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吾皇當面
再一次踏足雲荒對的土地,不知道為什麼,幾個人竟然都是有一種回家的踏實的感覺。
寧清秋開玩笑道:「唔……都是要感覺熱淚盈眶了。」
當然,也不至於真正的落淚,對於修士來說,強悍堅韌的神經和鋼鐵般的意志是最基本的要求,能夠修鍊到元嬰的程度,都是千錘百鍊的人物,就算是魔族血戰都是沒有讓他們有半分動容,哪裡會真的因為短暫的分離故土就是脆弱到那種程度?
若是真的那般,絕對不是真情流露而是邪魔入體了。
寧清秋把煉心劍牢牢地放置在腰間,決定第一時間解決這邊的事之後,就是啟程前往懸空山,請重玄真君出手,重鑄煉心。
「這裡便是你們口中的中土大唐?」蘇紅衣眼神裡面略微帶著好奇,還有一點潛藏的厭惡和不服氣,因為已經是從寧清秋和明遠的口中聽說了人族分割九州和中土的過往,這樣的恩怨雖然是埋葬在歷史裡面,但是對於蘇紅衣這樣的驕傲的人來說,九州修士作為被背棄的一方,看到背叛者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的。
就算是當初靈氣潮汐改變,末法時代來臨,大唐為了一己之私把整個九州當做是累贅包袱丟掉,這樣的說法再怎麼義正言辭,九州修士都是不會接受得毫無芥蒂的,到底是心裡有根刺。
可以這麼說,要不是魔族的枕戈待旦,估計人族又要爆發內亂,九州和大唐的修士絕對是沒有辦法親如一家的。
陸長生淡淡的拉了蘇紅衣一把,沉聲道:「何必這麼激動?人族同為一體,如今大唐保留了足夠的實力,對於人族來說是一件幸運的事,你要把目光著眼大局,放長遠一點。」
事情已成了定居,難不成還能更改不成?
明遠出來打圓場了,他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我在這裡算是東道主了,你們初來乍到,對這裡肯定是不熟悉,有什麼問題隨時問我都是可以,明家和黑白學宮在這片地方還是有很大的話語權的,雲荒人族一統,這是我們共同的目標,就連七色生物面對魔族入侵都是表現了相當驚人的膽魄,我們人族更是應該奮發向上。」
寧清秋點頭應和,心裏面也是有點尷尬,她一個外來者,到底不是雲荒土著,所以對於九州和大唐的事兒還真沒有多想,沒想到蘇紅衣和陸長生竟然是這麼介意?
也是,就像是親如兄弟的一家分家了一樣,到底是不可能恢復如初,不過時光可以抹去一切,而且大時代的來臨會儘快的化解所有的衝突,寧清秋對於人族還是很有信心的,關鍵時刻,人族不會掉鏈子的。
「我們先啟程去朝廷和反叛軍對峙的戰場吧,要人族一統,第一件事就是把北疆王這樣的叛亂分子剿滅。」
寧清秋是個果敢的人,她覺得北疆王這樣的不安定因素就是要首先消滅,他的北疆軍隊就像是七色生物裡面的銀靈人一族一樣,帶來的只有不利因素,不可能起到正面的效果。
……
江河滾滾,兩軍對壘,修士以軍陣方式出現的時候,威勢簡直是驚天動地,雙方把大江變成了一個絞肉機,廝殺慘烈程度比起魔族入侵七色草原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魔尊帶領魔族入侵七色草原只是臨時起意,而北疆軍隊的反叛卻是早有預謀,準備了很長時間。
北疆王身姿威武,穿著銀光鎧甲,頭戴著青色為底紅纓長豎的龍首玄鐵盔,雙目射出冷電,對著密密麻麻的軍士點兵道:「大唐無道,我等順天時而反之,唐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無數長槍短戟如林般豎起,斜斜的指向天空,英勇男兒血氣如精煙,滾滾如潮水,幾乎是染紅了一片天空,氣勢磅礴的吼叫,整片天空都是他們熱血沸騰的聲音:「萬勝!萬勝!」
改朝換代,從龍之功,對於所有的男人來說,都是最好的興奮劑。
北疆王滿意的笑了,有如此軍心,何愁大事不成?
黑白學宮的那些可惡死板的儒修們,竟然是罵罵咧咧的說他狼子野心,這人皇失蹤,他的位置,誰都是想要去坐一坐,既然都是會天下紛爭,他北疆王取而代之,抓住這個機會定鼎天下,有何不可?
讀書人就是會把腦子都是讀得僵化。
等到把刀都是架在他們脖子上,北疆王心想,他倒是要看看,他們還敢不敢叫囂了。
特別是那個黑白學宮的公輸源,絕對是他的勁敵。
返虛境界的大修士,無論是放在哪個地方,都是覺得核武器一樣的存在。
兩個人之間,勢必有一番龍爭虎鬥,但是自己作為軍陣將領,在戰場上先天的就是具有一定的優勢,必然是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到了那個時候,黑白學宮不低頭,他就是要血洗儒家一脈!
軍隊開撥,雄心勃勃。
但是就在下一刻,幾乎是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
成千上萬的軍隊都是停下了腳步,沒有了指揮官的命令,但是他們全部都是傻傻的抬眼看著對面的天空。
那湛藍的天空,已經是被無盡的金光覆蓋,滾滾雲層承受不住壓力一片片的破碎,空間也是緊隨其後成為了薄弱的窗戶紙,被人一捅就破,然後露出了天外天廣袤無垠的星空,璀璨、深邃、寂靜。
星光在白日灑遍大地,所有的人臉上都是茫然的,聽到對面傳來公輸源雷霆喝聲:「吾皇當面,對面的叛軍,若是有心悔改,便是立刻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不然的話,立時便是讓爾等化作粉末,誅殺九族,罪不容赦!」
惶惶天音。
不少的人都是嚇得腿肚子發軟,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不是對面撒下的彌天大謊?
吾皇當面……
人皇不是失蹤了嗎?!
要是這位大唐至尊好好地待在他的乾坤殿,這天下的人哪個敢不要腦袋反叛他?!
這可怎麼辦?
不少的人都是看向了北疆王。
但是北疆王的神色已經是陰沉得幾乎是可以滴出水來,眼神深處,透露出一絲惶恐和忌憚。