的臉上就是閃過一抹尷尬。
寧清秋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到這個份兒上要是還是不懂,那就是傻蛋蠢貨而不是對情況不了解了。
他捂著拳頭輕輕地咳了一聲,抵著唇的樣子真的是讓人可以感受到他的無意冒犯。
「抱歉。我實在是不知,並非有意。」
男人么,戰鬥狂么,面對這樣的陣法啊什麼的,一根筋的就是想著怎麼破解莽穿,倒也不是故意的。
花瀚海自然知道對方並未破壞計劃的意思,陳玄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下馬威,但是自己決計不能夠和這些人翻臉,只要是行動沒有什麼破壞的意味,些許言語上的冒犯,那就是真的沒必要計較也根本是計較不了,自己現在不過是個廢人。
他說:「無妨,不知者無罪。這法陣乃是襄助鳳凰尊神復活的最為關鍵的環節之一,冥月連珠的天象我推測就是在今夜,具體時間無法肯定,但是——」
「子時。」
七夜淡淡開口,雙目像是穿過了重重山脈砂石,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